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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会中他的计!
“我不要跟你去美国。”她自他身下翻身而起,抓拾地上的衣物套回身上。“这里有我的家人。”
“你爸妈一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在台湾。”
“我还有哥哥。”
“对他而言,篮球比妹妹重要。”
她瞪他,因为他说得一点也没错。
“我还有喵喵跟娃娃,她们舍不得我的。”她可是重情重义的。
“喵喵有异性没人性。”
可恶!他怎么全知道?
不过娃娃他就无话可反驳了吧!因为雷震不过是奉父母之命来决定结婚对象,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她们这些局外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你就去陪已经有未婚夫的娃娃吧!”风定远也起身套好衣服,省得待会儿风定凯带了人来看热闹。
“那你呢?”
“你管我。”
“你要跟白优莲去对不对?”
“你管不着。”
她就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唯一,她只是可有可无的对象,没有她在旁边,他一样有人陪。
“我也不想管,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她嘴上说得洒脱,嘴角却严重抽搐。“祝你一路顺风,不送!”
抓起外套跟书包,她用力拉开门,大步踏出风家。
门被她甩得震天响。
这一次,换你来追我了。
风定远诡谲一笑,走回自己的房间。
考完期末考之后就放寒假了。过完新年,风定远就起程去美国。
他有没有跟白优莲一起出国?杨小菟心里很想知道,却不想问任何可以得知他目前消息的相关朋友。
倒是邻居们的好意问候频频让她招架不住。
“你什么时候要去美国陪阿远啊?”警卫朱伯伯每见她一次就问—次。
“我跟那死人头没关系。”每次杨小菟都这样回答。
“自己一个人不会寂寞吗?”广播电台风定凯发挥他的记者精神,义务替好奇的邻居们打听消息。
“你干嘛不自己去交个女朋友?别来烦我!”有次杨小菟被问得烦了,便抓着风定凯的领子,喷了他一脸口水。
可她的反应竟被解读成:“杨小菟太想念风定远,寂寞难耐,故迁怒在风定凯身上。”
甚至连风妈妈都带着谅解的语气说:“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还脱光光上床,并弄得众邻居皆知。“风妈妈也不是老古板,即使我对你的某些嗯言行有些意见,但毕竟尚未太过造次,可以原谅,我也不要求你得改掉口头禅才可以跟阿远在一起,你就跟父母商量一下,去美国跟阿远团聚吧!两人—起也好有个照应,我相信你们绝不会为了爱情而耽误功课的。”
更扯的是,风爸爸还拿了个戒指交给风妈妈,然后套在杨小菟的无名指上。
“我答应你们订婚。”
杨小菟清楚地看到风妈妈眼中的泪光。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上床就要结婚的定论喔?
杨小菟,过完年十八岁,身高一七五,体重六十,长相俏丽可人,人见人爱,追求的男生不至三岁,上至四十五岁。
她的条件好到不行,干嘛要为了风定远那一株草而放弃一整座森林?
她要逃离这座烦死人的小区!
于是她先拨了电话给吉娃娃,跟她确定行程之后,再拨了电话给上个礼拜才从日本回来的罗苗儿。
杨小菟才刚说明来意,罗苗儿就立刻丢出脑袋外,兴奋地补述她上回跟她们聊天时漏掉的部分。她足足讲了二十分钟,让杨小菟一丁点儿插话的机会都没有,一古脑拚命讲日本之行有多好玩,她的渠哥哥有多慷慨大方,对她有多好多好“好想再去玩喔!”当罗苗儿说出这句话,表示她终于肯施舍一点时间给杨小菟了。
“要去就去啦!你很烦耶!”杨小菟气得差点剪掉电话线。
她正烦躁不已,死罗苗儿还要炫耀她跟她的渠哥哥感情好到分不开,听了真是让人一肚子火!
“我打电话来不是要听你说魔鬼终结者的阿诺有多强,而是要问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们去谷关洗温泉啦!”杨小菟大吼。“可是你说要过夜。”罗苗儿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过夜,难道你渠哥哥不让你去?”她才不要当天来回,继续受无聊邻居们的炮轰。“渠哥哥不会不让我去的,可是”
“可是什么啦?”杨小菟不耐地在联络名单上的“罗苗儿”三个字上昼圈圈。
“过夜就见不到渠哥哥啦!”罗苗儿有些委屈的瘪嘴。
“拍”的一声,杨小菟听到她的神经断掉的声音。
啊!这个有了异性没人性的死女人!
