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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更新?!
答:厂子破产,与网络运营商的陈年烂帐没算清,结果网络运营商一怒
之下把网络信号掐断了,所以连不上网了。(以上纯属个人猜测,
真相如何就不是我这样的草民能够了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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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下了整整两天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停,不过风已经停了,漫天飞舞的雪花静静的落到地面的积雪上,顽强的将积雪一分一分的加厚。
在距离汝宁城西北五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屯子,名曰“五十里铺”在太平盛世时,这里是河南与苏北的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由于五十里铺正好位于道路的边上,所以成为商人脚夫打尖歇脚的所在,使得这里一度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而且这里的人口也曾达到了八千之多,各种商铺、妓院、茶馆、赌馆林立,被人羡慕的称为“豫东小江南”
但花无百日红,自从明末战乱一起,这里就日益萧条了,不仅商旅断绝,而且还不时的有兵痞、土匪前来骚扰,有钱有势的人纷纷举家南迁,只剩下了穷苦人家还留在这里苟延残喘。但这种苟延残喘的日子也没延续多久,先是清兵南下,四处烧杀抢掠,将剩下的百姓也大都赶走了,只剩下不到一百口人。当李成栋攻打汝宁城后,这里就彻底被人废弃了,成了一座空荡荡的“死屯”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有偶尔在残垣断壁间出没的野狗,才能让人回想起这里夕日的辉煌。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屯子西南角的一座半塌的房子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黑影在雪地上快速的奔跑着,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梅花印,这是一只野狗,确切的说,这是一只野公狗。
它在屯子里的道路上跑跑停停,不时的竖起两个耳朵仔细的倾听周围的动静,让它感到放心的是,这附近除了雪落下时发出的轻微的扑簌声外,连一点可疑的声音也没有,虽然在距此较远的屯子的东北方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但这并不对它构成威胁。
它已经饿了整整两天了,若是今天再找不到吃的东西的话,那么它恐怕就看不见明年的太阳了。它将鼻子抬起来使劲的闻着空气里的气味,因为它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它很快行动起来,顺着气味向屯子的最西边跑去。
终于它看见了目标,那是一个冻死的乞丐。不过它并没有立即冲上去,因为早已经有其它的野狗在享用食物了。一条体形壮硕的公狗正在吃着死人的内脏,它一边吃,一边不时的抬起头观察。在它的身边还围了四条野狗,三公一母,它们围着死人不停的转圈,但就是不敢冲上去,而且每当那只公狗抬起头来,它们就立即后退几步,并将头低下,嘴里还发出讨好的呜呜声。
那只公狗它是认识的,不久以前,同样是为了争夺一具尸体,它与那公狗打了一架,结果是它落荒而逃,现在它耳朵后边的那条伤疤也是那次战斗的纪念。
有了上次的教训,它也学乖了,它静静的蹲了下来,耐心的等候着。似乎过了很久,当天色完全暗下来时,那只公狗终于吃饱了,它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同类,将四肢伸了伸,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煞星已走,剩下的野狗立即扑了上去,一起享用起美餐,它也跟着扑上去了。虽然这顿饭吃得并不安稳,经常会有争斗发生,但它最后还是吃饱了。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的血,然后心满意足的围着那只瘸腿的母狗转了起来,并用鼻子闻着母狗身上发出的气味。凭它的经验,这只母狗正在发情。好不容易等母狗吃饱了,它正想与母狗交配时,忽然“砰砰”的两声巨响把它吓了一跳,听到这两声巨响,那些野狗全吓跑了,只剩下了胆子比较大的它。
它厌恶的向发出巨响的地方望去,发现远处出现了一支打着火把的人的队伍,他们正向着屯子里走来。它示威似的向那支队伍眦了眦牙,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忽然又是“砰砰砰”的三声巨响,这回是从屯子的东北方发出来的,它再也不敢呆在那里不动了,立即学着它的同类的样子,夹着尾巴向屯子里的废墟跑去。
屯子外走来的这支队伍是一支军队,人数很多,约有数万人,既有骑兵也有步兵,步兵排着长队,蜿蜒而行,骑兵则走在步兵的两侧。所有的人都打着火把,步兵身穿棉衣、棉裤,脚蹬棉鞋,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包上还横着一条卷起来的军毯,在他们的肩膀上还挂着长枪,不过显然有两种长枪,一种数量很多,一种数量很少。骑兵的装束与步兵基本相同,只不过在身上多了一个黑漆漆的胸甲,他们的背包并没有背在身上,而是挂在马鞍上,军毯也绑在马鞍的后面。在这支军队的最前面,是两个打着旗帜的骑兵,他们用左手拉住缰绳,右手则握住九尺长的旗杆,旗杆的底端插在右边马镫上的一个铁管中,而旗杆的上边则飘扬着丝绸制的旗帜,一面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明”字,另一个旗帜上则写着一个“林”字“林”字比“明”字小了一圈。
这支冒雪行军的军队正是大明威毅侯林清华的镇虏军,而且他们的统帅林清华就在这支军队中。
接到圣旨以后,林清华立即与部将商量,最后终于拟订了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由林清华亲自率领一部分镇虏军去南京,而剩下的则一半由秦侃率领留守西平寨,另一半守卫桐柏山的兵工厂,并派出一个师驻扎在西平寨以南,以监视左梦庚的军队。
林清华率领的是马满原的三千精锐骑兵和第二、第三、第四师的全体官兵。他们日夜兼程,向汝宁城进发,等到了汝宁城,休整了一天,这时林清华却接到了黄得功和李成栋联名写来的信,信里邀请他到五十里铺与二人相会,在那里众人有要事相商。
此时的林清华正骑马走在两名旗手的后边,他的身后则是骑兵师师长马满原。马满原赶上几步,与林清华并辔而行,接着便问林清华:“侯爷,你说黄得功邀请你去,是为了什么呀?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林清华道:“我猜他们邀请我们去似乎与此次去南京有关,估计他们也听到了朝廷想削藩的风声。怎么,你还不放心呐?你不是派探马去打探了吗?他们回来了吗?”
