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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竹轩确定了女儿的婚姻没问题之后非常宽心,在常府又多住了几日,与常如玉商讨北货南运的种种细节,接着因为他还要去骊州探望一位病重的家族长辈,不能再久留,韩荞惜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他走,她心里已经把他当爹了,自然想要跟他多亲近了解一点。
几天的相处,她发现韩竹轩跟董事长有许多相似之处,譬如都喜欢吃牛肉,董事长请企划部员工吃过饭,当时他就坦承自己对牛排不能抗拒,她又发现,韩竹轩小酌一杯时会皱鼻子,这点也跟董事长一样。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回去问问她母亲,到底董事长是不是她想念了十几年的父亲?
当年,父母是因为父亲外遇,还生了一个儿子而离婚的,她跟妹妹都还小,母亲伤心欲绝,离婚后带着她们姊妹离开,一个人做好几份工作,咬牙独自将她们养大。
长大之后,她跟妹妹总觉得去打听父亲的消息会对不起母亲,所以她们都没有去打听。
然而几天下来,她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父爱,韩竹轩对她这个替身女儿关怀备至,还很欣慰她变得比较懂事了,夸她嫁人后性子收敛了许多,一心为她着想,让她都羡慕韩惜儿了。
送走了她爹,内心蓦然一阵失落,今晚她实在没心情讲秘密花园了,因此她要小菱去跟大家讲延一天,自己则在常府梅花绽放的后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漫步,就怕回房闷着会更想家。
仰望浩瀚星空,她问自己,这真的不是梦吗?
明天醒来,会不会发现只是梦一场?她们四个根本没出国,只是计划着要出国而己,而这个梦就是警告她们不要出国不知道母亲和荞霓怎么样了?她永远不能再与母亲、荞霓见面、也没机会弄清楚董事长是不是她父亲了吗?
而她无依无靠的,能在这里顺利活下去吗?她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一直到老死吗?老天为何要给她这等考验?她只是个平凡的上班族,真的承受不了啊想到自己的处境,她潸然泪下“小眉说你今天不讲秘密花园了。”一个低沉有力的男子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连忙擦掉眼泪回头,看着常如玉。
月色下,他俊伟挺拔的身影笼罩在华贵的黑色大氅内,更显眉眼俊逸、俊美尊贵,他的双眸似深潭,看久了,会被他的眼神给吸进去。
这几天他表现得就像个模范老公,跟她演一对恩爱夫妻给她爹看,对于这点,她还满感激他的,于是看着他时眼中多了一分暖意。
“你想听吗?我可以为你一个人讲,报答你这几日对我爹爹很好。”她朝他开朗的挤出一个笑容,但笑得比哭还难看,依她现在的心情,她根本笑不出来。
常如玉敛目沉默了片刻,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问道:“为什么哭?”“可能是风吹得沙子跑进眼里了,有些刺”看她那长长的睫毛盖住黯然的大眼,睫上还顚动着泪珠,常如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中多了一抹柔色“有人欺负你吗?”韩荞借心中沉重,叹道:“我人缘好得很,怎么会有人欺负我?你想太多了,只是想家而己。”“想家?”常如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为何要想?”她闻言只是说道:“您说笑了,我只是寄住在这里的一个下堂妻,这里怎么会是我的家?”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她的话好刺耳,他皱眉。
“你的口齿一直这么伶俐吗?为何以前见了我,只会痴痴瞧着,半句话都不敢说?”韩荞惜淡淡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他心中一时复杂至极。
“如果是为了被休之事,那么我可以收回休书,让你明正言顺的住下去。”“千万不要!”她急切阻止。
“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人无信而不立,这可是做人的根本,人不可以违背做人的根本,你说是不是?”她真的很怕他收回成命,自己又不是韩惜儿,怎么可以跟他做夫妻?
“看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有人不高兴的勾起一边唇角,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算算是吧!”看他好像又要变脸了,她连忙诚恳的看着他说:“虽然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这是为你好,若真的收回休书,我怕以后你会后悔。”“如果说,就算会后悔,我也要那么做呢?”他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炯炯的目光宛如燃着火焰,他说要收回休书,她却避之唯恐不及,叫他如何和颜悦色得起来?
