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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湿着头发睡觉,再累也要先把头发吹干再睡,知道吗?”雷昶毅长指拨梳着她柔细短发,缓缓开口。
“哇!雷昶毅,你你在关心我耶!”仿佛听到什么大噩耗,袁采芯一脸的惊,结巴了好半晌才发出颤抖的声音。
“有吗?我有吗?”经她这么一说,他也吓到了。
“有,听起来有。”她点头,宁可相信自己没听错,也没看错。
“呃”怔愣许久,为了面子,他辩驳:“我只是善意提醒你平时要多注意卫生保健,其它的,你别想太多。”
“是,是我想太多。”这男人是怎样?承认关心她是会要他的命唷。
她假意附和他,却打从心里认定他根本就很关心她,只是害羞内向不敢张扬。
哼,害羞内向咧!毛手毛脚搞煽情,他倒上手咧。
“笨蛋!”他拍了下她的头顶,忍不住发笑。
“是是是,我是笨蛋。那么请问雷昶毅先生,你还要我这个笨蛋情妇吗?”
“你”很明显的,她又让他吃一惊了。他的笑弧瞬间萎缩,看不见了。
“我愿意。你呢?要?还是不要?”
“我当然要。问题是,你清醒了吗?”
“雷先生,我昨晚是累死睡翻,又不是醉死挂掉、哪会不清醒?我清醒得很。”
“你不会后悔吗?你知道情妇的定义”
“我当然知道。”袁采芯抢白。“不过,我有勇气和自信跟你赌上一赌。”情妇当久了,总有机会扶正。
况且他是单身汉,她扶正的机会比别的勾搭上已婚男人的情妇机会更大。
她是合情合理可以放手一搏,赌它一把的。
“你真的赌很大。”不怕赌输了,人财两失,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她的愚勇着实令他不得不替她捏了把冷汗。
人有自信,勇往直前是很光明正面的好事,但鲁莽行事就丝毫不值得嘉奖了。
过马路之前总要停下脚步,仔细看看听听以确保安全的,不是吗?
“就跟你赌。怎么样?反倒是你没胆子接受了吗?”她搬出激将法。
“谁说我不敢。我一夜没走,就为等你这句话。”雷昶毅这时输人不输阵,才不让她瞧透他内心正逐渐瓦解的情思。
“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她破釜沈舟,超有气势。
“说定!”话落,他翻身压住了她,掌起她那张气势如虹的脸,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霸道至极地以一记热吻袭上她的唇,吻得她透不过气而发出阵阵缺氧的痛苦呻吟。
“唔”“唔什么?”好久,相濡的唇拉开距离,他的笑容有别于以往的淡冷,竟出现了一种近似邪恶的坏意。
“你可以吻我,但不能吻死我啊!”亲吻是很美妙的事,若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死去,她可得抗议抗议。
“情妇守则一,不、能、怕、死。”他轻笑。
“情妇使用说明一,切莫以暴力相待,要温柔呵护,好、好、珍、惜。”不愿屈居下风,她立刻机灵回嘴。
“会,我正准备近距离看顾。从今天起,下班后你都到我那里去。”
“你那里?哪里?”
“你去过的,毅居。”
“毅居?不,你又不是每天住在那里,怎么可以把我丢在那里,我不要!”她是人,不是居家看门小狈狗耶!袁采芯抗拒地喊。
“谁说我不是每天住那里?今天起,我就每天住那里。”他以食指点住她的唇,不让她多作无谓抗议。
“是哦?这样听起来是还可以但,为什么不是你来我这里,而要我去你那里?你那里路途遥远又偏僻,交通很不方便耶。”每天搭出租车所费不赀呀。
“我会派司机每天接你去我那里,不管我能不能准时回去,你都要下了班就乖乖回去。”
“哼哼,雷昶毅,你真的很快就上手耶,我强烈怀疑你是不是养情妇经验太丰富,竟然三两下就想把我这情妇的自由给剥夺得一分不剩。”
“不必浪费时间怀疑,你是我的第一个情妇。”
“哎哟,那还真是我袁采芯莫大的荣幸。”袁采芯皮笑肉不笑的自嘲。
雷昶毅笑了笑,看得出来她在搞怪。
“总之,你要尽快适应,知道吗?”
“知道知道!吼!我爱上了一个外表看起来很帅很斯文,内心却无比丑陋邪恶和霸道自私的男人。”袁采芯在他身下槌胸踹足,超想往他要害踢过去——
但这怎么可以,幸福未到手,至少“性”福要好好把握呜,身边没手帧可咬,她一怒之下直接往他肩头咬了下去算数。
“情妇守则二,绝、口、不、说、爱。”冷不防被她一咬,雷昶毅是不痛不痒,但他又不想让她误以为他好惹,于是他也动齿轻咬了她的嫩唇一下,略施薄惩,警告她别得寸进尺捞过界。
“情妇使用说明二,不说爱,可以,但至少要让我感受到你的疼爱!听清楚了吗?雷昶毅!”袁采芯不甘示弱,余怒未消,不由分说地捧起他的脸,用力用力很用力地吻住他!
