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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朵不知道楚格非究竟动用了怎样庞大的关系、人脉,在几个人彻底消失了整整两天两夜后,终于有好消息传回台北。
三名地主都是被绑到山区的一处工寮,据说救出他们的人并非警察,而是一支类似于私人佣兵的神秘组织,约莫十来个人左右,各个荷枪实弹火力强大,看到年事已高的地主们因为过度饥饿、身体不适,这十来个人二话不说,神勇无比的徒手接力,直接将三个平均年龄六十岁的老人家扛下山,送医治疗,并且赶在媒体、警方和受害者家属注意到他们之前彻底消失,并未留下太多线索。
只是,眼见地主们都已经平安归来,唯独涂奂真依旧迟迟没有消息。
病房里,警方给三位受害者制作笔录,好厘清案发当时究竟发生什么事。
“都怪我们三个没用,我心脏不好,那天突然被绑,药都没带在身上,老陈长期洗肾,身体也不好,老李的脚开过刀,根本走不快,涂小姐担心我们一直被关在那里会死掉,所以才决定拚一拚。”老章说。
“是啊,那丫头人太好了,她说要帮我们把歹徙引开,让我们三个老的赶紧逃,如果逃不动,就在工寮等她,她拚了小命也会找人回来救我们。”老陈说。
“涂小姐真的是这样跟我们说的,所以我还以为那群人是涂小姐派来救我们的,这么说来”老李闭嘴了,表情很不妙。
“工寮很偏僻,山路也不好走,涂小姐当时又是摸黑离开,我怕她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涂小姐要帮忙引开歹徒的时候,我好像我好像有听到枪声,她、她、她会不会”
“阿弥陀佛,佛祖千万不要让工作认真人又善良的涂小姐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我们三个实在是没脸面对涂小姐的爸爸妈妈。”
“一定要让她平安回来,只要她平安回来,我一定把土地卖给她!”
事后,警方依着地主们给的线索,调动大批人力,在工寮附近展开地毯式搜山,却依然一无所获。
“奂真到底跑去哪里了?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余安朵担心到吃不下、睡不着,不过两三天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第四天,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向之谦突然打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
“安朵,找到了,找到涂奂真了!”
“真的吗?”余安朵一股脑儿的坐起身,猛烈来袭的晕眩差点害她再度倒下,她紧紧抓着向之谦的手追问现况“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受了一点伤,现在人在医院,你先吃点东西,等有了体力我再带你去医院看她,她爸妈已经先赶过去了。”
“她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
“算不上轻,但也不严重,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余安朵喜极而泣。
“对了,是谁救了她?是哪个好心人救了她?我一定要好好感激这个好心人!”
“这个人你也认识,是阿衍。”
“你是说皇甫衍?!”
向之谦笑着点点头。“怎么会,他不是人在美国吗?”
“只能说,缘分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向之谦望着余安朵,说了这么意味深远的一句话。
一大早,向柏成犹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警方已经赶到向家,将他逮捕。
“放开我,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向柏成大声咆哮。
张月丽也慌得手足无措“柏成,柏成!警察先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儿子?”
“向柏成涉嫌掏空顶信集团,并教唆绑架、伤害四名受害者,警方依法逮捕。”
“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放开我!”
向之谦和余安朵赶到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向父心里有底,沉默不语,张月丽大声哭喊,一旁的佣人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之谦,你快来,你帮帮柏成,柏成要被抓了,你帮帮他!”张月丽哀求。
“阿姨,能帮的我一定帮,但是柏成该面对的惩罚还是得面对。”
张月丽脑中一片空白“不可能柏成好端端的掏空顶信集团做什么?那是你爸爸的产业啊!而且警方说他绑架,他绑架了谁?他不可能做这么恐怖的事情!他一定是被陷害的!”
“向柏成教唆绑架三名高雄的地主和一名整合公司的女员工,为了让高雄开发案能顺利推行,还意图杀害他们。”余安朵代为说明。
她能够理解向柏成母亲的怀疑,因为没有哪个父母愿意相信自己的宝贝小孩是坏蛋,但不管如何,向柏成就是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阿姨,证据确凿,没有人陷害柏成,三名地主跟整合公司的涂小姐都已经正式向警方报案,准备提起告诉,至于掏空公司资产,公司内部也都已经调查清楚。”
张月丽茫然无语。
“向之谦,是你对不对?是不是你在后面弄我的?你就见不得我比你好吗?”向柏成怒目咆哮。
“柏成,你冷静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我从小被你压着打,好不容易在公司做出一点成绩,你就急着回来分一杯羹,我掏空了什么?那些本来就是我应该拿的,我不拿,以后老头会分给我吗?他有在乎过我这个儿子吗?你有当我是弟弟吗?我只是拿我该拿的”
“够了!你这个混蛋,什么叫做你该拿的?我没给的,谁都不许拿!你以为顶信集团是你说要拿就可以拿的吗?你有那个资格、有那个能耐拿吗?”向父痛心疾首,怒斥冥顽不灵的小儿子。
“为什么我没有资格,我也是你的儿子,我不比向之谦差,我比他还好!”向柏成不服,情绪激动的他大吼大叫大闹,警方几乎快要制不住他,突然,他撞开身旁的警察,随手从柜子上拿了一把拆信刀跟大家对峙。
“柏成,冷静点,把刀子放下!”向之谦劝说。“柏成,不要这样,妈妈拜托你”“滚开,我不要看到你,你根本不是我妈妈,你只会讨好大哥,永远都只会拜托我不要这样、拜托我不要那样,你如果真是我妈,为什么都不站在我这边?”