马满原点点头,道:“回来了。据他们侦察,黄得功与李成栋也带了部队来,天黑看不清,但数量恐怕也有好几万,不过他们似乎并未摆成战斗阵形,而是在五十里铺外不远处安营扎寨,离黄得功的大帐有一里远,黄得功只随身带了不到一千骑兵,李成栋也差不多。”
林清华道:“那就是了,他们未必是想害我,可能他们想和我谈此次朝廷削藩的事情吧。”
很快他们就接近了五十里铺,按照事先的约定,林清华命部下连放两枪,而黄得功听到枪声后,也回了三枪。林清华望着数里外黄得功的帐篷,对马满原道:“好了,既然他们把大军扎在一里外,那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传令下去,大军就在屯子里驻扎,收集木材,准备在此过夜,不过要做好战斗准备,你留下指挥,我亲自率领一千骑兵前去与他们相会。”
马满原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林清华道:“你要跟我一起去的话,那么万一他们真的心怀不轨的话,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把你留下就是为了威慑他们,况且这一千骑兵全都装备的是新制的手枪,足能以一敌三。”
马满原道:“我明白了,侯爷放心,有我在这里,大军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林清华与洪熙官、方世玉率领着一千名骑兵快速抵达了黄得功的大帐,等他们跳下马来,发现黄得功与李成栋早已在帐篷外等候多时了。林清华立即抱拳道:“抱歉,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黄得功笑呵呵的说道:“哪里,哪里。侯爷能在这大雪的天到这荒凉之地与我们相会,实在是给足了我们面子呀!来,来,来,先进帐篷里喝上几杯老酒,暖和暖和。”说完便拉起林清华的手走进帐篷。
进了帐篷,林清华才发现这里已经摆上了酒席,虽然只有火锅,但在这寒冷的地方能吃上火锅,也算是一种福气吧。三人就座以后,黄得功立即吩咐部下全部出帐,守住帐篷,不许任何人进来,在林清华的示意下,洪熙官与方世玉也出了帐篷。
黄得功亲自给林清华倒满一杯酒,说道:“这是老夫多年珍藏的绍兴老酒,最是暖人,侯爷请先尝尝。”
林清华拿起酒杯,将酒一口喝光,连说:“好酒,好酒。”其实他根本就没心思品尝什么好酒,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黄得功笑着说道:“侯爷果然是识货之人。不瞒侯爷,这酒原是大内珍藏,后来几番辗转,到了老夫手里,老夫舍不得喝,就一直留到现在。今天老夫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将此酒拿出,以贺今天我们相聚。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只管大口喝!李老弟,你也别楞着了,一起喝!”说完又给林清华和李成栋各倒了一杯酒。
三人觥筹交错,喝了好一阵,林清华觉得身上渐渐暖和起来了,而且他的头也开始有点晕了。他趁着酒意,开口问道:“今天黄将军找我来不知到底有何事?不妨现在就说出来,也免得我瞎猜。”
黄得功与李成栋相视一笑,黄得功说道:“既然侯爷喜欢开门见山,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侯爷此次是接到圣旨以后才南下的吧?我们二人也接到了圣旨,所以也准备南下。”
林清华道:“不错,我正是在接到圣旨以后才动身去南京的,圣旨里说要商议军机大事。”
黄得功道:“圣旨里可没说让侯爷带兵回去,但侯爷却带了不少的兵呢!不知侯爷做何解释呢?”
林清华皱了皱眉,道:“这个吗”
不等他编出理由,黄得功继续说道:“侯爷不必找理由了,我们都是聪明人。据我得到的消息,此次朝廷召我们回去,实际上是想削掉我们的军权,然后卸磨杀驴!此次为什么不召左梦庚回去?为什么不召其他人回去?偏偏只召我们三人?侯爷是聪明人,一定能猜到朝廷的用意吧?”
林清华还没开口,李成栋却抢着说了:“哼!还不是想先联合其他的将领把我们消灭?这种伎俩我见的多了!”