这吻,够狠,够猛,叫施以重罚,亦是所谓“受人点滴,涌泉以报”
要知她袁采芯可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绝不吃亏也不白占便宜的女人呢。
这女人不是普通狠角色呀!雷昶毅暗忖,本想反守为攻给她点颜色瞧瞧,可是,不妙,他惊觉自己居然以一种愉悦心态在笑纳她的掳掠。
别说反攻了,这个早晨,在她床上,他根本已经缴械弃守了。
果然雷昶毅说到做到,他真的派了个司机给袁采芯。司机每天一近她下班时间就谨守本分地在她公司外等候,即使她加班不定时,也不敢轻易离开。
雷昶毅如此设想周到,司机风雨无阻尽忠职守,袁采芯理当无以置喙,但贪心的小女人不免会想——
为何他一定要差遣司机接送她,他就不能亲自来接她一起去“毅居”吗?
她曾借由发娇嗔抗议,得到的是他欲言又止的沉默。
他大方给了她开启他家大门的钥匙和解除保全设定的密码,然而他的心却像是一道道永远破不开的锁、解不开的谜题。
没有承诺没关系,不准她把爱直接说出来也无妨,但至少要让她了解一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不愿意呢?是有难言之隐吗?
可尽管她是这么不了解他,对他的依恋和喜爱却是与日俱增,无法消减一分一寸,谁敢妄想要将她从他身边拉走,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这天,她难得可以准时下班,想说雷昶毅平常也没那么早回家,于是她请司机先载她回原先的住处,让她整理些物品带上。
当她下了车往公寓大门走,史威平便跟了上来喊住她。
“好久不见了,采芯。”
“是啊,好久不见了,史威平你怎么来了?”
“不高兴见到我吗?”史威平敏感地问。
“讲什么啊你,这跟高不高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惊讶,ok?”史威平是好人,但曲解别人话里的意思是他改不掉的坏习惯,袁采芯最讨厌他这点了。
“ok、ok,我开个小玩笑而已。”史威平语气柔软,赶紧摆手求饶。
“不好笑。”错把自目当笑料,无聊透顶。她无情泼他冷水。
“对不起,那,你吃晚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
“是还没吃,不过也很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饭。”
“好歹远来是客,连一起吃顿饭都不行?”史威平满脸失望与挫败。
听他这样讲,袁采芯倒是真的过意不去。
“好啦,我请你吃饭。”史威平没有任何亲友在台北,每次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她若连跟他吃顿饭都嫌烦,确实太不近人情了些。
别说她不顾故乡情谊,一同吃晚饭差不到哪里去,她爽快应允并自愿作东。
“太好了。吃完饭,如果你有兴致的话,我可以再陪你逛逛街。”接收到袁采芯一点善意,史威平忍不住包进一步提议。
“威平,我请你吃饭是基于长年友谊,你要热心陪我逛街就不必了,我想在八点前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史威平听出了异样,不等她说完,插嘴即问。
“呃”袁采芯考虑着该用怎样的说法打发他的好奇,但又想到瞒他绝不是个好办法,若直接诚实的告诉他,说不定刚好可以让他死了那条痴情守候的心。
“怎么了?”看她迟疑,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老实告诉你吧,我跟雷昶毅住在一起”
“你是说同居?你跟雷昶毅那家伙同居?你怎么会跟他同居天啊!天啊!”才听一句,史威平便备受打击地悲喊出来,没勇气再听下去。
“我当他的情妇很久了。”相较于他的激动,袁采芯冷静到不行。
“你真的心甘情愿当他情妇?”史威平再度被重击。
“是。”
“难道那不是八卦传闻而已吗?”他激动得连声音都不稳了。
“本来是,后来不是。”
闻言,他又哀号道:“天啊,采芯你、你怎么可以自甘堕落当起别人的情妇?”
“我爱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情妇就情妇吧,有什么关系。”
被雷昶毅洗脑得彻底,她已经很久不去思索爱情是什么东西。
“你不可以——”
“我可以。”袁采芯打断他歇斯底里的哀嚎。“史威平,你到底要不要吃饭?”
“吃饭,要,但是采芯你你跟雷昶毅同居,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再啰嗦,我不但不请你吃饭,还现在就跟你说再见。”
“我”袁采芯都撂狠话了,史威平再不甘愿也只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