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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解释“阿芝,我是爱你的!我真的不知道你都愿意跟我结婚了,为什么却还不让我碰你!我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满心的不安全感,我怕你突然离开,怕有一天失去你!所以我才我才一时冲动”
他走上前,拥住路芝的肩膀“阿芝,我们生个孩子吧,好不好?”
路芝的肩膀被他刚一碰触,就整个反抗起来,推开他“你别碰我!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江孝元无奈,只得痛心道:“阿芝,我爱你,我希望你接受我。”
他转身,出了路芝的卧室攴。
下楼时,江夫人问:“人呢?怎么没有出来?”
江孝元脸色不好,对母亲勉强笑笑,替路芝打谎说:“她有点儿不舒服,我们先吃吧。”
江夫人疑心儿子和儿媳妇吵架了,却不敢多嘴,只好布置了碗筷,又去叫江昊天迳。
剩下江孝元一人时,他怔怔看了二楼紧闭着的房门,心头很不是滋味。
当初初见路芝的时候,他是如何没料到,今日会是这种情形的。
即便他知道,她对他笑,最多只是有暧昧的味道,她真正喜欢的人,一定不会是他,可他还是想跟她在一起,相信终有一天,她那样的女子,会被他感动——
当一切归于破碎和破灭,竟只留下痛苦的果实。
殊不知,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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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云城的冬天再次陷入无尽的朦胧中,雾霾像一层厚厚的灰色纱巾,将这座城市包裹起来,让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真容。
路颜早上到公司,路上堵了一个小时,黎井笙几次打电。话问她到了没,她都说没有。
似乎不再提及“离婚”这样的字眼之后,他们之间又归于平静。
黎井笙给他换了个司机,那人模样俊俏,笑着对路颜说:“我叫阿虎,以前在南洋跟九爷混的!”
性格倒是豁朗,路颜看阿虎笑起来干净纯洁,也没有什么不适应,随他安排。
道路通畅的时候,黎井笙又打来电。话,路颜说,路通了,马上到公司。
黎井笙似乎在翻着什么东西,电。话那边有些呼啦啦的翻书声音,他说:“到了就好。”
末了,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了路颜一声。
“恩?什么事?”
他说:“路颜,有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一下,艾一敏是莫耀迪的人。”
路颜拿着电。话的那只手忽而一紧,心头颤动“她?是莫耀迪的人?”
她反问的语气,显然不足够相信黎井笙说的话。
黎井笙淡淡说:“这是她亲口说的,你可以问一问她,我不左右你的判断,也没跟你说,她是莫耀迪的人,就一定会对你不利,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先挂了,晚上我接你回家。”
收线。
路颜蹙起眉,看了看电。话里存的号码,有些犹豫。
阿虎通过后车镜看路颜。
来云城有些日子了,之前没有跟路颜正式打过招呼,今天才算第一次。
阿虎想,路颜,比报纸上好看。
也看得出,黎井笙对她有心,不然不会让他亲自给路颜当司机,犹记得那天黎井笙找阿虎,他说:“你和华扬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去她身边,我放心。”
他们之间虽说是老大与手下的关系,但黎井笙在南洋的那些年,对于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从来不摆谱,众人畏他,亦敬他。他救了阿虎,阿虎愿意替他效力,而真正愿意把命都送给他的原因是,他待他们好,亦尊重他们。
原则,再狠辣的手段,不在自己人身上用。
而阿虎观察了路颜,却不敢肯定,她对九爷就是一样的心思。
她还是犹豫。
心里像是有一道屏障,常人无法突破,看来,唯有适当的时机才能真的让她坦然面对自己的心。
其实,黎井笙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个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路颜自己不知道,黎井笙也不知道。
也许有一天,真的让他为她死一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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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颜犹豫着,仍是给艾一敏发了一条短信,直接问——
“艾一敏,你真的是莫耀迪的人么?”
隔了五分钟,艾一敏回复,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
“我这里有两个东西想给你看。”
路颜思索着,回了四个字——
“到公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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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路颜刚刚在办公室坐稳,秘书打来电。话说艾一敏来了。
请人进门。
艾一敏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裙,丝袜,长及膝盖的靴子,厚厚的棉大衣在进门的时候脱下来,被包裹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诱人。
她在路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翘起腿,交叠在一起。
风姿依旧,路颜却觉得这一瞬间看她有那么几分陌生,但又熟悉
就像,当年在纽约大学的一场酒会上,和她初遇。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路颜抱着手臂,问她。
艾一敏勾唇一笑,睨她道:“瞧你,现在已经开始把我当外人了。”
路颜沉下眉头“艾一敏,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吧?”
