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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的第三种失恋滋味青春文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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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是永恒的,只要是当年的人或物,依然不变?

    1、我第一次看到她,便喜欢上了那双让人着迷的眼睛,一颗青春懵懂的心,被她的目光印上了深深的痕迹。

    我按照一本杂志上的爱情算命题给初恋做测试,最后得到满意的答案:如果有喜欢的人,就去大胆追吧!合上书本,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这个第三者,我是做定了。

    下午,我骑车径直奔向运动馆。谢炎冰放下网球拍,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萧然,你这是干嘛?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问,怎么,有问题吗?口气里带着一点点挑衅。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吃惊,因为我穿的运动t恤、外套和短裙,全和她的一模一样,都是最新款的nike。她这般表情,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可备好的对策未出口,却已经淹没在她的笑声中,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学校的体操公主,怎么会忽然改行打网球了,她拍着我的肩膀,我打得这么烂,和你穿一样会丢你的人啊。

    谢炎冰要是打得烂,那我连在场边看的资格也没有。我心里一紧,想起那句话,看她打球的时候仿佛有阳光照在脸上,眩目而温暖。这是王扬扬亲口对我说的。我穿得和谢炎冰一样,确实是我清清楚楚的预谋。因为我第一次看到王扬扬,便喜欢上了那双让人着迷的眼睛,一颗青春懵懂的心,被他的目光印上了深深的痕迹。

    王扬扬是谢炎冰的男朋友,两人青梅竹马地爱到现在,从小学到初中,又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的同一个班级,他们以前的故事,我打听得清请楚楚。

    这一年,我们在同一所中学,读高三。

    2、难道他对我并无好感?心里顿时凉飕飕的,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吧。

    王扬扬不抬头,在教室的日光灯下眯起眼睛,认真地做着一道物理题,我的心悬了起来,难道他熟视无睹?

    其实在提高班,我和王扬扬才真正认识,他在一班我在六班,以前只是互相听说过彼此,一个是学校足球队的队长兼校报主编,一个是学习成绩好得不得了的体操公主,同样是风云人物。本来,我的成绩最差也能够上个名牌大学,天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报名。那一下午在办公室门口等老师时,身后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孩声音,请问,提高班是在这里报名吗?

    我点头,说,是的。他轻轻笑,眸子清澈明亮,你好,我叫王扬扬。然后,我就知道了,原来我上提高班只是为了认识他。

    下课后,王扬扬问完老师最后一个问题,收拾东西走下楼。我躲在存车处的角落里数着1、2、3他看到我,转过脸,吹了声口哨,笑了起来。他问,一个人走吗?

    于是,两个人并排在马路上骑车。我第一次和他一起走,心里有鬼不敢看他,手心里微微出汗。王扬扬却很自然,不停说起学校里的趣事,到了该分手的路口说完再见,他忽然冒出句,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我楞了,这个王扬扬,原来冷嘲热讽的本事也不小,难道他看不出来我的刻意?难道他对我并无好感?心里顿时凉飕飕的,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吧。

    不过我却因此而和王扬扬熟识起来。每个周末上提高班时,我故意和他坐在一起,不咸不淡的说话聊天。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活泼的男孩,没有那种传说中的高不可攀。逐渐,两人形成默契,在楼道里见面时候用眼神交流,偶尔他会送我一张清香的信筏或卡通书签,我心里暧昧起来,却又怕是自做多情。我想试探他,就把话题往网球上引,她却直言不讳说起谢炎冰,言语中泛着骄傲。没什么,我安慰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个想和他发生故事的第三者,和她不同。

    3、我拿着药不知所措,刺眼的白色药盒像把刀子,将我的心剜得流血,这就是第二次失恋的滋味吧。

    天津的夏天特别热,风里夹着海水的味道。我常趴在阳台上看楼下为高考压迫得表情麻木的同学们,想着大学的美好生活,一条郁郁葱葱的林间小道,有细小明媚的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挤出,我坐在单车上,身前是一脸明媚的男孩,他那一头长发在空中飘啊飘,抚乱了我的心。

    有一天,我看到王扬扬在水房附近,穿着黑色运动服,拿着盛满开水的玻璃杯,像童话里走失的王子。我连忙下楼,试图制造一次偶遇,走近才发现他的脸红红的,眉头紧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说自己发烧了,嗓子疼。我想扶却又不敢扶,退避三舍地守着他上楼。

    王扬扬说嗓子疼,我估计是扁桃体炎,趁下课跑出学校给她买药,回来的时候看到谢炎冰在网球场上打球,并无半点不快。我瞪了她的背影一眼转身上楼。

    上晚自习,我根本无心听课,在草稿纸上乱画一气,仔细看时,上面写满了王扬扬三个字。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是剑拔弩张的高三,竟做出这种不合适宜的举动。下课后,王扬扬在班门口张望,对着我挥手。瞬间,我心里有千百只鸽子,扑拉拉全都飞了起来。

