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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听着音乐写作,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可以让自己的心绪安静下来的办法。
这个夏天,空气中总是飘浮着一种沉闷和浮躁的气息,挥之不去,影子一般得跟在身后,白天或是黑夜,一刻也不离开。心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这个夏天搅得乱乱地。听歌的时候,才可以安静下来写几句话,开始把白天经历的点点滴滴象看电影一样慢慢过滤一遍,然后试着忘记。
我喜欢黄安的歌,我这样和老朋友说,因为里面有一丝淡淡的佛性。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把自己放到老歌的曲调里面试着回忆一些模糊东西,比如一朵初开的花蕾或是一枚凋零的秋叶。曾经有人说出这么一句颇有诗意的话来:用一朵花开的时间我真的无法衡量一朵花开的时间,也不会把这朵花开的时间当做一个誓言,抑或把它镌刻在文字或是生命的某个角落里面,在它短暂的灿烂中,燃烧了生命。
我开始喜欢在半夜的时候在湖边漫步或是静坐。湖是静谧的,在这样的夜色中,没有一丝的波澜。我和老朋友都是不归人,都喜欢在湖边找一块石头坐下来,然后开始点燃一枝烟,谈论一些白日里不能触及的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佛了。
我对佛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在我的印象里面,是一尊满脸含笑,身背布袋的大肚弥勒佛。他是慈祥并且善良的,并且无所不能:所有的愿望在他挥手之间都会变成现实。记得有一位朋友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一个这个样子小一点塑像,隐约记得朋友说“笑天下可笑之人”的他能给我带来好运。那尊佛做工很精细,颇费了一些心思,捧在手中的时候想起很小的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核舟记来,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就莫名其妙的好起来了。
我不祈求他给我带来好运,可是我却把它收藏起来,闲来无事就把玩一会。在一个云淡风清的夜晚,点一柱香,在古木茶几上摆两个茶盅,沏好一壶浓茶,把他放到还泛着热气的茶盅旁边,无语对视良久,然后微笑。
在我以后的文字里面我没有提及这个场面,甚至是刻意回避我微笑的缘由,事实上,我在微笑的时候眼前总是会浮现出他含笑看着我的样子,想着想着就禁不住笑容满面了。可惜的是,在我几次的搬家辗转中,把他丢失了,当时为此惆怅了很久,似乎丢弃了一个相交已深的好友知己。前些年在济南千佛山上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和他一样的雕像,他就在一群背袋子的弥勒中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在他面前站了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不过那时候心里的惆怅已经荡然而去,很多东西未必在你的身边就是美好的,只要心中有这么一景一物,在某些无聊的日子有这样的回忆,也就足够了。那时候就有一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的味道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佛祖中的另类高僧:济公。在我儿时的印象中,他不是佛,因为他没有剃光头发,没有天天粗茶淡饭,唯有在他单手在放在胸前,念那一句“阿弥陀佛”的时候,才觉得他是佛门弟子。对于他的印象,是一个可爱并且滑稽的酒肉和尚,他喜欢作弄人,尤其是坏人。那时候看到他把坏人的折腾的人仰马翻的时候,我总是笑得很开心,甚至恨不得自己也变成济公,所以平日里总是哼着那一句:“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不过最让人羡慕的还是每日里他总有狗腿吃,那时的想法就是当个演员真不错,天天有肉吃!孩子的梦想总是可笑的,却是真实地不带一丝掩饰。
说是陌生,是源于在我大学的时候看到一本关于佛经方面的一本书,看了一天头都大了,最后当有同学问我悟出什么的时候,我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呵呵,说什么呢?真是佩服唐玄奘师徒们,费尽九牛二马的力气,经历那么多的劫难,要是取得的经书根本看不懂,不吐血才怪呢!
说到这里,我和老朋友已经笑作一团。此前老朋友写了一个随笔疯人疯语,起篇就是“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佛徒,妄想着有一天吃斋念佛,把自己点成佛台上的蜡烛,因为我实在不明白,人到底是什么?”看完之后绝倒。管他为了什么,活着就活着吧!
在文字里面我开始疑惑,思考生命的意义,还有这个纷扰的世界里面很多让人无所适从的是是非非,一个无眠的清晨我就发短信给老朋友:“大梦大觉醒,平生我自知。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懒散成句,悟透了似的。
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一种无欲无求的意境。有人说:活着就活着,想那么多烦心事干嘛?烦气!乍一看,的确不思进取,可也的确说出一个道理来,简简单单,山穷水尽之时,必也就是柳暗花明之时。在老家青州的云门山上有一个小庙,也没有什么大神,就是几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佛祖在里面打坐,香火也不旺盛,偶尔有人拜一拜,没有暮鼓晨钟,也没有经声佛号。一日却在这里看见一个香客,八拜九叩地,从山下拜到山上。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老母亲还愿来了。老母病重的时候,他曾许愿说,倘若老母亲康复,他必定见寺进寺,见庙烧香。母亲的病好了,他就千里迢迢从南方的某个城市跑到北方来还愿。听完这个故事,大家都没有说话,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一下子高大起来:佛在哪里?佛就在心中。
从此看到那些香客就开始有了一种敬仰的感情。是啊,谁要是没有什么劫难,轻易放弃自己的信仰,求助于本来虚无的神佛呢?许多无法凭借本身力量解决的难题,就交给了那个虚无飘渺的人类主宰。
在老家逢年过节,都会有一些习俗,腊月二十五就会送灶王升天,好酒好菜的供奉着,夜晚来临的时候还要烧一些纸钱,磕几个头。我小时候很排斥这种做法,后来就渐渐明白,其实在现代人的心里未必相信真有灶王这样的神佛,可是为了寄托一个美好的愿望,也就心知神知了。
我说黄安的歌里面有一种淡淡的佛性,并不是说他的歌词里面带着佛字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歌里面的音乐,颇有一些暮鼓晨钟的味道,很清脆得回荡在耳边,在冷漠或是喧嚣的尘世中弥漫着一种莫名无法诉说的大悟之音。“谁人在流泪/人心不如水/潮来潮往/相思已成灰/唐诗三百首/篇篇为情愁/情爱不重/就不生娑婆”
关于佛,我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意识状态下存在的事物或是一种意识之外的精神,但是我所欣赏的佛性就是一种恬淡的心态,一种在纷扰中保持平常心的意识。曾经说过,现代人的孤寂不再是凄风冷雨下孤灯冷月,而是在于拨通那七个熟悉的号码却无法传递思念的冷漠,在那个喧嚣的城市中无一熟识的街口,在灯红酒绿下靠体温相互慰藉的城市边缘。没有什么不可以让一个人刻骨铭心一辈子-即便有,在他走的那一刻,也会以一颗宽恕的心去饶恕任何人-情缘或是孽缘。
突然意识陷入到一种迷离的境界中,老朋友笑言,无佛便是有佛。
我想到了佛,然后忘记了佛。在黑夜中,我试着让自己安静下来,然后在音乐声里用文字来说话,痴人痴语,也作为在这个城市的最后留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