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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军府,大夫取出飞箭,用银针检查伤口,所幸飞箭并没毒。
其实伤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格格是金枝玉叶,大夫怕不当重伤处理,会被贝子视为草率,怪罪下来,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等他包好伤口之后,大夫前脚才走出将军府,若琪自己就把布条拆掉,甚至拿赳小飞箭射靶,当是活动筋骨。
闻讯赶同的玄煜,一看到对着树射飞箭的可儿,不禁大怒“这是怎么回事?大夫没来吗?你下是受伤吗?怎么没躺在床上?”
针对玄煜的问题,苦琪只有一个回答:“一点小伤,不用大惊小敝。”
“你是被什么所伤?”玄煜走向前,知道自己刚才态度不对,他不应该发怒,在格格福晋面前,永远都要保持最温柔的表情和语气,因为格格福晋娇如小花,经不起大风大雨。
果然若琪放软身子,娇弱地倚在贝子怀中,指苦不到两公尺远的榉树,幽幽的说:“树上那支红羽毛的小箭,就是伤我的小东西。”
“红羽红胡子的余孽为何要杀你?”
“红胡子是什么?”
“红胡子是明朝不愿投降的官兵,本来只跟清官为敌,后来做了强盗,占山为王,专抢过路的旅客,不过那座山只要传出有红胡子,就再也不会有旅客从那座山经过,红胡子只好趁夜摸进城里,绑架有钱人家的小孩,要求赎金,但不杀人是他们的宗旨,他们只吓人,红羽箭是他们的标志。”
照理说,蓄了一脸红胡子,即使在人群中,应该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如果他们不想让人认出,一定会想办法蒙住脸,可是人群中并没有可疑之人,而且红羽箭都是要从高处发射,可见红胡子八成是躲在哪家屋檐上。
令人费解的是,她身上穿的是不起眼的男仆衣装,红胡子怎么会以她为目标?
除非他们事先知道她的身分,但是谁告诉他们的?
若琪正在思索之际,玄煜问道:“你干嘛打扮成男仆?”
“人家想逛街,可是不想让一大堆护卫跟随,所以就打扮成男仆。”
“你已经扮了男装,红胡子怎么还会知道你的身分?”
大小珠儿的面容迅速浮现在若琪眼前,若琪下动声色的问:“玄煜,我问你,你是个是有事瞒我?”
“是皇上的意思,他想让你回乡祭祖和省亲”
“我了解了,你们要我在我哥面前说好话,免得他攻打大清。”
“吴三桂在云南造反,如果令兄也反叛,腹背受敌,的确对我朝不利。”
“你放心,清朝是亡在女人手上没错,但不是亡在格格手上,是亡在一个叫慈禧太后的女人手上。”若琪一时说溜了嘴。
玄煜震惊的说:“不可能,我大清帝国绝不可能让女人干政。”
“我头好晕,我想回房休息。”为了改变话题,若琪只好佯装虚弱。
自然,玄煜赶紧将她抱进房里,轻放在床上的同时,玄煜跟着压在她身上,一波几乎看得见的电流在两人眼神之间奔流,此刻无声胜有声,四片唇紧紧地栢黏在一起,不让一丝空气打扰他们
两人都兴奋极了,一边热吻,一边急切地替对方脱衣服。
当玄煜不小心碰触到可儿手臂上的伤口时,若琪忍下住倒吸一口气,玄煜停顿下来,避开伤口,很轻很轻地将袖子褪去,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伤口并不严重。
突然,玄煜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可儿,是谁告诉你要去大漠这件事的?”
“大小珠儿格格,我在扇市遇到她们。”
“不论她们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她们嫉妒你。”
“我们夫妻要做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告诉她们?”
“那是以前我所做过的蠢事之一,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玄煜是个忙禄的男人,在说话的同时,手也闲不住,先是褪去可儿身上所有阻碍他视线的衣物,接着还不准可儿用被子遮体,他一面欣赏肤如凝脂的胴体,一面脱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
玄煜轻轻将可儿的手栘开,躺下身子,亲吻着伤口的周围,心疼的说:
“你这次受伤,想必是大小珠儿搞的鬼,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我没事,只要吓吓她们就行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难道你不怕她们再犯?”