    萧然,药还给你,我晚上有事情,先走了。他把那包药递给我,急匆匆跑下楼去。

    我拿着药不知所措,刺眼的白色药盒像把刀子,将我的心剜得流血,这就是第二次失恋的滋味吧。他拒绝了我,毫不留情,我低着头,慢悠悠的骑车回家,用力将那盒失恋的消炎药扔到海河里。

    经过路边的篮球场,我想到谢炎冰,脑子里便闪过王扬扬的样子,自己没来由的有些苦闷,希望有天他能离开谢炎冰,然后,在我的爱情树上开出青涩果实。

    但一切只是我的意愿,没谁会配合。这场十八岁的故事注定只有开始,没有结尾。过了两天,在放学后的马路边上,王扬扬扶着她纤细的肩膀,眸子里是阳光般的暧昧,我鼻子一酸,飞快的骑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没有回头,却听到从风中断断续续传来谢炎冰的抽泣。

    第二天,我问王扬扬昨晚的事情,她吞吞吐吐,欲盖弥彰,一个劲的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再后来,他遇到我,渐渐冷淡起来,不理不睬地低头走过。

    王扬扬,我非常恼火地想,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如果你连一个朋友都不想做的话,那就算了。

    4、我承认我很失败,至少在感情上,今晚无疑又是一次失恋,只不过伤口里更多的是错过的遗憾。

    从那天起,我放弃了做第三者的念头,把全部心思放到学习上。半年后,我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关于他,我隐隐听说和谢炎冰一起出国留学了,从此断了音信。

    毕业五年后的一天,我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酒店大厅里,我从容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众人簇拥着的王扬扬。几年来,这个名字,像一粒水果糖,甜蜜而坚硬,卡在我的喉咙里难以下咽。只要想起,便是隐忍的痛。

    他的眼神如初,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看到我,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短短几秒种,我却瞬间恍惚仿佛流年似水。

    孩子很漂亮,我对她说,看到你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这不是我的孩子。我还没结婚,你老婆呢?她说着把孩子还给一个女同学,宝贝,找妈妈去。他眼睛里有无名火种,我的脸一下子被点燃了。

    心情仿佛坐着一架秋千,随着她的话荡来荡去,忽冷忽热。我极力压抑激动的心情,稳丝不乱,说,那我们坐一会吧。

    两人就那么安静的对视着,开口总是很难,而我终于先开口,这些年,还好吧?

    还好,你呢?怎么不谈恋爱?都快三十的人了。他语气里藏着淡淡的惆怅,我能听得出来。

    你也没结婚啊。我笑了一下,如此憔悴无助的一个笑。

    他的手放在原本放在膝盖上,颤抖了一下,垂了下去。像堕落的流星,飞行了许久终于落下。

    服务生端来红酒,彼此轻轻一碰,我一口喝下去,那些酒仿佛烧成了沧海,烫着胸口。

    我在也按耐不住,知道吗?当初你还给我的药,彻底粉碎了我的心。

    他瞪大了眼睛,你没看药盒里面的信?

    我盯着她,傻乎乎的问,什么信,我没看啊。

    他摇头苦笑,深深叹了口气,我当初是喜欢你的,我把表白的信放在药盒里,我以为你知道,我做过扁桃体摘除手术,那药对我没有作用。

    半天我才吐出几个字,谢炎冰呢?

    高中就和她分手了,只是很好的朋友,他丈夫是德国人。王扬扬说得很肯定,不给我留想象的余地。

    我承认我很失败,至少在感情上,今晚无疑又是一次失恋,只不过伤口里更多的是错过的遗憾。

    分别前,王扬扬告诉我他明天就走,回欧洲。我问他,我们还能再见吗?她说,也许吧。眼神里是许多年前曾见过的明亮。

    他对我说,taimi"ngraleat。我问,是什么意思?他说,是爱尔兰语里再见的意思。于是我对着他的车招手,taimi"ngraleat!taimi"ngraleat!两人一起喊着,我的目光融化了,直到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慢慢凝固成心的形状。

    我搭车去了一家爱尔兰酒吧,里面有混乱的音乐和沉沦的酒精味道。凌晨,我喝得大醉,心里面又快乐又难受,推开门冲着一群鬼佬告别,taimi"ngraleat。一群人笑了起来,几个懂中文的说,宝贝,你爱我吗?我恼了,谁爱你了?他们喊,当然是你啊,不然,你怎么对着一群大男人喊我爱你呢?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推开门飞奔出去,外面下着大雨,我就那么恨而执着地在雨里跑着,雨水打湿了我的衬衣,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水珠顺着颊像眼泪一样往下滑。我不知道许多年后他仍然可以爱着我。这个从我18岁起就喜欢的男孩,这个又聪明又含蓄的男人,我也是一直爱着他的啊!我跑到往他住的酒店,站在楼下从玻璃门里看到自己模糊的面容,拨通了王扬扬的手机,我说,我终于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是永恒的,只要是当年的人或物,依然不变,我爱你。

    他听完,笑了,轻轻说了句,taimi"ngrale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