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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白府,水雁楼回庄的脚步特别轻快。
他已经想通了!盈光如此深爱着他,甘愿为他牺牲,能得到这种无私的爱,这辈子夫复何求?他决心再也不放开她!
于是,方才他亲自终止了这项赌约,为了心爱的女人,面子和自尊不再重要,六十万两只是区区小事,更何况这是让他看清心意的代价,值得!
他也会依约付给驭奴馆赎身费,取回盈光的卖身契不,他要以八人大轿热热闹闹地将她从驭奴馆迎回家,当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天水庄的女主人!
只是,目前他必须顺着剧本演下去,这辈子都不能让盈光知道赌注的事,方才他也对其他三人耳提面命了一番。
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抚慰盈光,以爱拭去她心头的阴影水雁楼忍不住猜想盈光此刻的心情,越想越觉心疼,回“水天一色”的脚步也变得急促。
书房一片寂静,水雁楼快步上楼,盈光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络地投入他怀中,房里空无一人。屋里寻不到她,他打开通往露台的门扉,发现盈光正坐在栏杆上,仰头望着天,一脸沉静悲伤。
“盈儿,我回来了。”水雁楼轻声唤着,怕惊扰到她,不小心便会坠落身后的湖水之中。
她那模样好似眷恋着天上的仙子,随时都想飞上天水雁楼没由来地感到恐慌。
盈光转过头看着他,没有回答,也无任何表情,让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爷儿回来了,不来让我抱抱吗?”
“盈儿残花败柳的身子,您还要吗?”盈光扯开嘴角,却笑得无比凄凉。
水雁楼只道她为昨夜的事感到痛苦,却必须装傻。“你胡说些什么?盈儿只属于爷一个人,怎会是残花败柳?”
“盈儿的身子不再干净了”盈光眼光转向一旁的桌案,水雁楼顺着她的视线拿起桌上的纸张,那是她和白云天签订的契约,本以为不见了,回来后却发现好端端地藏在衣袖内。
水雁楼拿起契约,故作震惊地惊呼着:“你去找白云天了?!盈儿,你怎么这么傻?”
见他仍在演戏,盈光倍觉心痛。“这不就是您要的?让我傻傻地、一步步地照您的剧本演下去?”
水雁楼闻言脸色一沉“你到底说些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盈光继续幽幽说着:“接下来,我是不是该羞愧难当地自您身边消失,好让您赢得六十万两银子?”她忽然起身站在栏杆上,身子微微摇晃。
“我会如您所愿”她对他笑得好虚幻,一颗颗泪水如珍珠滑落。
“盈儿,你胡说些什么?来,快到爷儿身边,你这样我好担心”水雁楼看得胆战心惊,伸出手试着朝她靠近。
“您还会担心盈儿吗?我只是一个自动送上门、任人免费玩弄的卑贱舞伎,一个赌注”敖天仙的诅咒言犹在耳,盈光觉得自己甚至比她还不如。
这是她的报应,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不是这样的盈儿,我”水雁楼心头慌乱无比,语无伦次地解释“那是一开始我已经撤销赌约了,相信我”
“这不重要了”盈光径自在狭窄的栏杆上来回走动,甚至转起身来。她幽怨地望着水雁楼,雪白的衣衫在风中飘扬。“您曾说过,琴殊小小年纪,跳的舞却有几分韵味还说盈儿的舞让你疯狂就让盈儿为您舞这最后一曲,好吗?”