艾一敏挑着眉,点头“是不长了,以前你身边也有很多为了你的钱跟你一起厮混的人,男的女的,看起来,我应该是时间最长的那个,毕竟,能受得了你以前蛮横性格的人,不多。”
她语气淡淡,话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就如平日里对她的态度一般,可路颜却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
“单纯为了钱,你可能也跟他们一样早就离我远远的了吧?你接近我,是因为莫耀迪?”她问。出口才觉得有些艰难。
“是啊!”艾一敏供认不讳“整天跟在你身后过日子,总有一天也会腻的,可是为了他,我不得不继续下去。”
路颜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喘不过来气。
她与艾一敏,固然曾经说过是最简单的钱利关系,可终究,一个人陪在你身边五六年,到头来,却说出这样的话,叫她如何不心痛?
艾一敏幽然问她:“黎井笙没有把话都跟你说么?”那晚,她告诉了林算子,便料到会有今天。
路颜看着她,道:“他希望我亲自来问你。”
艾一敏低着头闷闷笑了两声,接着,将那晚和林算子说的话,叙述给她听。
比起那晚,夜色的掩护下,今天的她,在讲述这段过往的时候,脸上的悲戚却无法掩饰。
路颜听过她讲完,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他,你甘愿牺牲自己的名声和最好的年华?”
艾一敏凄惨一笑“你不是从来也没在乎过名声么?名声于我也是一样,没那么重要的。况且,最好的年华?我觉得这就是我最好的年华。”
在最好的时候,做自己认为最对的事情,便是最好的年华。
路颜不知道听过她说了这些之后,心里是什么滋味。
伤口未和,她仍旧觉得那种背叛感是无法泯灭的,可她也同情艾一敏。
有些时候,做错了事情,是无法弥补的。就如她,即便是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仍旧无法挽回过去已经失去的。
路家和路擎天,亲情和爱情,这些就像早就注定了一样,一定会流失。
路擎天被宣布死亡的那一瞬间,路颜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在崩塌,她甚至想,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要第二次承受这种痛,她恨老天自作主张再给她一次生命,更恨自己没有办法挽回过去。
可,最起码,她还有重生的机会,还有后悔之后的认命,再面对死亡,她无惧无怕,亦是无怨无悔。
而更多的人,没有这个机会。他们在苦痛中挣扎,在生命流逝的那一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灵魂被抽丝剥茧,徒是惋惜。
艾一敏抽出一支烟,打火机点上,她吸上一口,由鼻息间缓缓吐出。
她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就像你,你才二十二岁,但是你却愿意用婚姻做筹码挽回路家。听到外面人怎么说你了么?路擎天突然逝世,路家产业岌岌可危,你路颜,一力挽回了路家。别人都说,江五爷虽然是老油条,可是目光短浅,江家公子资历不深,做事优柔寡断,如果路家产业落在他们江家手上,必会支离破碎,而黎井笙做事沉稳,手腕狠辣,都说你——有眼光。”
言辞中,似乎在安慰路颜。
路颜对她的“安慰”置若罔闻,外界不管如何评论,她自己难道还不知,一切都是黎井笙在操控么?
确然这时,艾一敏话锋突转,说:“你确实有眼光,可你真的选对了么?”
路颜疑惑的看向她。
指尖的烟头燃尽,路颜办公室里没有烟灰缸,艾一敏直接按在桌子上的一张白纸上。
烟头灼黑了一张白纸。
艾一敏偏过身子,从带来的皮包中拿出两样东西,摆在路颜面前。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的事情,不用报酬,就当做,这些年的情分。”艾一敏挪动了其中一份说“这里面是我前几天找的私家侦探,跟着路芝的时候,发现的一些事情,那一天野狼绑架你,不是偶然,你看了就知道了。”
路颜怔住,伸手去拿那个东西。
艾一敏却指着另一个份,道:“这个里面是路芝婚礼时,停车场被删掉的一段视频,警察拿到的那些监控录像被人做了手脚,但这个,应该能作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爸爸是被人害死的——至于是谁你自己看。”
她站起身,说“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她提着背包,如何来的,便如何离去。
路颜怔楞着看艾一敏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桌子上,那两份东西安静的躺着,可每一个都是她想碰却不敢伸手碰的。
终于,她鼓起勇气,颤抖的拿起其中一份,打开。
“呼啦啦”里面掉出来好几张照片。
照片上,主角均是路芝,她或是侧面戴着墨镜,或是背影婀娜窈窕。
是偷。拍的角度。
有路芝下车时的,有她正在街上走时的,却大多是背景处有一间破旧的三层小楼,楼墙上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阳台的栏杆上尽是红绣。
还有两张照片中,有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大小的男孩,留着平头,瘦,脸色苍白,一张是小男孩跪在阳台上往下看的样子,一张是路芝拽着小男孩进小屋时的样子。
那男孩的表情,是担忧,是挣扎。
这个小屋是哪里?这个小男孩又是谁?疑惑丛丛。
而接下来,袋子里的两张纸解释了路颜的这些疑惑。
一张纸上,列出了那间三层小楼的详细地址,在云城南面的一个小镇,在云城和邻市的交界处,荒芜的郊区。
一张纸上,写了关于那个小男孩的详细介绍。
姓名,张佳佳,年龄,五岁,最下面的备注写着——父亲张赫,外号,野狼。
“砰!”路颜惊慌的收手时,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洒在桌面上的水顺着桌角流到她的脚下。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愣愣的盯着那张纸上的备注一栏。
那袋子里,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是艾一敏的字迹。
她写道:
——五年前,野狼的女朋友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后难产而死,野狼在道上得罪众多有势力的人,怕人报复到儿子身上,便掩藏儿子的身份交给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抚养。野狼胆子再大,也不敢动你,除非有人要挟他。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要挟得了野狼的筹码便是他的儿子,而现在,他的儿子在路芝手里。
路颜紧紧攥着拳头。
路芝是她!
