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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舞臻是一位聪颖的女人,不仅懂得进退分寸,谈笑之间更易让人陷入她所下的致命陷阱。
但段浪尧也不是一个盲目下流的男人,当然看得出来她是一朵致命的玫瑰。
他想了想,现在正是摊牌的时机,也是游戏该结束的时候了。
“你是真的怕痒,还是在卖弄欲擒故纵的伎俩,又或者你对我根本不是真的有兴趣?”段浪尧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舒舞臻仍是不动声色的漾着笑容,摆出一副无辜样。
“说出你的来意吧舒舞臻,我知道真正让你有兴趣的不是我。”段浪尧勾动一下眉峰,意有所指的瞅着舒舞臻。
这女人不仅有说谎不打草稿的能力,更有诱惑男人的好本事。“分明是你对我没有兴趣,你却怀疑我的心思。”
唷,她这会儿倒是作贼的喊起捉贼来了。
段浪尧终于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与她正面杠上了,她本以为必须再等上一段时间段浪尧才会发觉呢。
“你是一个聪明人,一定晓得我会派人调查你的身份,所以你的底细我已经很清楚,而现在也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她以为她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他就昏头转向了吗?若是这样,她未免也太小看他段浪尧了吧。
“你就这么有信心,真的认为我接近你是另有目的,而不是单纯的喜欢你?”
“若真是喜欢我,你不会在我们之间隔起一道隐形的门,别以为我笨得没发现。”他信心十足的说。
“你果然是一个值得我背叛他的男人。”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她也没必要继续伪装下去。
她正襟危坐的瞅着段浪尧,知道这是一步险棋,若是走错了,她会连命都没有。
“背叛谁?”
“你在寻找的人。”
“你是说炅尧?”她竟然是一个与“他”扯上关系的女人!
“没错,正是他。”
“他知道我在寻找他而不出现?”
“他不可能现身的。”
段浪尧疑惑的皱起眉头。
“他对你以及你父亲只有恨,没有爱。”
“恨!?”多沉重的字眼啊。
“别怀疑,他的童年生活不是你所能体会的。”
“那么你接近我是为了要对付我?”
“没错。”舒舞臻承认了。
“但是你现在却临阵倒戈,为什么?”
“他已经做错了一件事,而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不能再让他失去本可拥有的天伦之乐。”
段浪尧心一凛,屏住所有的呼吸,双眼突地瞪着舒舞臻。“难道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就是就是”
他说不出口,不敢相信一个未曾见面的兄长,真的狠得下心杀害自己的父亲。
不,他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教他怎能接受啊!
“我不能让他一错再错。”她不愿眼睁睁看心爱的男人再沦陷下去了。
段浪尧几个踉跄,双脚站不稳的瞪着舒舞臻,原本想要寻回亲人之决心,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一想到赵炅尧的冷血无情,他全身不禁竖起寒毛,发誓绝不会轻饶了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就算是天皇老子都一样。
既然赵炅尧可以无情,那他为什么不能无义!
“我向你坦白,是希望你能原谅他的所做所为,放过他。”
“凭什么要我饶了他一命?我父亲的命怎么赔,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杀掉自己的父亲?若你不背叛他,今天是不是轮到我不明不白的死去?”不,他不能接受一个泯灭人心的兄长!
“你以为我坦白说出这件事,是希望听到你严厉的指责吗?不,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早料到段浪尧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希望我如何去原谅一个早已泯灭良心的人?”圣人都无法做到的事,他一个平凡人如何做得到?
一想到父亲的惨死,他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全身上下都爆发着强烈的怒火。
“他只是一个受困于童年记忆的悲惨之人,所以我对你坦白而背叛他,无非只是希望你能把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救出来。”舒舞臻哀求段浪尧能谅解他。
段浪尧的挣扎是她预料之中的事,也知道她将费尽一番唇舌才能替赵炅尧求得段浪尧的原谅,因此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轻言放弃。
虽然这不是件简易之事,但她只求心安理得,不想再看见他为了童年的回忆,而去伤害他的亲人。
毕竟拥有亲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像她,什么都没有,就连最基本的记忆也空白一片,这样的人生根本毫无快乐可言。
“哼!一个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根本不承认他是我的兄长,你更别妄想我会放下心中的仇恨,对他的过错释怀,他必须为我父亲的死偿命。”
段浪尧因愤恨而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不敢相信父亲竟然是惨死在他自己一心挂念、流浪在外的儿子手中,所以他说什么也无法原谅赵炅尧的所作所为。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希望事情再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你好好的想清楚,决定怎么做之后再打电话给我。”舒舞臻站起身子,整理一下衣裳。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并不是帮你,而是在帮他。”舒舞臻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后随即转身离去。
段浪尧心情沉重的捣住脸庞,忍不住哀伤。一瞬间,俊美的脸庞丧失了所有的活力,徒留悲伤哀恸的心情。
“啊--”对实情充满无奈的他,发出长长的哀号声。
如今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圆满啊?
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竟然是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手足!
哼!这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段浪尧抡起拳头,愤懑的朝墙上挥去,试图宣泄他痛苦沉重的悲伤心情。
偌大的套房里,舒舞臻一改往常的笑靥,神色凝重的注视着眼前的安以晨。
她虽是不请自来的踏入安以晨刚买来的套房内,然而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益发沉重。
她知道这场战并不好打,里里外外她都背叛了赵炅尧,而且已经不能走回头
路,只能快马加鞭说服段浪尧,免得事情将会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如今之计,只有靠安以晨的帮忙了。
凭她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安以晨是唯一能够让段浪尧听话的女人。
“我今天找你是为了浪尧的事。”见安以晨关上门,舒舞臻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
“我知道。”她们两人之间除了他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的话题可聊。敌情她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向她炫耀,并且要她离开他吧?
女人吃起醋来,可是容易失去理智,失去了判断力。
既然舒舞臻能把她的住处查得一清二楚,就表示这女人办事的能力不容小觑,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别误会,我不是要你把浪尧让给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安以晨脸上的笑容是很僵硬的。
“除了这个话题以外,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安以晨心平气和的说:“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不会跟你争他的,只要到了该我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
她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性,这女人恐怕是找错人了。
“不,你千万不能离开,我还要靠你的帮忙。”
“我无法帮你什么。”她根本没有争的勇气,因为早在起跑点上,她已经输了一大半;她认为段浪尧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眼里只有舒舞臻的存在,所以渺小不起眼的她,哪能拿什么去争他的心。
安以晨不是一个爱好争宠的女人,更懂得进退的分寸。
“我想你误会我的来意了。”舒舞臻看出安以晨是一个没有勇气去争取爱情的女人,只是消极的活在自卑中,不肯去面对自己的心意。
“有无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找错人了,我没时间跟你继续耗下去。”
安以晨片刻也不想与她交谈下去。
个性冷静沉稳的她,一旦遇上爱情的问题时,根本就没有解答的能力,只想当个等待宣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