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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宿命轮回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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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峰,魔教总坛区。

    “观灵台”位於莲花群峰中的一处绝世独立的最高山峰,峰型如剑直插云霄,山峰与其它山峰峡谷并没有连结点,四周均是万丈深渊,常人根本无法到达。

    “月隐之夜,月之光华,凝聚之力,五灵同现。”

    魔教的三位长老同时站在“观灵台”上吟唱出这似歌非歌的十六个字,他们的个头都不高,全身罩在黑色的宽大披风之下,有点儿像是哈利波特里的巫师形象。再仔细看看他们的容貌,竟然全都一模一样,不但都长着盖过眼睛的白眉和长度及地的白胡子,连说话的声音都宛如出自同一人,令人难以辨别。唯一让人一眼看出的是他们已经都是人瑞级的老头子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活了多久了?只知道他们是三胞胎兄弟,同时也是魔教的长老。老大月光福,老二月光禄,老三月光寿。

    大长老语重心长的说:“月隐影异象今夜特别明显阿!”

    二长老忍不住愉悦的语气说:“那一定是“夜”已经找到了“月”,故会有此异象。”

    为於左边三长老口气有点不屑,用挑衅的语气说:“高兴个什麽劲,那只是表示其他四灵也同时都找到她了。”言下之意是,若不是“独占”就没有什麽高兴的。

    哈啾-!站在中间的二长老正要回应,却冷不防的打了大喷涕。从衣秀中抽出一条手帕擤了擤红红的鼻子後回应:“如果是这样那就要伤脑筋了…”该死的,准是夜月胧那小子又再背地里骂他了,这小子总是嫌他爱碎碎念,而且也越来越不听话了,不过话说回来,三人之中他和夜月胧感情最好,让他感到很欣慰。

    三长老面无表情的睨了二长老一眼说:“我说ㄚ!你到时可不要弄巧成拙了,这可不是先到先赢就可以解决的事呢!”听起来有些泼冷水的意味,似乎是在提醒二长老凡事不要高兴的太早。

    当初二长老要夜月胧赶到京城去“绑架”月牙儿一事,在他看来是没有意义的。

    大长老也是和三长老站在同一阵线,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唉~可不是,要是用强的就可以达到目的,月隐一族也不会落入後继无人的窘境了…。”

    自古以来,月隐一族具有与常人不同的强势血统,只是这种强势血统必须要透过同族的交配才有机会得以繁衍出能力最优最强的下一代,若与非同族所生下的後代,在经过几代的演变以後月隐的血统就後慢慢的隐没不见,如今留着月隐血液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月隐族的上代,上上代,与上上上代的能力强大者不是因变异不成功而成为引发血腥之夜的“淫魔”,就是那种具有封建时代思想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妇德典范者,或是“叛逃者”。她们舍弃自己身为“月隐”的宿命,以致造成现在这种人丁单薄的窘况,也就是为何史书会有月隐族已经灭绝的记载了。

    一个种族如果在人力上没有达到有效的繁衍,的确随时都会有覆灭的可能,这就好像现代的世界中,一些生育率低的国家不断的在放利多来鼓励生产的意思是一样的,人口要充足,才得以延续与强盛,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大长老也不赞成二长老采用太过“积极”方式,最後达成的协议就是夜月胧必须京城所举办的医考混进王城,接近月牙儿,并打败所有的竞争对象,达到有情人终人眷属的最理想状况。当然,这对於高傲的夜月胧而言是一大考验,他可能不会那麽有耐心。

    反正,三个长老也知道,从小对夜月胧的谆谆教诲,到头来只是让他敬而远之的逃之夭夭,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还真不知道怕麻烦的夜月胧会采用哪一种方式呢?这孩子的心越来越难测了。

    面对两位兄弟的质疑,二长老仍然胸有成足笑嘻嘻的说:“我说大哥,三弟阿!你们真是越活越古板了,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感情是可以好好的培养的,那小子长的那麽俊,放心吧,只要是女孩子都会被他给迷住的。”

    见二长老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三长老马上接着吐槽,说:“这种事很难说,那小子那麽傲,个性又那麽差,万一月牙儿不喜欢他,如果再一次有人走火入魔,我们三个人都已经老老垂矣,恐怕再也无力可以钳制那种怕的力量了。”

    正当二长老还欲反驳,一只苍鹰出现在空中。

    是魔探带来消息!

