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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轻易妥协的个性,说穿了也就是有点儿自虐倾向!
莫离扯着莫大夫得衣袖,左右摇晃的使劲耍赖。
“啊爹!你这样也太不尊重女儿了,虽然您是我的监护人,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嫁掉啊!我要自由恋爱,我要扞卫我的神圣爱情,我不要媒妁之言,我要抗争……。”
现代小孩的价值观,非现代或古代的父母亲所能理解的。
“………。”
莫大夫疑惑且无言的看着意正辞严的莫离,怜惜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离儿,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叶家公子的家世相貌、人品、学识都是一流的,你嫁过去以后,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对于未来女婿的底细,莫大夫心中多少有些问号?这位叶公子和莫家的确颇有渊源,两人的婚事是莫大夫与他多年挚友叶公超为儿子所订下的。但重新再见到叶公子的印象落差太大。
话说,十五年前莫离满月,莫大夫请吃满月酒。叶家老爷带他那长相俊美的小公子前来祝贺送礼。
那日是八月十五,也是月如玉盘的一个满月夜。
莫大夫和叶老爷子两人在正式宴席散去后,又再移到莫家小院“续摊”。当时两人已经喝的眼睛都出现有红丝,酒酣耳热之际,叶老爷子骄傲的看着那当时仅有六岁叶小公子,正把躺在摇篮中原本哇哇大哭的莫离逗的发出咯咯的笑声,于是叶老爷就随口跟叶小公子问了一句:“妹妹长大给玄儿当媳妇不?”
当时这位叶玄小公子没说话,只是用可爱晶莹的眼眸盯着莫离。莫大夫只道是叶小公子害羞,随口又补上一句:“你不回答,那妹妹就嫁别人罗!”
“不行!妹妹是我的,我以后要娶她。”叶小公子脸蛋红扑扑的,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显示意志坚定无比。
随后,像个小大人似的把自己颈上的一块玉佩解下套到莫离娃儿身上。因此,惹来一群人哈哈大笑。于是,这娃娃婚就这麽有意无意的被定了下来。
这儿人重视一诺千金,没有什麽婚约上的形式,只凭一句口头上大家都默许的契约就这麽定了。
俗话说饭可以吃,话却不可以乱讲。都说小孩的话尤其是不可信,因为时间太长,变数太多。原本起哄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决定了两个人的后半生,怎麽说都很不合理。酒醒之后,莫大夫颇为后悔,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在那之后,叶家就因故举家搬离了巫山城,从此音讯全无,只留下管家打理着偌大的家业。莫大夫原本以为他们早已忘了婚约之事,也不再回来,没想到就在一年前叶家又搬回了巫山城,而且还在莫离及笄前的前半个月,开始来催婚。
莫大夫很肯定叶公子的相貌与人品都是无懈可及的上上之选,与莫离可堪称之为男才女貌。只是多年未见后,成长为优秀青年的叶玄那性格和他小时候相比实在显得过于冷俊,彷佛变了一个人。所以,莫大夫实在没把握吃软不吃硬的宝贝女儿是否能和他和睦相处。也许不要杠上就要偷笑了!
况且,感情这种东西也并非真的可以培养或是被保证的,但他现在却也不得不这样自我安慰。
原本莫大夫也想过,至少要让他们成亲前先见见面培养感情的,毕竟,有关于重新回到巫山城的叶家公子的传闻实在不少。
叶家在搬回巫山城的第一时间就亲自来拜会莫大夫。而且是叶玄公子亲自来的。毕竟,无论有多久没见面,对于未来的岳父大人,最基本的礼貌是不能缺的。
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但今天可是准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得意了。
莫大夫在多年后看到自己女婿时的感觉竟从心中陡然的升起一句形容词……“卓尔不群的人中之龙!”
倘若真的有龙这种生物的话,那叶公子绝对是那变化莫测的黑龙,叶玄给莫大夫的印象竟然是---深不可测。
这样的一个男子,以身为一位父亲的直觉,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年的许婚。
但是,似乎早就安排好一样,有很多的事情陆续的发生,让莫大夫没有时间去采取其它的方法。
因为…时间,时间已经无法允许了。
在他必须明快的作出决定之前,叶家已经进一步行动了。现在,只希望一切将会如他所安排的顺利进行,在试过那麽多种的方法后,这是他保护爱女的最后手段。
但是莫离怎麽也无法理解将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因为莫大夫从头到尾也一直没有告诉她,她有一个未婚夫。这对莫离的冲击当然很大!但对莫大夫却是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莫离想要协商,但才要说话就被莫大夫无情的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啊爹累了,你也赶快准备一下,你生病这段时间,叶家天天上门来询问你的状况,我们都只回说你受了风寒,婚事暂缓。现在你的病既然好了,就应该履行两家早已定下的事,所以,什麽都不用说了,去吧!”
“可是我….”才讲三个字,莫离就觉得嘴巴好似被什麽无形的东西堵住。
她惊讶的瞠着眼睛,只看到莫大夫右手一挥,莫离被一股气流带了出去,砰的一声,两片门打开又合上,回过神来,莫离已经愣愣的立在门外。
“这……就是功夫吗!”
当大夫的啊爹有竟然有着高深的武艺,太神奇了……莫离喃喃自语,一抬头,却见小青不知何时已经提着灯笼在桥的另一端等着她。
好像已经无法挽回了,莫离心里相当郁结,像只斗败的公鸡朝着小青的方向走去。
再回头,小屋中的灯已熄。
一个美丽又带着忧愁的身影在黑暗中靠在莫大夫身上,轻声的说:“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这是最后的办法……。”莫大夫轻轻的拍着倚在他身上之人的背安慰着。
“唉,若是能早知道离儿身上有“薰”,就应当就在她们回城时就安排他们俩见面,情况也不致会如此急迫。”
“我们现在该小心的是离儿身上有“薰”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免有人趁虚而入。”
“你不觉得很多事情实在是过于巧合了吗?”
“进到叶家也许是最安全的。”
“但也可能很危险?”
“………。”
“言,一定要采用那个方法吗?万一他俩们没能相爱,那离儿岂不就……。”
“你应该知道“薰”的后果?”
“你宁愿失去她?”
“如果有必要!我会履行我的义务。”
“可是……。”
“你要对离儿有信心。”
轻轻的叹息声和嘤嘤的啜泣声弥漫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