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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湛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知道她那一瞬间看见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黎湛,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眨了眨眼,终于排除心中复杂的情绪,恢复该有的冷静。
“你没看见吗?兜售气球。”黎湛摇动手中那束气球,挑了一下眉。
“这一点也不好笑。”她瞪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尴尬的红晕浮上两颊。
“确实不好笑。不过我居然会为了一个野蛮女扮小丑,这应该是很值得笑的事吧?”
为了她?孟颖臻怔了一下,可看他表情又笑又轻佻,根本无从判断这话的真假。
“拿着。”黎湛将手中的气球塞进她手里。
她傻傻地握紧末端绑上铜片的气球线头,扬眸望去,可爱的气球在头顶上方飘扬,整个人似乎也跟着轻松起来。
他这是在安慰她?有可能吗?经过几次不偷快的交手,她知道他跟黎之浚相比并没好到哪儿去,傲慢刻薄的程度更是同等级。
“许愿吧,或者发泄怒气,怎样都好,交给你了。”黎湛垂下眸睨她两眼,口吻满不在乎的。
孟颖臻呆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原以为他想戏弄或奚落她,结果不是,他是真的想安慰她。
“等等!等一下——”
黎湛没停下脚步,保持相同步调持续往前走,对身后短促的追赶声置若罔闻。
一路上就他们两人听得懂中文,他怎么可能没听见她的叫喊?他一定是故意的!
孟颖臻抓紧手中那束气球,奋力踩动脚下那双红底高跟鞋。可恶,她其至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追着黎湛跑?
抬眼望着顶上那串气球,她的心仿佛也跟着它们一起飘浮。她有这么好收买吗?不过是一串气球。
“你就是不肯死心?”黎湛忽然收步,她差点就撞上那堵宽拔厚实的铁背。
她一副狼狈样地喘着气,他满脸漠然地垂睨,仿佛她才是那个兜售气球的小贩。
“你又想跟我谈什么?!”他牵动嘴角,眼神饱含调侃意味地停驻在她脸上。
“你为什么?”如果不是他刚才的举动,她一定会将气球砸到他身上,虽然那一点也不痛。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安慰我?”
“你确定我是在安慰你?”
孟颖臻瞄他一眼,他脸上只有淡淡的嘲讽,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
好吧,也许是她弄错了,但
“我可以加入你吗?”深吸一口气,她拉着一串气球与他并肩散步。
“这里是中央公园,不是我家。”他似笑非笑的斜睐她一眼。
夕阳已经落下,天空已经换上蓝黑色布幕,公园里的路灯逐一亮起,他们没有交谈的走了一小段路。
“你知道贾许?强纳森吗?!”孟颖臻抬起头看向身旁的黎湛,他的侧脸在黑暗中依然深邃醒目。
“那个连锁成衣品牌的总栽?”黎湛望向前方,口吻意兴阑珊地反问。
“嗯。”孟颖臻点头,低下头望着脚上高跟鞋的花纹,沉默几秒又说:
“今天我继父问我有没有意愿跟贾许的儿子约会。”
继父的盘算她当然清楚,他希望她最好快点离开那个家庭,离开他的公司,但是又不愿她平白离去,他希望能利用她取得某些利益,将她的价值最大化。
她的能力极好,无论是公司内部或旗下工厂,她赢得许多人心,许多纠纷与矛盾都得靠她居中协调,得到完善的处理。
约翰感到不妙,她这个继女在员工心中的分量越重,代表她的威胁性越大,他大概认为她想侵呑他的公司。
“你有意愿吗?”黎湛问。
孟颖臻深呼吸抬起头,看着草地上几只小狈在追逐,目光浮现一丝茫然。
“我的意愿根本不重要。我继父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希望我离开。”
“你想去哪儿?”