“柏成”被儿子这样指控,张月丽很心痛。
“向之谦,这次是我自己太大意,才会栽在你手上,但是我不甘心我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大不了我跟你玉石倶焚!”
话落,众人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握着拆信刀冲向向之谦,狠狠剌进热烫的身体里——
“呃”张月丽痛苦的发出闷哼。
向柏成傻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浑身冷汗直冒,颤抖的松开了拆信刀,踉跄后退。
“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妈!妈对不起”
“阿姨!阿姨!”向之谦扶助软倒的身体,大吼“安朵,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快!”
张月丽拉着他的手“之谦,拜托你,帮帮柏成,阿姨拜托你”“阿姨,会的,我一定会的,你不要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一场逮捕落得如此下场,向父眼眶含泪沉默良久。
掏空、绑架、伤害这一连串的负面事件在社会上掀起了巨大风波,众所瞩目的开发案停摆,连带也重创了顶信集团的股价。
为了稳住军心,向之谦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不断跟银行代表协商、稳住银根,亲自和高雄那边的地主道歉、恳谈,还要想办法稳住鄙东及投资者的情绪,他一个人除了要安内更要攘外,几乎忙得分身乏术。可不管再忙,他总会不忘在余安朵的陪同下,挪出时间去探视看守所里的向柏成。
“我妈她现在怎么样了?”向柏成一脸樵悴。
与其说他恨妈妈,不如说他恨的是妈妈在大哥面前低声下气,如此卑微,可再怎么样,他都没想过要伤害自己的母亲,这些天,只要想到那一幕,他就浑身发抖懊悔不已,再没有过去的狠戾。
“阿姨的伤势很稳定,过几天就能够出院了,她叫我带一些东西过来,一会所方的人会送进去给你。”
向柏成沉默不语,许久才开口“我知道我做了那些事,你不会让我太好过,但是我妈是无辜的,这些年她没有对你不好。”
“当然,阿姨有多么努力对我好,我很清楚。”尽管因为太努力,所以造成更深的疏离,但她的努力不能被抹灭。
“那就看在她没亏待你的分上,帮我帮我好好照顾她。”
“不用你交代,我也会这么做的。阿姨虽然不是我亲生妈妈,但她是我弟弟的妈妈,我已经没照顾好弟弟,总不能连他的妈妈也照顾不好。”
“你”向柏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难道,他还愿意当他是弟弟?怎么可能?他可是曾经想要伤害他的坏蛋啊!
“做错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改过,我相信我弟弟柏成是个敢做敢当的人,我等他赎完了罪,回来跟我一起扛顶信集团这个大担子。”
向柏成没有说话,低下头去,用力的咬着下嘴唇,双肩颤抖。
结束和向柏成的会面,步出看守所,上车,余安朵漾着温柔的笑脸迎接他。
“怎么样?他今天看起来还好吗?”
向之谦点点头“谢谢你去医院看阿姨,还细心的帮我准备那些东西。”
“那没什么,你每天都忙到这么晚,我只是做了一点点小事情罢了,因为其他的我也帮不上忙。”
“这样就很好了,累的时候,看着你就很好了。”
其实成为接班人好像也没有比较好,乍看很风光,可背地里要付出的辛劳远比大家可以想象,瞧,帅气的冰块男都快要变成熊猫男了。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偶然在医院遇到来探望妻子的向父,和他短暂聊天。
其实,向父并不是不疼爱向柏成,或许正是因为太疼了,怕这个从小不如大儿子聪明能干的小儿子,会撑不起顶信集团这个沉重的担子,所以才想让这个小儿子可以在大哥强悍的羽翼下,尽情发挥他的创意与冲劲,只是,人性总是这样不完美,总是觊觎自己所没有的,忘了珍惜自己拥有的。
她很感恩上天赐与的美好奇迹,让她回到过去的一个月,改变了未来的一切,看着走过的轨迹,已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改变,她相信小舅也不会死了,因为向之谦已经回来,小舅不必去美国看他了。
看着身旁心爱的男人,感恩她能这样搂着他
返回台北的路上,疲惫的男人放松地靠在她胸前,觅得短暂且宝贵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