她相信如果她去了美国,这个死女人恐怕连来送机都不肯,一心黏着她的渠哥哥。
“你跟你渠哥哥不是每天都见面?”杨小菟咬牙问。
“是每天晚上才见面。”罗苗儿的眼泪快滴下来了。
“那一个晚上没见面会怎样吗?”
摘什么啊?干脆拿三秒胶将他们两个从头到尾都黏在一块,永远不分离算了!
“人家会很寂寞。”
“你去死啦!”杨小菟用力甩掉电话。
靠!一天到晚在她耳旁、在她眼前上演相亲相爱的剧目,都没有想过她一个人也很寂寞吗杨小菟倏地一愣。
她刚在想什么?她很寂寞?有没有搞错?她怎么可能因为死人头离开而寂寞?她高兴快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了他而寂寞?
死喵喵!都是她老爱说那些恶心肉麻的话,才会害她胡思乱想,脑筋打结。
杨小菟在偌大的客厅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心烦气躁地踏人卧房,手伸人床头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一封航空信。
封口完整,显示收件者并未拆封。
杨小菟以几乎将信封撕碎的力道扯开封口,拉出薄薄的信纸,上头只有文字两三句。
“想我时call我。”
下方是电话号码与住址。
想他?她才不会想他!
她在卧房里绕了两三圈,盯着电话狠瞪了五秒钟,随后粗鲁地拿起话筒,重重地按下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hi?”彼端传来睡意浓浓的低沉嗓音,是属于风定远的。
她在这边被烦得要死,他倒是睡得很爽喔!
“你去死啦!”杨小菟大吼,砰的一声摔下话筒。
该死的!她掩面,发现指尖的濡湿。
她想他干嘛?她打电话给他干嘛?杨小菟狠狠地咒骂着。
她干嘛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掉下跟泪?她疯了吗?她终于被好事的邻居们给逼疯,认为自己爱上风定远了吗?
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擤鼻子擦眼泪,确定开口时不会有鼻音,她才将电话接起。
“小菟。”
不知是因为隔着太平洋的关系,还是中华电信线路秀逗,他柔柔的声音竟然让她感到心悸。
“干嘛?”靠!她竟然又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了。
“我想你。”
她清楚地听到她的心脏“咚”的跳了好大一下,在她胸口反弹。
“我一点都不想你!”她毫不留情地说。
风定远不以为意地笑。“我要睡了,晚安。”
“你最好沉睡不起!”她先他之前将电话挂上。
可恶!杨小菟敲击着胸口,愤声大喊“别再跳了行不行?”
这该死的心脏也背叛她了吗?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处处充满风定远身影的环境。
于是她又再次拨电话给罗苗儿。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们去洗温泉?如果你再扯上你的渠哥哥的话,我就跟你切八段,绝交!”
杨小菟打定主意回到她从前潇洒自在的生活。
她打小就讨厌风定远,现在那家伙远走美国,她应该更如鱼得水,过得更为轻松优闻。至于邻居们的无聊话语,就让它随风去吧!
泡在谷间热呼呼的温泉里,她完全想通了。
她要迎向新的一年,迎向新的春天。
于是开学的第一天,她精神抖擞地去学校,比平常更夸张地迎接她的好朋友,买了比平常更多的早餐,却意外地发现罗苗儿的憔悴,知道雷渠准备订婚,但新娘不是她。
这消息令她震撼不已。
雷渠跟罗苗儿每天都腻在一起,都会变心娶别人了,那个死人头会不会也早就跟美国当地美丽女孩相好了?
