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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后,安克让半摸半抚地帮柏宁擦干身子还体贴地为她吹干头发。
柏宁坐在梳妆台前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一直想对他说出方纔的想法,却没有勇气,只能趁着吹风机发出嘈杂声时含混说着:“我想我们的关系”“你说什么我昕不到,大声一点!”安克提高声调,双手拨弄着她柔细的短发。
“我说我们还是继续当好朋友!”她一股作气大声咆哮,然后看着镜子里他的反应。
安克让的表情却没什么改变,只是淡淡说着:
“哦,好啊!”他早料到这女人不会这么乖顺!但是这次他不再发怒,反而会顺她的意,慢慢将这固执多疑的猎物诱入笼中:至少她没说这次又是个错误,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见安克让没像前两次那样紧绷着脸,柏宁还真有些惶恐,以为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在乎,于是赶紧补上一句。“我们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呃,在一起。”“一起上床吗?你还真看得开!”安克让关掉吹风机,丢给她一个讥讽的表情,又开始帮她梳头。
他的神情有些淡漠,动作却又轻柔无比,柏宁真搞不懂他心里想什么,但她不想追问,以免给彼此压力。“反正我们都是成熟的大人,我也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她尽量让自己看来很放得开,不是那种会纠缠不清的女人。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要早点告诉我哦到时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会缠着你,让你女朋友误会。”她接着想到安奶奶的话,故作不在意地问着:“对了,你现在该不会和谁在交往吧?”这女人将他当作什么?处处留情的种马吗?
如果他有女朋友还会抱她?
安克让真想将她按在腿上,狠狠打她**。
“你不用担心,有女朋友我会告诉你。”他放下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柏宁见他似乎同意这样的关系,仍笑得口是心非。“说清楚了就好了,以后我们也知道怎么对待彼此。”她假装松了一口气,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安克让对她的作茧自缚一点都不同情,既然不信任他,就该让她尝点苦头!
他将她拉起,手臂穿过腋下探入微微开敞的睡袍里,准备进行第三回合的甜蜜攻击。
他们有一整个周末的时间,他会以爱yu俘虏她的身心,让她无处遁逃,度过毕生最荒唐**的周末,柏宁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放纵下去,店里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她。
趁安克让还在熟睡,她悄悄套上昨天送来的洋装,上头的污渍完全不留痕迹。
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像这样重新来过,船过水无痕该有多好!她心想着,却还是认分地套上洋装,要自己别想太多。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好像一夜情那样,彼此没有负担,在一起时抚慰彼此的寂寞,平时则各过各的,应该是最圆满的结果,何必想太多?
见安克让还沉睡着,柏宁不禁笑得羞赧。这两天他耗尽精力,就让他好好补眠吧!她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床头。还蹲下来凝望着他放松的表情,散落的发丝和冒出的胡渣让他有种性感的慵懒,就像他们第一次欢爱过后的早晨,现在的她亦和当时一样为他疯狂!
她情不自禁伸手想抚上他的脸颊,却及时缩手,只留下轻声叹息,然后便不舍地离开充满**气味的房间。
等到房门轻轻被关上,安克让才睁开眼,露出无奈的表情。
回到家之后,柏宁没开电视也没吃东西,只是窝在床上,就这么一直发愣。
想着安克让醒来时的反应,她开始猜测他会不会打电话来。她赶紧拿起手机,手机却不知何时已关机,她以为没电,换了一颗电池,急切地开机。
信箱里没有任何留言,她心一冷,将手机丢在床上,却又直盯着它瞧。直到半夜感觉昏昏欲睡时,她仍没忘记将手机握在手里,抓得好紧。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电话声让她由床上跳起,才发现铃声来自手中。
狂乱的心跳驱走睡意,一看来电显示,她只觉得想哭。
她接起电话,响应得十分没劲。“喂”电话那头却传来楼凡急促的声音。“快点收拾东西从后门离开,你家门口围满了记者!”“啊?”柏宁根本不懂她说些什么。
“赶快开电视新闻!”楼凡从未如此慌张,柏宁才感觉事情不妙。她冲向客厅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赫然发现众多媒体正在做联机报导,背景赫然是她家铁门!
