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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府邸。
由于白衍是第一次到李信的府邸,与李信、羌瘣饮酒,故而一直很含蓄。
李信、羌瘣本想与白衍比试一番,但得知白衍有伤在身,只能按耐住心中的骚动,等下次有机会再比试比试。
在酒宴上。
通过交谈,白衍也从李信哪里,得知当初兵在赵国兵败的事情。
看着满脸不甘的李信,白衍没有觉得意外,能与李牧交手,被击溃后还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
死在李牧手中的秦国将军可不少,大将都有。
“败给李牧,不丢人!”
这是白衍说给李信听的话。
这句话也是白衍的心里话,李牧何许人,东伐燕国、南拒魏国、西却强秦、北击匈奴。
在朦胧的记忆之中,似乎后世强如汉朝,面对匈奴边患,都有汉文帝悲叹:嗟乎,吾不得李牧时为吾将,吾岂忧匈奴哉。
强如盛唐,更有李白:不见征戍儿,岂知关山苦,李牧今不在,边人饲豺虎。
连在盛唐之中的李白,都感叹当今没有像李牧这样的守边良将,使得边塞的军民都为豺虎般的胡兵所斩杀蹂躏。
这可是将近千年之后的感叹。
白衍没见过李牧,但却明白,比起白起,李牧亦是流传千古的名将,其一生功绩,足以流传万世。
面对匈奴,李牧没有败过,没对燕、魏,李牧亦没有败过,就是面对强秦,面对同为四大名将的王翦,李牧都没有败过。
面对如此名将,年纪轻轻的李信去与其交手,还能活着回来,以算好命,岂可奢望胜李牧。
“你佩服李牧?”
几杯酒下肚,说话之间的语气放开后,便没有一开始的拘谨,然而李信听到白衍的话,还是为之一愣。
就连羌瘣也好奇的看向白衍。
因为羌瘣也从白衍的话语之中,听出毫不掩饰的钦佩。
面对二人的目光,白衍倒是没有做作,大方的点头。
“李牧之能,为将者,难有几人!”
白衍说道。
白衍的话,让李信与羌瘣面露思索,随后二人即使再好强,也不得不承认白衍说的没错。
同为将军,天底下有几个将军站在李牧的位置,能做如此多名扬天下的事迹。
然而正当羌瘣感慨之时,突然听到好友李信的一声悲戚。
“下次伐赵之时,不知王上可否还会用我李信。”
李信说一句后,拿起酒杯,狠狠的往嘴里灌上一口。
伴随着美酒下咽,李信的眼角,都流露泪花。
羌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息,好友李信,从小便思忠君报国,恰逢明君贤王,年少拜将,才能得以施展。
然而此前赵国一败,看似没有被怪罪,不过降些爵位,但实则却失去王上的一些信任。
这对于心高气傲,并且甘愿为秦征战的李信而言,打击实在太大。
咣~!
伴随着李信放下酒杯,白衍与羌瘣皆能清楚的看到,李信的一脸愁容。
“当今王上,非寻常君王,定会再次重用李信将军。”
白衍倒是没有安慰什么,因为白衍知道,不管是嬴政,还是昌平君芈启,李信日后一定还会得到重用。
而且比起败给李牧。
日后昌平君,才是实打实的给李信致命一击。
不过眼下白衍还不能说出来,就算说出来,李信也不会信任他的话。
“的确,当今王上,乃不世明君,有成莫要太担心!”
羌瘣也在一旁附和安慰道。
或许是白衍与羌瘣的话,让李信心中好受一些。
“若再得机会,李信定不会再辱没王恩!”
