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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师尊你大乘以后净说一些看破红尘本质的话,我甚至有些怀念那个贱兮兮的你了。”我是真的有点想念,“唉……”
玄坤轻笑:“为师看你贱的人是你,喜欢被为师气的说不出话是吗?要不……”
我连忙伸出尔康手:“大可不必,别人只是气死人,你可能会把死人气活!”
又过了三千年,只有我大天劫成功破大乘期,其余人都失败了,玄坤的大天劫一直不曾降临,玄潇说昆仑虚的灵力在消亡。
而我的大天劫成功是因为琥珀替我挡了最后一次五雷轰顶,那个经常跟我拌嘴又吵不过的仙猫好似心有灵犀,知道我不能够通过,刚修成的仙身在天雷滚滚中劈成焦黑。
我抱着他面目全非犹如破布的身子,泪如雨下,想运仅剩的灵力替他还原本来的样貌:“小琥珀,你怎么这么傻!就算这次过不去,我还有下次,永远过不去就放弃!可你刚修得仙身……”
琥珀黑红的手掌放在我手心制止了我,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以往的骄傲,断断续续的告别:“微露,你说的,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玄坤道人在冥府,其余道人和师兄们大天劫刚失败,尚未恢复……主人在东海不能回来,你身边只有我……”
我摸着他的脸眼泪不住滑落,心中的疼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携带着过往的全部回忆,痛的窒息:“对不起,都怪我没用……”
琥珀索性顾左右而言他:“你之前说养成记……我在凡间……遇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千年灵猫……眼睛是你说的那样……漂亮的蓝色……本来我打算给她养成仙猫……这样我就有……道侣了……”
他说着凡间放不下的一切:“可惜……还好她不知道……我这只万年老妖……喜欢……她……”
我眼见着琥珀的人形缓慢缩成一团,变成刚认识的时候,只是,相识之初它活泼好动,如今一动不动。
安葬了琥珀,我顺着他仅存的灵力找到了那只白色千年灵猫,真的是有着美丽的蓝色眼睛,似宝石如湖泊。
我不敢打扰,只远远地观望,替琉璃守护了六百年,助她修成仙猫。
六百年以后,这个世界天道崩塌,凡间灾难频发——
或是干旱数年,蝗虫过境;或是洪涝连年,瘟疫横行;或是地龙翻身,山崩地陷;或是火山海啸,浓烟弥漫。
仙门逐渐消殒,最先覆灭的便是不仁不义的吠陀国吠陀教,随后是龙岭圣教。
魔界动荡不堪,地底魔力无以支撑,魔帝只得开启轮回之境,将最弱小的凡人先送入轮回,避免烟消云散无可超度。
昆仑虚的几位道人玄钦、玄潇、玄林、玄阳、玄坤位居五方起金、水、木、火、土五行阵,乾方、乾正、雨辞、雷劫、风动、黄云、坤元、坤山筑八卦阵。
清锐守晚辈乾金、兑金的不足,清池、雨歇师徒俩增援雨辞的坎水,清桓驻震木、巽木,清晖、黄昏师徒护离火,清域镇坤土、艮土。
其余的徒子徒孙按照五行八卦排辈分别站立属于自己的光柱中,只等替补。
当五行交替,八卦阵起,四方太平,每个人都拼尽了全力,功法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消失殆尽,一旦有倒下的人,立刻有其余人补上。
我明白了几千年前的直觉从何而来,这熟悉的阵法,维护苍生保护弱者,五行之中缺了阴阳鱼盘,所以当年我们的八卦阵有缺口,后来也是险胜,这次是绝不可能了。
我飞身去阵中央,路过与冉君青五官一模一样魔帝身边轻声道了句:“曲流觞,后世再见!”
四千年前魔君玄赤突然陨落,魔界有百年的动乱,百年后新魔尊九方天统领魔界,过了三千四百年魔尊消亡,紧接着魔帝曲流觞横空出世,曲流觞控制地底安定了魔界,四百多年安稳如凡间。
曲流觞被突如其来的一句惹笑了,笑过之后冷然道:“后世?你是说,后世我们一个仙门中人一个魔界中人,在凡间还有缘分?哼,有缘也是跟我的丝竹有缘!”
“小子,别这么横,你后世可是要靠我追妻的。”戏谑的声音带着后世的希冀,“没有我,你小心追妻火葬场!”
玄坤想将我用法术拉回去:“小徒儿,为师不希望也不需要你做伟大贡献!”
清域更想起身制止:“师弟……不……”
玄钦、玄林和玄阳异口同声大骂:“臭丫头,你干什么?!”
玄潇却早已料到,认命般合上双眼,只一心将自己的灵力祭向阵法:“小丫头如今比你们快消亡的灵力充足,你们阻止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