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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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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个阻力强硬地束缚她的手腕,让仓皇逃离的女人动弹不得。

    当她有所反应时,下一秒便落入温暖得令她快要窒息、既熟悉又让她害怕的胸膛中。

    “不要——”黎心魅惊声大叫,眼中的泪水依然不断滚动,挣扎不断。

    “魅儿。”杨麒的语气沉沉闷闷的,却温柔得让人心碎。

    “走开!不要碰我!”她的思绪混乱不已,她的心情被他掀起了巨浪无法平复,她六神无主,只想逃走,不愿面对自己可笑的一切。

    “魅儿。”低沉嘶哑的低喃穿透她的耳膜,在她的心底不断回荡。

    “拜托你,放过我”不要这么温柔地喊她,不要对她有如此柔情的语气,不要让她才刚发现自己的错误,又感受到他其他的心境。

    “别躲。”霸道却隐含祈求口吻的男人,眼中流露着强烈的柔光,双臂有力又不容置疑地让她困在自己的怀内。

    挣扎的身子僵了,宛如被定格般完全动弹不得,心跳如鼓,可怕的敲击一声一声将她所有强硬建立起的坚强,一点一滴努力地破坏。

    黎心魅脸色愈来愈难看,更是用力反抗。

    “魅儿别逃。”她疯狂的举动,他彷佛已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除了替她感到心疼外,他只能不断逼迫她承受一切的事实。

    因为害怕,当她恨他时,她自他的身旁逃离了,逃得远远的,即使相见,她对他依然存在着浓烈的不谅解。

    他可以忍受被深爱女人痛恨的误会,只要他能无时无刻清楚她的行踪,只要他能时时见到她,就算她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举动也无所谓,因为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无尽地包容一切。

    但是,这一次如果再让她逃了,他知道,她一定会选择躲起来,让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无法轻易寻到她。

    “别躲、别逃、别从我的身边离开。”强烈的霸道哀求、深浓的温柔渴望,他无法对她说出更加情热的爱语,无法对她表达此刻的心境,他只懂得以这种语调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此刻有多么惊慌和不安。

    面对她时,他从来不曾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只是,从小生长在如此严谨的世界,无论喜怒哀乐,他已经习惯面不改色,就算他是那么爱她,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就算内心有再多再多的疯狂挚爱,就算对她的感情让他无法自拔,但要亲口表达浓烈的厌情,喉间就像哽着烈刺,怎么也吐不出。

    “面对我、厌受我,我只要你。”努力说出心中的想法,尽管他尽力了,但面对她,他依然像个什么都不会讲的混沌孩子。

    什么冷酷无情、什么残烈骇人,对她,他永远不是这个样子。

    胸口剧烈的疼痛似被长刀残忍刨开,黎心魅难以承受地感到眼前一阵昏眩。

    该死!别对她说这种话,别让她改变对他的痛恨,别让她发现自己是不是对他有着彻底的误解,她无法承受这些。

    “魅儿,别逃、别躲、面对一切,无论有任何事,无论过去曾发生什么,我和你之间永远无法分离就算恨我,这一辈子,你还是只能待在我的身旁。”

    除非他死、除非这世上再也没有杨麒这一号人物,否则这一生一世她都无法脱离,因为他对她——绝不放手!

    杨麒嗓音低沉嘶哑,低下头,把额抵在她纤弱的颈问,迷恋地嗅着属于她的香柔气息,感受怀中人儿僵硬的身子正微微颤动。

    无论如何坚强,无论经过几年的努力,面对他时,她依然是过往的黎心魅,依然是那个深深渴望拥有依靠的女人,一个对他有着强烈情感的单纯女人,期望能得到深爱之人的眷恋。

    颤抖的身子、脆弱的哽咽,黎心魅用力闭上眼,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痛苦的泣声自唇口流泄。

    拒绝柔弱、拒绝在他面前展示脆弱的自己,但是只要一想到从头到尾这个男人宁可她不断误解他,仍无尽地包容她的任性时,心疼的内疚却无法抵抗地不断自胸口涌现。

    是不是待在他的身旁,她将发现自己做错的事还有更多?为何不让她逃?为何不让她拒绝面对一切?她无法想象接下来还有多少的震惊等着她去发现。

    “别哭!魅儿。”紧拥的怀抱是如此温暖,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轻易地传进她的心房。

    缓缓抬起双手,她紧紧环住他的大掌,泪水直直落,一颗颗、一滴滴全落在两人的臂上。

    “魅儿别哭。”语钝的他是心疼的、是担忧的,他是如此的不舍,但除了慌乱之外,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相同的话,然后不知所措。“魅儿宝贝,别哭了。”

    慌乱无助的结果,杨麒被逼急了,语拙得连甜言蜜语都搬上台面虽然那只是一句非常简单、对一般人来说根本不算甜蜜的形容词。

    但泪涟涟的女人,不知为何,听见他的急慌语气哭得更加激烈了。

    老天!她希望他心痛而死吗?如果她真有这个打算,杨麒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做到了。

    拥紧怀中的女人,他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地将她带进距离两人最近的包厢内。

    泣声呜呜咽咽不曾间断,黎心魅的泪水像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无法停上。

    昏黄的包厢内,只有细弱的哽咽声,杨麒像个着急的大男孩,只能紧紧拥着她,任由胸口被她的泪水沾湿一大片,神色始终保持着僵硬无表情,但眼底下流露的光芒又有那么一丝的慌乱和着急。