这样的想法让她错愕,但她立刻将它驱逐出脑袋。
他跟谁相好关她什么事?她仍拒绝接受她的心早在风定远身上的事实。
为了安慰失恋的罗苗儿,杨小菟常常陪在她身边,放学就跟她去逛街买东西,顺便也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有事没事就想到那个死人头。
这天,当她们走在繁华东区街头,欣赏着当季粉嫩春装时,她意外地看到一个人——白优莲。
白优莲看到她错愕了一会儿后,掩嘴轻笑。
“原来他也不要你。”白优莲经过她身边时,以轻蔑的口气说。
杨小菟当然懂她指的是谁。
谁说他不要她了?他可是一直苦苦哀求她陪他去留学,从不曾放弃。
一股气升起,杨小菟火大地朝白优莲的背影低吼“我暑假就会过去了。”
白优莲愕然回头,杨小菟却是头也不回地拉着罗苗儿跳上出租车。
“你暑假要去哪?”罗苗儿问。
杨小菟不语,将罗苗儿带到吉娃娃家后,说了句“喵喵交给你照顾,学校帮我请一个礼拜的假。”人就走了。
两个女孩子愣愣地看着杨小兔决绝的背影,都陷入一头雾水中。
早有美国签证的杨小菟在当天晚上,便坐上最后一班飞往洛杉矶的飞机,自香港转机直飞美国。
她承认她很冲动,她承认她很意气用事,但那又如何?
她心知肚明了那么久,却迟迟不肯承认她其实也喜欢风定远。
她不要再倔脾气了,她其实想他想得快疯了。
她要见到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见到他,并告诉他,她愿意陪他在美国留学,她知道他一定会开心地乱吼乱叫。
杨小菟坐在商务舱里,一脸笃定,嘴角忍不住扬起。
抵达美国的隔天早上,她即出发到风定远住的公寓找他。
还没到他的居住处,她远远地就看到他了。
他肩上背着尼龙背包,衣着轻松,正侧着头与一名高姚美丽的白人女孩谈话?!
杨小菟顿时觉得胸口有火在烧,不觉捏紧了手中的橘子汽水罐。
该死的!他有女人!
靠!他早就爬墙了!
她踩着重重的脚步过去,胶底登山靴吱吱作响,就怕没人知道她此刻正怒发冲冠。
是白人女孩先发现了她,她好奇地指着杨小菟的方向告诉风定远,前方有个东方女子似乎很生气。
风定远抬头,瞧见杨小菟气得通红的脸颊,他瞄了身旁同学一眼,了然杨小菟的醋桶又打翻了。
“那是我朋友。”风定远对旁边的女孩道:“到学校帮我请假。”
白人女孩还没来得及点头说好,杨小菟手上的饮料罐已迎面朝风飞来。
白人女孩尖叫一声,风定远立刻反手接下饮料罐,对着嘴饮下一大口。
“你的喜好还是一样。”偏爱橘子汽水。
杨小菟狠瞪他一眼。“你也一样,身边不缺女人!”她气得转头就走。
“麻烦你了。”风定远朝同学挥了挥手,提步追上去,与杨小菟并行。
“滚开!”杨小菟低吼。“那是我同学。”
“一大清早就在一起。”
“我们住同一栋公寓。”
“同居!”
“她在三楼,我在五楼。”
杨小菟疾走的脚步顿了会。“真方便。”
风定远猛然扯住她的肩,吻住她的唇。
“我喜欢你吃我的醋,但不喜欢你无理取闹。”说话时,他的唇不时擦过她的嘴。
“只是同学?”她不信。
“只是同学。”他笑着再次吻她。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等我一走就你拉着我去哪?”
杨小菟被风定远拉到一栋红砖建筑里,从一楼开始每户每户敲着。
“这是我老婆,过阵子就会过来美国读书,请多照顾。”风定远对着每个睡眼惺忪,前来应门的年轻男女笑道。
“喂!你不要这样!”二路敲到了三楼,杨小菟开始为打扰到别人而难为情。
风定远坚持敲完每一户,才又带着她回到他居住的五楼,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那是一间两房一厅的小套房,采光良好,布置简洁舒适,离马路有段距离,是很适合让书的好环境。
一进人屋子,风定远即迫不及待将她拥入怀里。
“来查勤?”他低低的嗓音在她敏感的耳边轻荡。
“我没那么无聊。”
“改变心意要来陪我?”
“我这学期的课已经开始上了。”她很不客气地回他。
“那就是”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说:“太想我了?”
“谁想你啊!”她瞪他。
“那你告诉我,”他捧住她圆润的双颊。“你来这里干嘛?”
她咬住唇,不想老实回答。
虽然心里已经承认她对他的感情,但见到他本人,她莫名其妙地又不想坦承了。
“说啊!”他低头亲吻她最敏感的耳垂。“是不是想见我才来的?”
“不是!我是我是想要你才来的!”