“我不知道。”
她一直是孤单的。因为母亲不断再嫁,童年时期经常更换生活圈,导致她与同龄孩子很难搭上话。
母亲爱慕虚荣,崇尚上流社会,可来自中产阶级的她,从来没一天适应过这个势利又冷漠的圈子。
她想过离开,但母亲是她在世上仅存的亲人,她几度想走又没走成。屈服就是这么回事,会让人不断习惯于忍耐。
“我想依我的条件,应该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跟他定下来,共组一个小家庭,安安稳稳的过生活。”
黎湛勾起嘲讽的笑。“这就是你想要的?嫁给一个平庸的男人,共组无聊的平庸家庭,一辈子庸庸碌碌,为了孩子的奶粉钱与教育费伤透脑筋?你真是令我太意外了,显然你母亲的志向比你远大。”
“混蛋。”孟颖臻咬了咬下唇,闷声低斥。“你跟你哥一样都瞧不起我。”
她真傻,居然以为他跟黎之浚不同。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兄弟俩都是高傲的混蛋。
“告诉我,你有哪一点值得我瞧得起?”仿佛嫌她不够懊悔追上他似的,他抛给她一个羞辱性十足的眼神。
到此为止!她受够了这个跟他哥一样混球的该死!她太气愤了,连个象样的形容词都找不到。
“很高兴有这个荣幸可以陪黎家的王子散步,请恕我不奉陪了,再见。”
飘飞的气球在半空中剧烈晃动,孟颖臻大踏步往反方向走。
她真笨,居然会被一串气球弄昏头,她的心情未免也太好收买。
一只大手握紧了她甩动的手腕,她来不及恼火,追上来的黎湛已经拉住她,强行将她转向他,手中的气球在拉扯间被弄断了线头。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的唇被含住了,美眸骤然瞪圆,眼中是无限放大的黎湛。
被系在一起的气球,仿佛互相亲吻着,推挤着,然后缓缓上升,飘入缀满星子的夜空。
他吮住她的唇瓣,舌头强悍地伸入,**那丝绒般的触感,手臂强而有力地箝住她。
她的双手垂放在身体的两侧,手心还残留着那束气球的重量,心跳过度剧烈而撞疼了胸腔。
那是男人的气味,绝对的阳刚,清冽温暖,他的胸膛像火炉一样烘烤着她,血液似乎在沸腾,体温不断升高。
他垂下的睫毛擦过她的脸部肌肤,提醒了她,两人此刻有多么亲密。
他的舌头引导她做出回应,她没接过吻,但是本能促使她伸出粉舌与之共舞。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因为他喷洒的热气而晕红,她软弱地闭上眼,身子不可自抑地轻颤,他用唇舌**她,
消弭她的怒气与敌意。
“清醒了吗?!”他捧着她的脸颊,额头压在她额上,目光锐利地穿透了恍惚的她。
她茫然的模样像只困惑的小猫,生气时却像只小老虎。黎湛牵起嘴角,欣赏她脸色酡红如醉,嘴唇红肿得像莓果,充满女人味的媚态。
他无法不激怒她,她的反应太有趣,从不加以压抑或掩饰,他认识的那些女人绝不可能像她这样直接,她甚至当他的面骂出混蛋一词。
想起她咬牙切齿瞪着他痛斥的画面,黎湛几乎要笑出声,发自内心的笑。
“清醒?”孟颖臻现在不只清醒,而且还很火大。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却发现根本是徒劳。他就像一座铁山,除非他想,否则别人休想要他移动半分。
“还没清醒的人是你才对!你突然发什么疯?!”噢天,她能感觉到唇上还残留他吸吮的力道,鼻腔全是他的气味,闻起来像佛手柑香味。
“帮助你回到现实世界。”黎湛挑着盾睨她,双手从她颊上移开,视线依然与她纠缠。
“你继父想把你弄走,难道你真的得照做?我认识的那个野蛮女可没这么软弱。”
“废话!”一时太多情绪无法消化,孟颖臻恼怒的大喊。“他是我母亲的丈夫,我弟弟的父亲,我用他的钱念书,他每一天都在提醒我,必须对他心存感激,如果没有他的仁慈与慷慨,我不可能念最好的贵族高中,更不可能上好的大学”
“所以你打算听他的话,跟一个你毫无兴趣的男人约会?”黎湛打断她情绪化的低吼。孟颖臻僵了一下,心虚地否认:“没有。这一次我不会听他的。”
黎湛微笑,笑得很侮辱人。“是吗?据我所知,你对你继父的安排一向言听计从。”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事?他的生活圈与她并无交集,除非他有心关注,否则不可能得了吧!黎湛就跟他哥一样,目中无人的高傲狂,他们怎可能关心她的事。
不想再探究他的讯息从何处获得,孟颖臻决定跟他算账比较实际。“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了羞辱我吗?”
“羞辱你?”黎湛不客气的耻笑。“你知道吻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我居然吻了一个跟高贵优雅沾不上边的野蛮女,我应该是想羞辱我自己才对。”
“你!”孟颖臻气得想吐血,考虑是否该将肩上的名牌包包往他身上丢。
“如果你真的非得跟一个男人约会,何不考虑我?”
“你?”她瞪大美眸,仿佛快窒息般的猛喘气。
无视她的反应,黎湛兀自说着:“比起贾许?强纳森的儿子,我应该是更好的人选不对,应该说,我是整个上流社交圈最好的约会人选,除了我,你还能找到谁?”
“你你到底在鬼扯什么?上一刻你才说吻我是羞辱你自己,下一刻又说我应该跟你约会?黎湛,你有病!治不好的王子病!”
“太可惜了,虽然我是王子,但你不是公主。”黎湛笑得一派优雅的说。
“不必你提醒,我也知道。”可恶,这下她想踢人了!
“管你是王子还是国王,我都不会跟他约会。”
“你只是需要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一份强迫你别再心软留下来的外力,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宁愿跟我在一起,也不会想选择其他人。”
“有妄想症的王子病。”孟颖臻凶恶地瞪他一眼,甩动肩上的皮包转身离开。
“相信我,到最后你会发现,我就是你想要的那个人。”黎湛心情偷悦的挑高嘴角。
尽管她总是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但是很快地,她就会踏上与他并肩齐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