盈光一挥手,水袖朝水雁楼眼前甩来,他伸出手想抓住它,盈光却又立即转身,利落地在栏杆上穿梭飞舞,如一只轻盈的白蝶。
水雁楼绷紧神经注视着她,感受她舞蹈里想要传达的无尽情感,更从不时飘来的悲伤眼眸里看到她的爱。
她方才说的话不断在脑海里回响。琴殊?他忽然记起曾有的小小遗憾,那个天生该是舞娘的小女孩她那漂亮的猫眼与盈光的重迭,他终于想到她一向戴在颈上的珍珠串炼,正是他赏给她的缠头。
没想到,他和她的缘分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
“琴殊”他脱口唤出她的本名,语气里满足感动和欣喜“坠入天水庄的小天仙”
盈光霎时止住舞步,回眸朝他笑得悲伤。“您还记得那个坠入你怀里的小女娃?您说她是落入天水堂的小仙子,从那时开始,她的心便留在您身边,一心想为您跳舞,只为您一人”
十年的岁月,好漫长呵!本以为终于如愿,谁知只是一场骗局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的小仙子,隔天爷儿还到原处等你”见纤弱的身子随风前后摇晃,水雁楼吓得胆战心惊“盈儿,你快点下来!进屋里为爷儿跳舞,好吗?”
“太迟了盈儿这双翅膀再也舞不动了”盈光深情地看着水雁楼,想将心爱人儿的脸孔刻在心底。接着,她往天空一瞧,径自低喃着:“有人在唤我了”
“不要这样,我爱你呀!”水雁楼急得表明爱意,蓄势以待,准备随时抓住她。
盈光只当水雁楼仍在哄骗自己,回眸对他露出凄美的笑容。“就把一切当作是场梦吧”她用力扯下颈上的珍珠,身子接着往后一仰--
“不!”水雁楼惊喊一声,想冲上前抓住她,却被掉落满地的珍珠绊倒,伏在地上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盈光消失视线中。
“盈儿--”他连滚带爬地冲向栏杆,毫不思索地脱下外袍便往水波中心一跃,不断在水里寻找盈光的身影。
冰冷的湖水窜入他的心肺,他脑中仅存的念头只有救回盈光,他拼命挥动手脚往四周游去,好不容易看见沉在湖底的白色影子,他双脚一蹬,以最快的速度游向随水波晃动的白影。
岂料,就在他快要接近时,有人快一步捞起白影直往湖面上冲去。他跟着快速往湖面窜升,一探头,却见一位白发老翁抱着失去知觉的盈光。
“等等!别带走她!”水雁楼奋力往湖边游去,赶忙出声阻拦。
老翁却啐了他一声。“哼!我凭什么不能带走她?”
“她是我的人”水雁楼已上了岸,急切地恳求着“谢谢老人家救了盈儿,请您将她还给我好吗?”
不曾求人的他低声下气地哀求着,一方面也为盈光的安危心急。
“你的人?有没有搞错?这丫头私自从驭奴馆叛逃,她的卖身契还是属于驭奴馆,平白让你玩了个把月,咱们都还没跟你算账呢!”天机老人恶狠狠地瞪着水雁楼,打定主意不放人。
他算到盈光今儿个将逢生死关头,特别上天水庄准备救人,正巧让他目睹这丫头真的做了傻事!
听老人口吻,水雁楼猜出他是驭奴馆的人,姿态摆得更低。“晚辈会立即将赎身费送至驭奴馆,请老人家先将盈儿还给晚辈,我担心她的身子会撑不住”
天机老人却粗鲁地将盈光用力往肩上一甩。“她是咱驭奴馆的人,老家伙存心要她死,她不会活过明天,这和你毫不相干!况且,上次的竞标已经流标,咱未必愿意将这丫头卖给你”水雁楼无言以对,自作孽不可活,此时他真的毫无立场说话,只能跪下来恳切地哀求。“前辈,求您将盈儿还给我,我爱她呀!求您要我怎样都可以,只求您将盈儿还给我”
失去才知珍惜,爱过方知心痛,水雁楼这辈子从未如此无助,此刻要他以生命换回盈光,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让老家伙考虑几天,如果这丫头还有命活着”对于水雁楼的哀求,天机老人一点都不心软,淡漠地丢下这句话便飞身离去。
水雁楼起身想追,却不知老人从哪个方向离去,只能呆立原处,懊悔地呐喊着:“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