    三人鱼贯的走下“观灵台”,沿着石壁悬梯来到一座位於山腰上的楼阁,烈火枭此时正在门外的回廊候着,等待三位长老的传唤。

    三位长老脱下披风,露出了札在身後,与眉毛胡子同色的白发,采半圆的位置分坐在屋中的一端,屋里正中心有一圆鼎,上头正燃着一团熊熊的火焰。

    “枭,那小子现在如何了?”二长老面露喜色,在月隐之夜获得消息回报,肯定是带来好消息。

    “起禀三位长老,教主目前在锁魂山中。”烈火枭回答的不卑不亢,他已经做好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

    “锁魂山!”三位长老同时异口同声的站了起来,周身带起的风将那团火焰晃的忽明忽灭。

    果然,烈火枭第一次感到三位长老如此激动情绪,即便他已经即将面对教规最严厉的处置也不免感到惊骇。

    如果…月隐…在锁魂山,那麽…紫金城的那个又…?

    三位长老如同化石一般的面面相觑──。

    黎明前的那一刻是最黑暗的。

    血…还未落在地上,在空中形成一片蒙蒙的血雾,带着绯红的华丽色彩,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白色纤小的人影孤零零的站在旷野中,月也孤零零的挂在天边缩成一个小球,同时也褪去银色的光芒只留下惨澹苍白的颜色,即将透出的微光把旷野中的那抹影子拉拔的异常巨大。

    冰冷的肃杀结束,风又开始吹过来,将她乌缎般的头发和裙摆卷向同一个方向。

    纤白的指尖还在滴着血,但少女却还未醒来,她仍立在风中。

    茉黎…茉黎…,快醒醒…

    这是在叫我吗…?谁在叫我…?这声音温柔的像银白色的月光照耀着大地,那麽宁静祥和。

    不-!这不是我的身体,这是个小女孩的!

    莫离发现自己如同一缕轻飘飘的白烟漂浮在空中,俯视着一个美丽的少妇和小女孩的对话。

    这种感觉相当奇特,因为她竟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谁是谁她当下已然分不清了。

    小女孩睡眼惺忪的睁开她灵秀的双眼,初醒时的清丽脸庞有如在清晨绽放的洁白小茉莉。

    小女孩露出愉快的微笑。

    “娘,这“月光之华”好美…”

    小女孩注视着眼前的彩色石头,发出惊叹,她倚偎在母亲怀中时总是会看到这颗戴在母亲胸前的石头,现在母亲将之取下置於掌心当中,当她掌心完全接触到这颗“月光之华”时,不知怎地就睡着了,现在她醒了,醒在母亲的怀里,真是感到非常愉快。

    “小黎,这是月隐家的魂魄。”美少妇眯眼轻笑,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美的如同月光仙子。

    “魂魄?”这明明是一条闪着七彩颜色水晶坠子,怎麽会是魂魄呢?

    “这是具有五灵和阴阳七种神秘灵力的神物,小黎千万不要搞丢了喔!”美少妇将他戴在小女孩身上,郑重的叮嘱着。

    “娘要将他给我吗?”小女孩高兴的抚着那颗“月光之华”,露出满是稚气的清灵脸庞。

    “是的,娘要将他给你,不过,你一定要答应娘一件事哟。”意识到自己即将离开她,美少妇牵起小女孩的手,语气透着宠溺,表情却是让人感到严谨而庄重,还带着诀别的意味。

    “嗯…。”小女孩虽然点了点头答应着,却一点也不清楚美少妇的用意。

    “你一定要记住,记住守护着与月光之华的“约定”,直到永远…”美少妇认真的表情下挟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天ㄚ!她的样子…真美。那种倾国倾城的容颜,大抵就是这种神情吧!