“咳咳为、为什么?”她紧张得咳了两声,忽然一阵口干舌燥,有些狼狈的想躲开,可心湖底的骚动又是为哪桩?
“还不明白为什么吗?”常如玉将她逼近梅树,挺拔的身躯毫无空隙的困住了她,低头凝视她迷离的美眸。
他好看的双唇就在她鼻前游移,韩荞惜心跳如擂鼓的看着他的唇,理智忽然就消失了,明知道自己不是属于这里的,却没有阻止他低落的唇。
他深入而饥渴的吻着她,修长大手轻抚她酡红的脸颊,逐渐加深这个吻,辗转缠绵,又拉着她的手勾住他颈子,随即吻得更加痴狂。
老天!她快不能呼吸了,火热的感觉蔓延到了胸口,她整个人像醉了一样心神荡漾,连他什么时候吻够了放开她的唇,她都不知道。
“这样呢?明白了吧?”他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韩荞惜眼中有着迷途羔羊般的神色,大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健硕俊朗的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明白。”
为什么?她的心脏为什么跳得这么快?这么强烈,这么大声?
“休书就当没那回事,你仍旧是我妻子。”他温柔的说,深邃的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以唇贴在她额上,低语道:“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几句话。”“哪几句?”她晕头转向地问,她被他柔情万千的举动搞得心里好乱,费解的是,她一点都不讨厌被他这样抱着、被他那样吻着,甚至他对她的激烈热情更让她沉醉不已。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由性而爱,她一直以为有爱才有性,原来肢体的接触威力更惊人。
“想在天空飞翔,想幸福,这些还需要理由吗?”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在她发际低语“同理,我现在想送你回去,为什么阻止我做想做的事情?我也会为你关上马车门。”她在他怀里愣住了。
这这是金社长对吉萝琳说的话。
想不到有一天会有男人对她说同样的话,也想不到她的心就这样慢慢的融化了。
“虽然不十分明白话里的意思,不过我想意思应该是从心所愿。”他将她搂得更紧,韩荞惜感觉在她腰际的手忽然缩紧,他沉重的在她耳畔呼吸着。
“今晚我们行夫妻之礼。”
原本沉醉在他怀里的韩荞惜倏地清醒了过来,吓得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不、不可以”
不能在他以为她是韩惜儿的情况下与他不,不管在他的认知里,她是谁都不可以,她是要回去的人,怎么可以对他留下感情,也不能让他对她“你说什么?”见她慌乱无措,似乎很不愿意,他沉下脸来。
一直以来,他背负着常家长子长孙的身份,待人处事不得不沉稳冷静,是她让他知道,原来自己的热情要遇上真心喜欢的女人才会爆发,可此刻她却对他的热情避之唯恐不及,让他心中很是复杂,自责一定是自己休她之事伤她至深,她不肯轻易原谅他。
“哎”韩荞惜抬眸看着他那连生气都好看的冷峻面孔,答非所问地说:“刚刚我也有不对,不应该给你反应,我们两个都当作没那回事我是说当作没发生,就忘了吧,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忘了?那种事能轻易忘吗?”常如玉瞪视着她。
“你有话便直说,你在气愤我休了你吗?”
韩荞惜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的不是那样,我从未记恨你休我之事是因为因为我是迟早都要离开这里的人”“说清楚点””他扣住了她的皓腕。
“你为何迟早要离开?”
若她迟早要离开,为何不索性跟她爹回天雪关去,为何还苦求他,让他答应让她暂住在常府里?
“因为我”看来他是一定要个说法了,她润了润嘴唇,低着头飞速地说:“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听到自己喜欢的人亲口说喜欢别的男人,他不想放下也得放下吧,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你喜欢端木秋?”常如玉听了十分诧异,脸色霎时变得雪白。
“是端木大哥。”
韩荞惜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嗯”事实上对于端木秋,她只有大哥般的感觉,没有丝毫火花,今日也是万不得已才会拿端木秋逃避常如玉的告白。
“我知道了。”常如玉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蓦地放开了她,眼神之中满是冷意,转身背对着她。
“你走吧!”
“那你你呢?”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是真心关心他,他那隐忍着怒意的背影令她胆战心惊,气成这样,她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不要你管,你快走!”他不领情的驱赶她。
韩荞惜看着他的背影,唇瓣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她叹了口气,决定把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整理思绪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