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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说的都是真的吗?”孟遥光抬头看了一眼路边不知何时亮起的灯光,声音轻若初生的羽毛,沾染了一丝水的温凉,沉重的无力。
一阵轻轻的叹息过后,那边传来孟璟低低的声音“找个时间回去一趟吧。”
所以是真的?孟遥光心底浮出淡淡的苦涩,眸中闪着言不由衷的迷离,夜雨后地面微湿,她的脚踩过一小滩的水迹,纤细的身影在华灯中逐渐暗淡。
原来,那个人也会老,也会生病么?
客房的门虚掩着,孟遥光轻轻敲了敲,得到回应后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床边的人,惊讶地问“干妈,您这是干什么?”
易青把手中的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又拉了拉链,这才抬头看她“明天我想回c市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孟遥光一脸迷茫,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易青见她这个样子,怕她担心,把行李箱放到一边,又加了一句“医院那边请不了假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既然是公事,孟遥光也不好挽留,不过心中难免不舍,两人许久未见,不过几天又要分离,再相见又不知道是何时,她眸色淡了淡,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干妈,”孟遥光走到床边坐下,垂下眼眸,长而卷的睫毛像一把密实的小扇子般映在白皙如玉的脸上,轻轻颤动着,一如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各有心事的两人默契地相对而坐,易青只是淡淡笑着,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在来之前,您见过我的父亲吗?他还好吗?”或许是对这个话题尤其陌生,孟遥光问得极为艰难,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腿上,十指相合,又无措地放开
易青慈爱地握住她的手,像是在无形中给予她力量,点点头,声音带着回忆的思索“见过,那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索要所有关于你的病例报告,我找了个时间亲自送上门的。”
“病例报告?”孟遥光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三年前”
易青自然知道她的担忧,更用力地握了握她指节发白的手“放心,干妈有分寸,那一部分的资料,我帮你抹去了。”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孟遥光又疑惑地问“他要我的病历报告干什么?”
“不知道,”易青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或许是想弥补那份迟来的父爱?又或者是”
那两个陌生的字,那两个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奢望的两个字,轻轻地扣着她的心扉,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孟遥光问得小心翼翼“可能吗?”
看着她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希冀,易青却只觉得心疼,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原本应该是掌上明珠,受尽疼惜,却宠爱地摸摸她的头发“相信干妈,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母亲,能铁石心肠到把自己的女儿视为仇敌,你父亲只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其实”
二十多年前易青还是c市市中心医院妇产科的一个实习小护士,深夜值班,科室突然来了一个难产的孕妇,送来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事态紧急,人手又不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脸绷得极紧,神色冷峻,无声地站在产房外等着,听说这是他妻子的要求。生孩子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看到自己一生中最失态的模样。
高龄、胎位不正,这些对孕妇而言都可能成为致命因素,然而,这个女人都占了,听说她是某某首长的家属,大家都不敢怠慢,处于高度的精神集中状态。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不足月的小天使终于降临人间,这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只是医生的“母女平安”还没说完,易青便发现病床上刚生完孩子、还奄奄一息的母亲,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至今,易青都清楚地记得白色床单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嫣红接下来,手术室里一阵兵荒马乱,有人嚷着“不好,是产后大出血”然而,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呆若木鸡地站在一边——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亲眼目睹了生命残忍的延续,这个母亲,甚至还来不及见自己的孩子一面,便消逝了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
作为实习护士,最艰难的环节,是由她去完成的。
想到这里,易青几乎无法呼吸,当她手里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一步一步地朝那个男人走近,她却无法像往日一般展颜告诉他“恭喜,母女平安,是个千金。”她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残忍,因为,她待会儿要转达的,是噩耗。
那个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脸上陡然失了所有的光彩,瞬间面如土灰,那苍鹰一般的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他的双腿无力地跪下,微微凌乱的军装上的的肩章挨着冰冷的地板,那么无助,那么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谁他只是个失去了挚爱妻子的男人。
只是,她易青不过是一个小护士,对于死神决定的事,她无能为力,她手上还抱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却听到自己脚边的男人用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痛哭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怀里的孩子也大哭起来,易青顿时觉得心痛如绞,上天何其残忍,用这样的方式让这对父女见面。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吧?那一刻,易青只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深深爱着自己的妻子,这份爱,甚至超越了他所有的荣誉。
“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易青重重叹了一口气“前一次见他,仿佛老了十岁,遥光,听干妈的话,回去看看吧,人老了,很多事情都看得不一样了”
孟遥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低道“给我点时间。”
***
空气里依然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易子郗,”孟遥光的手轻轻覆在他光裸而精壮的胸膛上,脸枕在手背上,隔着手指听他的心跳声,沉默许久后,才轻声开口“我想回家一趟。”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孟遥光不知道徘徊犹豫了多久,可是,迟早都是要面对的,躲避只是一时的方法,躲不了一世。
闭目假寐的男人迅速睁开眼睛,眸底闪着危险的冷光,拉住她的手臂,似乎不敢相信,问道“你说什么?”