    女人是用水做的吗?不!在他的印象中,赤色组内的那几名女性坚强得宛如男人,从小到大,就算被当作男人对待,与他们接受同样严格的训练,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喊过一声苦。

    也因为这样,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黎心魅时,杨麒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像是水做成的,也因为她那细细密密的柔情、清恬温淡的性情,让他被完全地征服了,生怕似柔水的她一个不小心就会坏了、碰着了、受伤了。

    曾经,他很小心地保护她,任何的危险,他连一丁点也不让它发生,但是身处黑色世界,当她头顶上冠着堂主夫人的名号,危险成为必然,生活上总有受伤陪伴,然后他的孩子没有了,连带的她对他的感情也一进被摧毁了。

    是谁的错?不!没有人错,错的是他们所处的世界身不由己,除了完全承受、除了努力适应之外,别无他法。

    悠悠吐着闷气,杨麒回神看着怀中的女人,她依然在低泣,让他的心头又开始感到难受的扎疼。

    他是没有弱点的男人,除了赤色组,对他来说,任何事都是可以牺牲的。

    是的,那是过去的他,而今,也许除了她之外,就连赤色组也因为她的出现而成为第二重要的,也许,为了她,他可以牺牲一切。

    泣声依旧,没有减缓的趋势,杨麒抿着唇,无表情的脸孔流露出难受苦楚。

    泣声不断,而且不知为何竟变得愈来愈激烈,杨麒用力吐气、深深吸气,随着她的每一声,眉锁跟着紧紧浮动。

    该死!她想拿她的泪水来惩罚他吗?想拿这来伤害他吗?如果她足这么打算,那么她成功了!因为只要她再这么哭下去,他泛疼的胸口就要被撕裂了!

    松开紧拥她的双手,杨麒在黎心魅发出最后一声泣声的同时,大掌捧起梨花带泪的小脸,不等她反应、不顾她眼中闪过的惊讶与错愕,狠狠地、霸道无比地封住她的唇,让她再也哭不出声。

    蛮狠的气味不顾她的意愿侵袭她的思绪,在人声鼎沸,顾客嘻笑吵闹声不断自外面传来的封闭包厢内,激烈的热吻不断持续

    泪水依然停留在眼中,黎心魅睁着受惊的水眸,脸上的红潮因他的疯狂举动再次染上羞艳的色彩,她无力抵抗他的强蛮,无力抗拒他令人着迷的诱惑,臣服地任由他侵占她所有的思绪。

    昏黄的色彩有着暧昧不已的气氛,一男一女紧紧相拥地靠着墙面,无法自拔地热情相吻,任由令人沉醉的低吟急喘自彼此的口中逸出。

    心,如鼓大作,混混沌沌的思绪,无力再思考,任凭感官操控,直到情况脱轨,直到两人的眼底下除了彼此的身影外,再也无法容纳其他

    “杨麒”忘我地感受男人所施予的魔法,黎心魅睁开不知何时紧闭的水眸,探入他的眼底。

    看着他眼底的灵魂充满柔情温度,一股从来不曾激起的强烈火花正在燃烧。

    他爱她泛泪的眼眶望着他的双眼,黎心魅的心底不自觉地浮现这不容置疑的答案。

    是谁说他冷酷?是谁说他对她无情?看看此刻的男人,他有着众人所探不出的深情温度,而那火光仅仅为她而绽放,过去的她为什么会认定他不爱她呢?

    “魅儿我的魅儿”薄热的唇轻轻印上黎心魅的眼,印上她轻咬的唇,再印上她的额,他低唤着她的名,口气疼爱极了,有如纯酒般令人沉醉。

    紧依在墙上的黎心魅拾起头,厌受着他温柔的深吻,感受他宠爱般的碰触,将他此时此刻毫不保留的浓烈情感完全承受、完全吸收,完完全全烙进逐渐火热的心底。

    胸口冒出火花,幸福被涨得好满好满,但即使如此,她仍不顾心中的满足已多得快溢出,坚持全数接收。

    高大的身躯,原本对她来说充满着强烈的压迫感,但不知为何,现在却让她渴望紧紧与他相拥,完完全全感受他的存在。

    垫起脚尖,黎心魅眼露柔情,她不做作地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拉向自己,吻上他热火般的薄唇,柔软地与他相缠。

    微微开启的唇口,主控权再次被这霸道的男人夺走,只见他再次将她拥得密不透风,气息与她相融、与她甜蜜相缠。

    灼人的滚烫点燃她唇上的温度、燃起她颈间的颤悸,同时在她的胸口间投下火苗。

    真真切切地感受彼此,无论此时身在何处,激烈的情愫就这么一触即发。

    黎心魅情不自禁仰着头,弓起身子,感受男人火烫的温度正烙在她不知何时早已毫无遮蔽的胸口。

    火辣辣的激烈大火在她心底加速燃起,黎心魅只能无助地紧拥胸前的男人,让他更加贴近自己,任由他强占她发烫不已的敏感。

    湿热的唇、强烈的吮抚,身子的颤悚愈来愈强烈,黎心魅咬着唇,压抑着口中不由自主传出的呻吟。

    这太疯狂了!外头的人声悠悠传进包厢内,仅仅一墙之隔,如果一个不小心她和他就将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啊!

    明知现在的场地有多么不适当,明知两人该就此打住,明知包厢随时有可能被人意外闯入,但欲望飘窜的当前,他们什么都无法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