林清华听罢,默然无语。其实这个道理他也懂,只是目前他的力量还不是很强,万一不听朝廷的号令,那么很可能朝廷将联合其他军镇把他消灭,所以他才不得不奉旨南下,虽然他带了三万多镇虏军,以防万一,但这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以,他是不会与朝廷发生正面冲突的。
黄得功看着楞在那里的林清华,他摸了摸胡子,说道:“我说的没错吧?正是由于侯爷看穿了朝廷的诡计,所以你才带着数万大军南下的。不过侯爷的这点人是不是少点呢?”
林清华不知黄得功的真实用意,所以说道:“这些部队只是保护我的安全,没别的意思,朝廷若想收回兵权,那我就交回兵权,然后找个小岛隐居起来,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黄得功笑道:“这恐怕不是侯爷的真心话吧?侯爷年纪轻轻,正是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的好时候,怎么能说归隐呢?”说完,他望了望李成栋,接着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和李老弟也是带着兵南下的,我的军队五万人,李老弟的军队三万人,不知侯爷带了多少人?”
林清华越来越糊涂了,他实在是搞不清为什么黄得功要把实情说出来,于是他说道:“不瞒二位,此次我总共带了三万多人。但是我听了半天,还是没有明白黄将军的意思,你不妨直说吧!”
黄得功道:“大明自从立国以后,一向对功臣猜忌寡恩。远的像太祖时的‘胡惟庸案’、‘蓝玉案’,几乎杀光了所有的功臣良将,近的像抗倭名将戚继光,一生郁郁不得志,还有那崇祯朝的袁崇焕,为朝廷尽忠一辈子,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让人心寒。就拿我来说吧,在开封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朝廷居然连个赏赐都没有,你和李老弟还弄了个总督当,可我呢?我只是想当淮扬督师,为朝廷分忧,但那些奸臣们却想把老子一脚踢开,虽然他们免了史可法的淮扬督师衔,但却想把督师一职让给那刘泽清,真是气死我也!他们居然对你们二位上的奏章毫不理会,这是瞧不起你们呀!”说到这里,他望了望林清华,却发现林清华面无表情,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黄得功低头想了想,又说道:“现下天下大乱,英雄豪杰辈出,正是我们这样的人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前次开封会战,我们三人联手,将那鞑子打的落荒而逃,不仅收复了失地,而且我们三人在天下人的心中已成了百姓的救星。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到北京!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朝廷居然想削去我们的兵权,实在是欺人太甚!”
李成栋听到这里,打断了黄得功的话,说道:“黄兄讲了这么多,还没说清楚呢!不如让我讲吧。”说完他转脸望着林清华道:“其实今天我们请侯爷来,就是为了与侯爷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朝廷中的奸臣,匡扶社稷,造福黎民。”
黄得功接着说道:“对了,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我二人还想与侯爷结为异姓兄弟呢!只是不知道侯爷肯不肯呢?”
听到这里,林清华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想联合自己,共同抵制朝廷的削藩企图。想到这里,林清华心里大叫“厉害”他原来正愁凭借自己的力量恐怕难以与朝廷抗衡呢,现在可好了,居然有两个军阀自动送上门来,与自己联合,这下就不用担心四面受敌了。虽然知道与这两个人结拜兄弟的举动是多此一举,而且不可靠,但林清华还是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有用的,毕竟这个时候的人最迷信义兄弟的忠诚。
林清华随即说道:“既然二位肯屈就,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愿意与二位结为异姓兄弟。”
二人听后大喜,黄得功立即将一张桌子上的酒席撤下,换上香案,拉着林清华与李成栋的手就跪在香案前,郑重其事的结拜了起来。三人互换了生辰八字,由于林清华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所以他胡诌了一个,反正自己也不当回事,万一真的翻脸了,那么老天也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三人中黄得功最大,所以当仁不让的成了大哥,二哥是李成栋,林清华自然当了老幺。
结拜完毕后,黄得功说道:“既然我们已成了兄弟,那么就别藏着掖着了。我把我的计划说出来,你们给参考参考。此次我们一共带了十一万人,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均是沙场上滚出来的老兵老将,比那些成天缩在安乐窝里的老爷兵、少爷兵强上十几倍。只要我们把兵带到南京,那么我相信没人敢向我们说个不字,而且若是情况允许的话,我们还可以以‘清君侧’为名,把朝中大权掌握在手里,到那时,天下就要在我们三人的面前伏首贴耳了!”
李成栋忙随声附和,连说是个好主意。但林清华却不这样想,他说道:“如今鞑子虽然吃了几个败仗,但其根本并未动摇,若是趁着江南大乱南下,只怕收复的地方又会失去,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河南、山东,若是我们的立足之地都没了,那还拿什么跟朝廷叫板呢?所以,我认为还是要稳重,只要迫使朝廷收回削藩的想法,那么我们就算成功了,其它的事情,日后再慢慢计较。”
黄得功与李成栋寻思了半天,认为林清华说的有理,所以他们也无异议。三人商量,在此地休整两天后,立即率领大军南下,给朝廷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