埋藏在记忆中的那颗小豆丁忽然闪现出来,路颜只觉头疼欲裂,只手颤抖的不成样子,她拿过另一个袋子,里面只是安静的躺着一只光盘。
两个声音在心里叫嚣着——
“不要看!”
“看吧!”
东西就在手里,她还要怎么去逃避?!
艰难的撑起身子到电脑前,她将光盘放进去,打开文件。
不多时,画面弹跳出来。监控视频上,时间正是那日路芝与江孝元婚礼的当天上午十点半。画面中,偌大的专用停车场,路擎天的专用车停在中间。
路颜捂着嘴巴,看那辆黑色的流线光亮的凯迪拉克——那是路擎天生前最常坐的一辆车。
如今,物是,人非。
逐帧看下去,画面平静的好似静止了一般,却忽然,一个人影晃了进来。
长身,黑色西装,端正的步伐,冷峻的脸庞。
是华扬!
路颜瞪大了眼睛。
实在意外,竟是华扬出现在停车场!
心跳“嘭嘭嘭”不受控制,路颜咬着手指,继续看下去,只见华扬探看了一眼四周,而后,他直直的看向了摄像头,路颜的心脏猛然停滞了半秒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她以为华扬透过摄像头看到了她。
可这是视频,他不可能看到她。华扬只是微微凝眉后,若无其事走向路擎天的车子,用钥匙打开了那辆凯迪拉克的车头盖
直到视频结束,路颜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她颓然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怔怔的看着电脑上,早就变黑了的画面。
口中,念着:华扬华扬为什么是你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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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井笙在开会,阿虎的电。话打来,说午饭时间没到,路颜要出去。
他说:“是嫂子,我没办法拒绝她,就带她去了,地点是景园。”
黎井笙对着短信看了几眼,皱眉,发了个短信给路颜——
“去景园吃饭么?我也过去。”
路颜正坐在车上,对黎井笙发来的短信没有意外,阿虎打电。话给黎井笙的时候,她在旁边。
她回了——
“不用,我吃完还有事情要做。”
阿虎笑着说:“我只听九爷办事,他也是怕你有意外。”
路颜点点头,能理解。
她问:“你跟在黎井笙身边多久了?”
阿虎没有华扬那么冷酷拘谨,直接道:“八年多吧,九爷刚到南洋的时候我就跟着他了。”
想起那时,路颜也问过华扬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五年。
路颜说:“华扬好像也跟在他身边时间不短,有五年吧?”
阿虎透过后车镜挑眉看了她一眼,一时间话匣子打开。
“是有五年了,黎先生救过我的命,也救过华扬的命,那时候在南洋,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华扬家里有个老母亲,生活很苦,他又不爱说话,常被人欺负,后来有一天,人欺负的狠了,华扬还了手,这一还手,一拳把人打死了,死了的那个人有靠山,听说自己人被打死了,便来找华扬麻烦,把他母亲扔进了海里,把他打了个半死呆在码头晒了两天,后来九爷知道了这件事,不但救了他,还替他报了杀母之仇,所以,我们这些人,都愿意为他豁出去命。”
阿虎说完,又是扯了扯唇角,笑笑。
话说得虽多,却把握着分寸,不多不少。
听罢,路颜的心仿佛落入万丈深渊。
愿意为他豁出命,那是不是也说明,他也愿意为黎井笙杀个人!
她掏出手机,上面存了华扬的电。话。
黎井笙去南洋的时候,华扬一直跟在她身边,话不多,却让人安心,路颜常常叫他帮忙做一些事情,大事,小事,都有,他也做得周全无比。
后来黎井笙回来了,她同华扬也少了很多接触。
大部分的时间,华扬跟在黎井笙面前,仍旧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冷面闷葫芦
他向来同路颜之间,总是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路颜紧盯着那个号码许久,终于按下去。
电。话接通,华扬有些意外,未曾多想,掩住情绪,轻轻“喂”了一声。
路颜声音冷然,道:“下午我想见你一面,到公司找我,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路颜不曾期待过华扬会真的不告诉黎井笙而单独来找她,可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