不等她回答,又霸道地加了一句“我不准!”
不是没有领教过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你弄疼我了。”孟遥光轻轻抽回自己被捏得微疼的手,撑着他的胸口爬起来,如瀑的黑发垂在他的脸颊两侧,仿佛隔开了外面的世界,她直直地看入他黑深的眸底,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回家几天。”
男人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孟遥光把手指放在上面,柔柔地向他唇边吹了一口气,阻止了他“子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父亲?”
易子郗的眸光一亮,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往上抱了抱,两人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着,平静的俊容依然难掩一丝激动之色。
如果没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唤自己“子郗”以前即使是在床上最亲密的时候,就算她被爱抚得意乱情迷,也只是用那柔媚的声音细碎地喊他“易、子郗”此刻却
“我的父亲,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听哥哥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曾带领一个小分队,穿过枪林弹雨,直捣了敌方的指挥部他一生只有一个信仰,忠诚自己的祖国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
“不要再说了!”心中的某个从未示人的角落被击中,易子郗不悦地皱起眉头。
“易子郗,”孟遥光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软声道“我就回家几天而已啊!”他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以后只能叫我子郗。”身下就着她依然湿润的穴口,又重新滑入
“子,子郗,”孟遥光感觉腹间酸软不已,似乎还涨涨的,很不舒服,身上的男人还在一波又一波地深入,几乎要把她全然贯穿,她只能咬着他的肩,软软地求着“出出去好不好?”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哪里会把她的话听进去,稍稍把自己退了点出来,孟遥光松了一口气,又一个突然的盈满,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耐力持久的男人用热硬的某物磨着她最柔软的地方,咬着她的耳垂,暧昧地问着“这样”肿胀又往里面挤了几分,重重地撞了她一下“还是这样?”
窗外天色微明,晨间的清风偶尔送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孟遥光刚想翻个身,却发现双腿间还含着男人的硕大,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又羞又气。
或许是有几天不能相见的原因,他折腾了她大半夜,直到她嗓子喊得嘶哑,还是不肯放过她,一直霸道地占有
“再多睡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下巴上的胡茬弄得她痒痒的,孟遥光清晰地感觉他退出自己的体内,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抽离声,脸红得不可思议,害羞地埋入他胸口“不要,我和干妈一起回去。”
易子郗神色一凛“她也要回c市?”
孟遥光慢慢地说“听说干妈在c市有一个亲人,生了很重很重的病,但是一直不肯去医院治疗”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易子郗脸上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她有没有说是谁?”
孟遥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只知道,那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亲人。”
易子郗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神色,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待会儿,我送你们去机场。”
“好啊!”孟遥光从他怀里抬起头,粉嫩的小脸上一片晶莹的笑意,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愉快地应了一声。
如果易子郗知道接下来会发生那些事,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自己身旁,然而
他不是上帝,无法把一切掌控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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