    “与月光之华的约定…?”小女孩喃喃自语,眼中露出疑惑,似乎对少妇的嘱咐充满着不解。

    “没错,是永远的约定喔!”美少妇一扫轻愁,露出捉狭的表情微笑着。

    “那是什麽约定呢?”小女孩一脸天真无邪,手上把玩着那月光之华,她知道有时候母亲会故意捉弄她。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美少妇用她的纤白手指弹了一下小女孩的眉心,俏皮的逗着她说。

    小女孩先愣了愣,随後扯开嘴角,娇憨的说道:“为什麽呢?娘,为什麽我要永远守护与月光之华的约定呢?”小女孩仰起头执着的问,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味。

    “傻孩子,因为那是月隐家的宿命…总有一天你就会懂得,你现在只要好好的将月光之华保护好就行了…记住哦!”美丽的少妇爱怜的轻抚着小女孩的头温柔的回答,声音小的像是在喃喃自语,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小女孩未曾发觉的失神。

    美丽的少妇不再说话,如宝石般的眸子恍若遮上一层薄雾。

    小女孩低着头试着将“魂魄...月光之华...约定...宿命...月隐...”这些关键字作一个整理,今天母亲所说的话让她感到有种莫名的不安,抬起头望着美少妇的脸,表情带着疑惑,毕竟,这对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来讲,太复杂。

    美丽少妇如深潭似的眼眸充满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此刻的小女孩忽然觉得自己如同被垄罩在一片温暖的月光当中,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是母亲温柔的怀抱。

    只是…她又困了。

    不!小女孩根本不想睡!她已经意识到了什麽?

    “娘,我要听月光之华的故事,我不要睡。唔...”揉揉眼睛,回神,小女孩发现那温柔的声音有远去的迹象。

    小女孩惊惶的望向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拥着她的轻柔怀抱…

    “娘!等等,你要去哪里?等我阿!”小女孩望着美少妇那逐渐远离自己的身影。

    突然,空中有道金色伴随着黑影的闪电疾驰而至。

    二个身材雄伟外型威武,全身披着金黄色镶黑边战甲的男子驾着雄纠纠气昂昂的同色系马车出现在美少妇的身旁,看起来如同保镳又如同押解犯人的卫士,正等着她上马车。

    无论是哪一种状况,在小女孩的心中,这两个如天神战将般的人物,就是夺走她母亲的人。

    没错!他们睥睨着小女孩的眼神就是带着那样的讯息,其中一个还皱着眉对她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美少妇临上马车前,慈爱的望着小女孩一眼,这一眼代表着全天下母亲的心情,一个巨大的金色身影挡住小女孩与她母亲间的视线,一眨眼,金黄色马车绝尘而去。

    “把我娘还来!”小女孩迈开娇小的步伐在後面追着,这时她真希望自己身上能够长双翅膀,这样她就能够追上她的母亲。

    无奈!以她现在的能力是绝对办不到的。

    “娘!娘!不要丢下我啊!”小女孩边追边抹着泪嘶喊着,她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然而因为太过悲伤以致小女孩已经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这种因为强烈抑制悲痛所凝聚的反应在小女孩心中慢慢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天边…

    只剩下诡丽的红霞,衬着那如大地龟裂般的片云布满整个寂静的天空。

    呼...呼...,小女孩终於停了下来喘着微弱的气息,四周的黑暗很快的就垄住了她。

    克服黑暗的方法就是远离黑暗,或是将自己融入更深的黑暗。

    小女孩刚开始选择了前者,於是,她再度的奔跑起来,漫无目的的,只希望远离空虚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