“我不怕,我可以活到一百岁,谁也杀不了我。”可儿正色的说:“也许你觉得她们杀害我很不对,但你只要想到她们为什么要伤害我?你应该比我更容易原谅她们。”
“我一想到她们伤害你,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她们去死。”
“玄煜,若不是因为她们爱你,她们想得到你,而过去你又不曾拒绝过她们,或许你甚至还给了她们希望,所以她们才会以为我是绊脚石,除去我会让你高兴,会让你回到她们身边”
玄煜举起手阻止她说下去。“够了,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就照你说的做。”
虽然玄煜答应可儿,但他的内心有一种被她说得体无完肤的不快,这股不快使得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若琪知道要改变这种气氛,她才能得到鱼水之欢。
“糟了!”若琪一声大叫:“我根本不记得我哥哥的长相!”
“听说他个子很高,有大漠第一高人之称。”玄煜闷着声回答。
“我得快去搜集奇珍异宝送给他”若琪作势要下床。
“阿玛都已经准备好了。”玄煜紧紧箝住她的腰。
“人家受伤你还要”
“你自己说的,一点小伤。”
浩浩荡荡的车队向大漠出发,光是抬礼物的脚夫就有两百人,再加上随行官员、护卫、鼓乐人员等等总共六百余人,像一条长笼在草原上婉蜒。
可儿格格并没有坐轿子,她和贝子—路上并肩骑马,沿路上有说有笑,欣赏风景,恩爱的模样令人钦羡,关于过去两人不和的传闻,自然
被视为谣言,不玫自破。
说起礼物,可真是派头,有陕甘皮货、广东翡翠、辽东珍珠、苏州绸缎、云南象玩、龙井茗茶、蓝田玉璧甚至还有十数个能歌能舞的
杭州美女,其巾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格格要送给可汗的礼物。
格格送的东西装了好几口袋子,但连贝子部不知道袋里的东西是什么。
到了阿尔泰山山麓,玄煜终于按捺不住了。“那些袋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芝麻。”若琪看他一脸难受,只好透露口风。
“你带芝麻去做什么?”玄煜好奇的间道。
“当然是送给可汗哥哥。”若琪不愿多谈。
“太寒伧了吧。”
“一点也不,它的价值远胜过你带的金银珠宝。”
看着可儿睑上充满自负的神情,玄煜知道地一定有好主意,这一个多月下来,他对她的言行已是见怪不怪。
玄煜叹了一口气“我想,你现在一定不会告诉我答案。”
若琪噙着笑点头。“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芝麻能做什么用?当然是吃,若琪身为厨师,怎么将食物发挥到最美味是她的职责,她知道大漠民族多半是吃羊肉、暍羊奶,羊不仅是主
食,就连食衣住行都可以说是跟羊息息相关。
大漠儿女豪放,不仅是表现在个性上,吃东西也一样,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大口吃烤羊,也许是因为北地极寒,生活贫苦的缘故,不像南方人对吃有那么多研究,不过可儿将改变这个观念,她决定将涮羊肉的吃法带到大漠。
她并没考虑到历史将因此受到影响,她只考虑到玄煜。
她知道玄煜的任务,并非单纯的只是陪她回娘家,他还肩负不让可汗找到挑起战火借口的重责大任。俗语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拘,她说什么都要帮玄煜度过这滩恶水。
这次来大汉,若琪照例带着小红,并在将军府时教会她做涮羊肉时该准备的佐科,举世公认就是——芝麻酱,芝麻酱可以说是若琪此行的秘密武器。
一见到高人一等的恩克隆可汗,恩克隆便别有心机地热情拥抱可儿,两人整整十一年没见,可儿离开大漠时才五岁,而恩克隆和可儿相差二十好几,严格说起来,两人并不亲近。
之后,—行人进到——分庞大的蒙古包里,正中间有两张矮几,可汗和贝子分坐—张,他们的妻子坐在旁边,余下八张矮几与主几成垂直
排列,一边各四张对看,坐各方的大臣,中间是空处,大家席地而坐。
果然不出若琪所料,恩克隆一开口就是抱怨“当年爹过世,娘一时乱下方寸,竞答应让你到贝勒府做童养媳,害我们兄妹相隔十一年不见,如今见了你,我真想把你留在身边,弥补这十一午的空白。”
“可汗哥哥,这十一年来我常想着你,今日见到你,可儿觉得可汗哥哥正如可儿所想,好亲切啊,一点也不陌生。”若琪故作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样。
“真没想到可儿妹妹嘴巴这么甜!”恩克隆皮笑肉小笑的说。
“我倒是想到可汗哥哥又强壮又英俊。”
“可儿,有哥哥在,你别怕,你告诉哥哥,他们对你可好?”