风定远闻言失笑。“特地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就为了跟我**?”敢情大小姐将他当牛郎了?
“对!”她用力点头。
“你打算待多久?”
“一个星期。”
“ok!”风定远抱起她,往寝室走去。
“你要干嘛?”杨小菟问。
“我打算把你绑在床上一个星期。”他邪邪地笑,看得杨小菟不禁头皮发麻。
“我不要!”杨小菟挣扎。“放开我!”
“你不是专程来找我**?我答应会让你这个礼拜都下不了床。”
“风定远!”她气得大喊:“放开我,不然我喊救命!”
“这里的学生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不会理你。”
“我不是你老婆!”
“不然你是谁?”风定远用指尖捏住她尖细的下巴,舌尖舔舐红唇。
她抿紧唇,不愿回答。
风定远突然叹了口气,解开她身上的束缚。“你走吧!”
揉着发疼手腕的杨小菟愕然回头。
“以后别再来找我,有我在的土地你也别进入,只要你在台湾一天,我就不回去,你满意了吗?”风定远起身往外走去。
他生气了?
“风定远!”她喊他,但他不理。
他在客厅捡起丢在地上的背包跟外套,走下玄关。
“风定远!”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缓缓合上。
“我是我是来看你的!”她大喊,但人早已远去。
“死人头,我花了那么多时间飞来这里,怎么可能只是想跟你上床?你不是很聪明?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她气恼着,泪水不争气的滚落,她颓然地垂下粉颈。“我是很想你,想到晚上睡不着觉,想得头昏眼花、心慌意乱我我喜欢你呀死人头!”
该死的!这些话面对着他本人,怎么就是全变了样?
“我要听你再说一次。”
杨小菟霍然抬头,惊见站在寝室门口的风定远。
“你不是出去了?”她没看到大门开放。
“厨房有后门,我从那里进来的。”他指指厨房的方向。
“你故意的?”杨小菟咬牙切齿。
“不然怎么听得到你的真心话?”他贼贼地笑。
混蛋!杨小菟冲上前去,对他又捶又咬。
风定远笑着接下她所有的攻击,重重吻住了她。
他们疯狂的热烈拥吻,像许久不见的恋人,迅速为对方脱下衣物,双双扑倒在大床上。
她发出欢愉的声音,享受他在她身上烙印的每个热吻。
“再说一次。”风定远吻着她的耳垂,大掌抚摸她细致的雪肤。
“说什么?”杨小菟半瞇着迷醉的眼,明知故问。
“说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她咯咯笑。
“爱笑!”置于她腰间的手指干脆搔起她痒来。“我让你笑个够。”
“不要!拜托”她狂笑着要求,拼命四处闪躲,滚下了床,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放过我求你”她苦苦央求,笑得快崩溃了。
“放过你可以,”风定远压在她的背上,两手仍具威胁性地扣在她的腰上。“说喜欢我。”
“我说。”她怕极了腰间的两只大掌。“先放开我。”
他松开她,两个人面对面坐起。
杨小菟凝视着风定远深邃迷人的眼,然后倾身,唇在距离他一公分处停住。
“我”她察觉他的屏息。“最讨厌你。”
手立刻往上移,她慌忙大喊“最爱你,我最爱你!”
上移的手滑过腰间,移到她的颈,往前轻轻用力,让两唇相贴。
“我也爱你。”他在她唇上辗转吸吮。“来美国绑住我。”
杨小菟两脚一勾,缠住他的劲腰。“我不来你就爬墙了?”
“我身边女人很多。”
“我身旁男人也不少。”
“小菟,”他叹息。“你知道那是借口,我想每天看到你。”
“不怕烦?”她啃咬他的唇。
“我早看了你十二年。”他伸出舌尖挑逗她。
“不会腻?”她回应他的吻。
“一辈子都不会。”
杨小菟舒服地轻吐了口气。“我告诉白优莲我暑假会过来,我说到做到。”
“来玩?”
“陪你一起留学。”她低头吻他。
风定远笑开来,扣住她的腰,直起膝盖,平稳地将两人带到床上。
“我爱你,小菟。”她耳边彷佛听到他充满爱意的呢喃。
“我也爱你。”不是威胁,不是引诱,是她最真的表白。
笑意荡漾在风定远的唇角。
倔强的小兔子呵!终于成为他的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