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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刘晓姿不吃不喝,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士门外,痴痴地盯着侍在端的脸。
第三天,早晨的阳光刚射进楼道。刘晓姿迎着阳光站着。三路担心,如果侍在端还不醒来,刘晓姿会不会站成一尊雕像。
突然,从楼道的那一头,传来迅疾的脚步声,那是高跟鞋敲击地步发出来的清脆声响。刘晓姿被这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过去,楼道里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来的是谁,但她可以分辨出来,来的是两个女人。
“晓姿!”
“晓姿!”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刘晓姿直到两人走近,才看清她们俩是夜无影和姚易竹。
“端子怎么样?”夜无影想推门进去,却被刘晓姿拉住了,指了指牌子。
“端子怎么样?”夜无影又问了一句,焦急和心痛不加掩饰地写在脸上。
“还没有醒过来。”
“什么时候能醒?”夜无影抓住刘晓姿的胳膊,刘晓姿的胳膊被她掐得生疼,不由向后缩了缩。
“医生说三天。”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我去找医生!”夜无影跑向医办室。
姚易竹目光躲闪,一直不敢正视刘晓姿,刘晓姿拿她当空气,背对着她,仍然痴痴地看着侍在端。
“对不起,晓姿。”姚易竹轻轻走到刘晓姿身后,说道。
“姚县长,你的话我承受不起,你没哪里对不起我。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追究,我只想着端能快些醒过来,我的孩子们不能没有失去他!”刘晓姿冷冷地说道。
“姚县长来了?大嫂,快吃点儿东西吧。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医生说老大今天有可能醒过来,你不吃东西,一会儿老大醒了,你再饿晕了。”三路递过一个饭盒,说道。
这两天,刘晓姿只喝了两口水,嘴唇已经干裂起皮儿了,谁说也不听。
刘晓姿接过饭盒,也不管是什么,直往嘴巴里塞。看得三路和陶小东直想流泪,这样的刘晓姿,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姚县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三路对站在一旁的姚易竹说道。
“我是来开会的,顺便过来看看。”多年的官场打拼,已经让姚易竹有了一套成熟的说假话的本领,哪里有什么会议,她听说侍在端出事儿以后,在家里犹豫了好长时间,才最终决定来华都看看,可一想到刘晓姿那些尖刻的话,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到华都以后,姚易竹决定先去找夜无影,她估计夜无影不见得知道侍在端受伤的消息。果然,夜无影听到这个消息,连鞋都没顾得换,就要到医院看侍在端。
“你这个样子,他看到的话,一笑起来伤口裂了怎么办,换下衣服吧。”姚易竹要沉稳得多,提醒她道。
“易竹姐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怪不得这两天打他电话打不通,我正气呢,原来是出事儿了。呜呜”夜无影一边换鞋一边哭,哭得姚易竹心里更加着急,两人一路闯红灯过来的。
“你拉我干什么?你这个疯丫头,我说那小子没事儿就是没事儿。你这丫头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快松手,哎哟,我这把老骨头架不住你折腾!”在场人的目光被吵闹声吸引过去。只看夜无影拖着老郑的胳膊,半拖半拽把人给拉了过来。
“郑老,求求你了,你让我看看他!”夜无影像个小孩儿一样,晃着他的胳膊,说道。
“你是他什么人哪,怎么比他老婆还紧张?”
“我也是他老婆,您老快点吧!”夜无影的这句话,差点儿把郑老放地上,这个小女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当着别人的面承认也是他老婆,人家正宗老婆在那儿站着都快成望夫石了,这位小丫头居然没羞没臊的说自己也是他老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这小子,看来真不是一般人,两老婆,居然打不起来。
“我不信,你瞎说,你胡弄我,那个丫头才是他老婆呢。你是假老婆,哦,你是小三儿?!传说中的小三儿!”郑老为老不尊地在楼道里喊了起来,夜无影倒没什么,姚易竹的身子可是哆嗦了一下。
“郑老!你瞎说什么?你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进,你不让我进,我就拔你胡子!”
“我没长胡子!”老郑反应极快,同时捂住了自己的下巴“还有,你别叫我郑老,叫我老郑小郑都行,我就是不当郑老。”
“你不让我进,我就一直叫你郑老!”
“好啦,好啦,你这丫头,服了!去换件无菌服。那漂亮小伙儿差不多快醒了,那漂亮小伙儿的老婆,你也换上一件吧,看看这孩子,在这儿蹲了两天,不吃不喝不睡的,铁打的也受不了。”老郑嘟囔着,让护士帮两人武装好,进去看侍在端。
“端子!端子!你醒醒”
“端,端”
两个女人看到侍在端,差点儿扑上去,被带她们进来的护士给拦住了“你们俩小心点儿,病人受伤很重的!”
她们俩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拼命点头。
侍在端安静地躺在床上,瓷娃娃一般的脸,像是被巫婆施了魔咒的正在沉睡的王子,只待心爱的姑娘来唤醒他。两个女人各握住他的一只手,一个轻轻抚着他的脸,一个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
“端子,这两天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还以为你手机丢了,或是懒得理我了呢。原来你在这儿淘气,你睡着了。端子,易竹姐姐把那天你们发生的事儿都跟我说了,她说她很后悔,她对不住晓姿,更对不住你,让你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端子,你看,易竹姐姐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端,我们四个宝贝儿等你回家呢。昨天晚上蓉蓉还打电话,哭着要爸爸回家,这两天他们几个都不太爱吃东西了。妈挺着急的,非要来,可是,家里那四个孩子,总得有人照顾。只好我来了,端,你一点儿都不懒,你应该起床了,该打拳了”
“是啊,端子,赶紧起来吧,晓姿姐还有四个宝贝儿,都盼着你赶紧起来。如果你醒来,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是你让我躺在这个病床上受罪,只要你好,就比什么都好!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去把四个宝贝儿接过来,让他们整天在这里闹腾,我让你睡,让你睡!呜呜”
“端,爷爷说你有桃花运,你醒过来就好,我才不管你是桃花还是杏花运呢,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谁让我找了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呢!”
姚易竹听不到两个女人在里面跟侍在端说的是什么,她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她也想进到房间里,跟他说话,可是因为跟刘晓姿的隔阂,她不敢,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刘晓姿发生冲突,即使刘晓姿不说什么,她猜测,她也不会希望她站到自己的丈夫面前。她和夜无影不同,夜无影为了侍在端,付出的太多,晓姿带有一种报恩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