“当然好。”若琪完全不给恩克隆挑衅的导火线。
“你瘦成这个样子哪叫好,简直像饥民,他们是不是没给你吃好吃的?”
“我常吃鱼翅、燕窝、鲍鱼、人参。”
恩克隆下巴紧绷,脸部的线条刻画着焦急和不悦的痕迹,他有攻打大清的雄心,但他需要师出有名,所以他派密使到关内寻找对他有利的证据,结果他找到——可儿。
早在六十天以前,他就得知可儿在贝勒府过得不愉快,于是他急急向清圣祖要求让可儿回大漠一趟,事后又知道可儿在盛京自杀未遂,他原以为可儿见了他会泪流满面,没想到事实与想象相反,可儿一脸的甜笑吟吟
可儿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敢说出这十一年来所受的委屈?
恩克隆决定追究到底。“我听人说,贝勒府的大福晋常常捏你,这事是不是真的?”
“可汗哥哥你听错了,大福晋视我为掌上明珠。”
“对了,妹婿,你好象整整十一年未曾回过贝勒府。”
矛头突然转向玄煜,玄煜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
见状,若琪立刻挺身救夫。“玄煜是受到皇上重视,公务繁忙,虽然他未曾回过贝勒府,但他常写信回家,而且还写情书给裁。”
“情书?”恩克隆以怪异的表情看着玄煜。
“情书就是写着我爱你,你是我冬天的太阳,肚子饿的馒头”
“我知道情书是什么。”恩克隆打断若琪的叨絮“看不出妹婿一副铁铮铮硬汉的模样,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
玄煜红着睑说:“可儿喜欢看,只要可儿高兴即可。”
这时,若琪拍了拍手,立刻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然后她以轻快活泼的语气说:“吃饭时间到了,可汗哥哥,容我私自作主,修改今日的菜单。”
“妹妹会做菜?”恩克隆微诧,他活了三十七年,第一次听到恪榜下厨,这使他不禁怀疑可儿是个受尽凌虐的童养媳。
“可儿下仅会做菜,而且手艺不输御厨。”玄煜以赞美的眼神看着妻子。
“小红,把涮涮锅端进来。”若琪投以灼热的眼神回视丈夫。
恩克隆暗想,要把派去的密使给杀了,居然给他乌龙情报,眼前的夫妻怎么看部不像假装的,他们情投意合,就算瞎子也能感觉到两人眼神中的强烈情波,看来他要攻打大清的借口落空了
不过,他很高兴可儿妹妹婚姻幸福美满。
这时小红和九名杭州美女走了进来,手上端着若琪特定要盛京打铁师父做的锅子,将锅子放在各个矮几上之后,又进来十个杭州美女,两手端着切成薄片的羊肉盘,正所谓美色当前,色不迷人人自迷,男人们纷纷叫好。
“这是什么玩意?”恩克隆好奇的问。
“这叫火锅,把羊肉片放在汤里,烫两三下,然后再放进碟子里,沾一沾就可以吃了。”若琪示范地挟起一片羊肉表演,最后这块羊肉落入玄煜口中。
恩克隆挟起一块羊肉片,照着话做,当羊肉片放入口中时,恩克隆的敌意瞬间清除,语重心长的对着玄煜说:“能娶到我妹妹,你真是一个有福气的男人。”
所有的担心和紧张,被玄煜甜蜜的笑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