“这怎么回事?”她脑筋一片混乱,完全没昕清楚记者说些什么,看这阵仗却比上次还大费周章。
“今天报纸头版登了一篇广告,联安集团的安克让表示将拿出私人资金两亿买下你的simple,作为neat的高级订制服部门”“两亿买我的店?”柏宁瞪大双眼对听到的天大消息难以置信。
此时,镜头正在访问隔壁药房的老板娘,李妈妈特地擦了口红,尽情发挥她三姑六婆的本事“之前柏小姐还说那是她哥哥,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前阵子安先生常来,两个人都一起出门好像情侣没想到是真的,真为柏小姐感到高兴咧!呵呵”“老天!”柏宁拍拍额头,希望这一切闹剧只是一场梦“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她这家小店一年营业额两百万都不到,哪值得上两亿?他怎会这样乱搞,开这么天大的玩笑这下她该怎么脱身?
“先不管他,你赶快走后门,搭火车来新竹我去火车站接你!再电话联络!”楼凡说完即挂上电话。
柏宁六神无主,只能听好友的建议抓了几件换洗衣服,好不容易从抽屉找到后门钥匙,她像小偷一样溜出家门。
一钻出防火巷正想往正门反方向奔去,突然一部黑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降下的车窗里,安奶奶正急切地唤着她:“宁宁,快上车!”“安奶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柏宁犹豫一秒,见车子里只有老人家,她于是上了车,刚好想从安奶奶这里得到一个解答。
车子快速驶离老小区,柏宁依旧心魂未定。
“吓到你了吧?”安奶奶拍拍她的手安抚着因柏宁的样子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免子。“小让这次的药下得太重了不过,还真轰轰烈烈,连我都觉得好兴奋!呵呵”“这到底怎么回事?”孙子干了件傻事,柏宁不知道老人为何还笑得出来?
两亿元买一间小店,怎么看都是赔钱的买卖他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还花钱登广告“你自己去问他呀!”安奶奶故意卖关子,却眉开眼笑地直盯着柏宁的肚子“我这老太婆只管什么时候可以抱曾孙!”“抱曾孙?”柏宁赶紧用上衣遮住小肮,不自在地挪动身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以为安奶奶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只觉老人家的眼神有几分暧昧。
“关系可大哆!”安奶奶接着问了一连串奇怪的问题“你最近胃口怎么样?有没有反胃的感觉?”“最近比较没胃口”柏宁傻傻地回答却还听不出老人话中的含意。
“那快了!快了!”安奶奶欣喜地拍掌“没胃口的话,奶奶再煲一些开胃的汤给你喝。”柏宁身子往后退一步,心想老人家不知误会了什么。急着解释“您别乱想我跟安总裁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捉弄我我跟他没关系的”这不明的混乱让她感到仓皇且措手不及,内心隐藏的爱意和外在承受的压力逼得她喘不过气老人家又在这里火上加油,柏宁只觉得好委屈,愈解释声音愈小,最后滴滴泪珠随着滑落。
和他说好了,就该照这样走下去,他为什么又放了另一把火?她不懂,真的不懂“傻孩子,你还不懂吗?”柏宁的泪水说明了她的感情,安奶奶只觉她痴傻得令人心疼,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问着:“难道你没想过小让的心里放着谁吗?”“我不知道不可能是我!不可能”柏宁终于在老人家面前崩溃,如泣如诉地告白“如果是我也只是短暂的,很快就会有别人住进来我只想当他的朋友、只要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好了”“唉,你真傻!你别看小让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一日一让他爱上了,这孩子比谁都死心眼比谁都专情!”只能怪孙子平时的形象太花心,难怪柏宁对他没信心。
“不可能是我不可能”柏宁却恍若未闻,一心陷入自以为是的哀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