李信失魂落魄的呢喃一句。
与其他士族子弟不同,其他入伍的士卒子弟,闻赵色变,每逢伐赵,屡屡通过关系调离军中。
但他李信,却愿意为秦国灭赵,为当今秦王,灭六国。
正堂内。
几杯酒下肚,三人很快就聊到今日月氏来使的事情。
随后很快谈及有人暗地之中,谋害白衍一事。
“此事,白衍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查出是何人,不死不休。”
白衍眉头微皱,似乎很是恼怒,言语之中带着怒气。
拿起酒,将酒爵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后,白衍更是直言不讳的说,此事一定会告知叔父白裕。
“索性,此事知晓得早!”
李信与羌瘣也点点头。
这种背后谋害同僚的举动也为他们所不耻,若是知晓对方是何人,他们也定会上书王上,定是要除之,夷三族。
“不过今日那月氏亲王的眼神,颇为不善,日后应当多加小心。”
羌瘣突然说道今天他看到那两名月氏亲王的眼神。
说起这点。
不仅是羌瘣,就是李信,看向白衍的目光,都忍不住流露一丝羡慕。
若是可以,他们二人也想被月氏亲王用这般眼神看待,这种特殊的荣誉,他们巴不得出现在自己身上。
“会的!”
白衍点点头,今日那月氏亲王的眼神,他自然也看到。
日后他自然会小心月氏。
三个时辰后。
府邸的正堂内,满地酒壶。
李信与羌瘣,两个魁梧壮硕的男子,一脸红彤彤的,摇头晃脑之间,随后趴在桌子上。
原本以为白衍喝不了多少的他们,喝着喝着,最终把自己给喝趴在桌子上。
或许直到醉得抬不起头的时候,李信与羌瘣,脑海里最后一个思考的是,这白衍年纪轻轻,喝酒,是真能喝!
他们都顶不住,白衍都还没醉倒。
“把李信将军好生送去卧房休息,好生照顾!”
白衍放下酒爵,打了一个饱嗝,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身,指着另外几名侍女说道。
“诺!”
“诺!
”
面对白衍的话,那几名侍女连忙点头。
见状,白衍似乎方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与羌瘣一样,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离开李信的府邸。
府邸外,羌瘣被侍女搀扶着,在马夫与扈从的帮助下,扶入马车之中。
白衍也回到自己的马车之内。
不过与羌瘣不同的是,白衍躺在马车之中,枕着垫枕,待车帘放下之后,马车移动,白衍很快就睁开眼睛。
坐起身。
白衍方才的醉酒模样一消而散,似乎根本没有真的酒醉。
今天白衍来李信的府邸,除去盛情难却外,也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通过李信,给昌平君芈启安心,彻底确信他一无所知。
因为李信与昌文君的关系,今日他说的话,他说话时的语气,不需要多久,昌平君哪里就会知道。
........
伴随着夜幕降临。
正当在咸阳城,白衍回到府邸的时候,正当昌平君芈启的书信已经离开咸阳的时候。
一封来自咸阳的书信,悄悄的送到白氏。
白氏酒宴已经过去,各大士族送来的彩礼琳琅满目的放在院子内、走廊中,直至数日,方才勉强清数完毕。
书房内。
身体已经逐渐好转的白裕,在侍女的通知下,来到正堂。
方才进入正堂,白裕就看到父亲白仲,以及兄长白仲、白岩、白伯等人,此刻一脸怒容的模样。
“父亲,何事?”
白裕有些不解。
这时候,白季把一卷竹简,交给白裕。
白裕接过竹简,看向其中的内容。
“什么?联合匈奴、月氏!”
看到书信,白裕表情大变,越看越是愤怒。
“父亲,我要去咸阳!”
白裕收起竹简,看向白仲,如今他的毒以及去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调养,是时候动身去咸阳。
他倒是想看看,昌平君芈启看到自己无碍,会是什么表情。
“好!”
白仲听着白裕的话,点点头。
白伯、白岩几人,也没有阻拦白裕,如今不能让白衍单独一人,面对昌平君芈启。
更何况过不了多久,白衍就要返回上郡领兵。
白裕身体内的毒已经缓缓去掉,是时候出现在咸阳的朝堂内,让白衍安心在外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