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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十三,在视频那边胖嘟嘟地心疼她,“多吃点,傻桃子,你看我大口大口,多香香!”
小桃子郁闷,红着眼翻个白,“你就知道吃,十三哥哥,你再吃就不帅了,你再不提高智商将来就和我做不了朋友了。”
莫名委屈张大嘴的十三:“……”
“冷酷无情的男人,竟然还没给南南起大名你知不知道!我真想夺了他大佬的位置,把他砍了!”
嘴张成O型的十三:“……那个,你冷静,桃子,砍人一般是男冷的事。”
“你会砍人吗?”
“……不会。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我是共产主义接班冷(人)。”
“……”
……
他日日夜夜忙的丢了魂。
澳市的秩序,要重新洗牌,各大社团余孽都要除干净,赌场能收就收,不能收会砸了毁了。
多少糟心事全部亲力亲为,他好似真正有三头六臂。
马姐跟他说,“江爷,南少爷的体重终于长到六斤八两。”
马姐又说,“江爷,南少爷闹得不得了。最近发烧又频繁。”
终于有一晚,马姐四下无奈,直接把孩子抱过来,“江爷,我们全部佣人和奶妈,医生都无可奈何了,南少爷可能是见不到妈妈,孩子都是有意识的。”
他坐在沙发那里,长腿叼在桌上,交叠着,正胡茬泛青,冷彦刻骨,狂灌啤酒。
终于有了反应。
一瞬间眉宇全是戾气。
马姐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把孩子抱过去,还是抱回去。
隔了好久。
他打了个酒嗝,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薄唇,流过突出的男性喉结,滑进胸膛小麦色发着蜜色光芒的肌理上。
肌肉起伏。
他坐起身,阴沉沉地盯着马姐的襁褓。
挥了挥手,意兴阑珊。
马姐赶紧把人抱过去,不敢也还是斗胆劝着,“苏小姐已经……就,江爷,您加倍疼着孩子点,孩子可小,长到这个重量不容易,要爸爸亲自呵护。”
襁褓里的一小兜兜,那双清澈如鹿,如出一辙的眼睛,正乌溜溜的看着他。
令他一瞬间,肌肉像是被分解,使不上力气,抬不起手。
最终,喉结缓缓滑动两下,他出口嗓音尽是沉哑,冷沉无情,“要怎样?”
“我们靠近他,小家伙灵性,总是闹,很容易发烧。所以以后,还请江爷你多多照顾,其实孩子带起来也容易,只是需要掌握一些步骤,小家伙给你带着,会更容易强壮起来,因为父子亲昵,是天生的。他还没吃奶,奶妈已经下班,我这就给去冲热的,江爷您先抱着,如果不会抱,那就坐在这里不要动。”
马姐小心翼翼给了他,哄着小兜兜,“瞧瞧,你爹地抱你了,南南少爷,要乖乖。”
然后马上去泡奶。
江城禹僵硬地不动,戾气眼底,恶狠狠地盯着膝盖上这一团,如临大敌。
一时想起今次回来还没洗澡,身上血腥重。
他胳膊那么僵硬,一寸一寸如机械移动,想要丢到桌子上,自己先去洗澡。
才刚放开,这小啰啰就哇的一声哭了。
“……”他脸黑了下去。
还是不同他讲话,一个字都懒得说。
正打算抱回来,一股臭味突然传来,伴随着噗噗的声音。
没养过一天孩子的男人,你让他怎么知道?
于是他低头,撬开这粉嫩嫩的嘴巴,恶声恶气,“你怎么臭烘烘的,妈地是不是有口气?”
迅速走回来的马姐:“……”
简直也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
大概是江爷发梦吧,不然能对这么小的儿子说的啥呢!
马姐悄悄退下去。
楼上楼梯口,小桃子气得要吐血,绷白了小脸,指挥女佣下楼去。
女佣走到男人面前,小心翼翼又极力憋住笑,战战兢兢把尿不湿递过去,“江、江江爷……南南少爷是拉臭臭了。”
“……”
顿时,嗖地一下周围气沉。
男人那张脸,黑成锅底,那一瞬间膝盖骨僵硬,恶目戾寒,不敢低头看,双手十指都张开。
女佣立刻扶住孩子,“南少爷!”
才没把孩子摔下去。
马姐也不得不现身,跑过来鼻子不是眼睛的叹着气,“江爷,孩子会吃当然就会拉,你不要这么嫌弃,我知您干净玉簌,但是孩子就是拉粑粑不会通知人的,你看着我们怎么换尿布,您也要学一学。”
“学你老母。”江城禹顷刻站起来,恶棍一张脸,“老子拿钱请你们干嘛的!孩子都料理不好,你们干什么吃的啊?”
马姐:“……”
佣人:“……”
他们料理的好啊,但是现在,小少爷不要他们啊。
也不知道是谁做贼心虚,贼喊捉贼,比声音大。
等马姐换尿布时,那男人却又没走,双手插袋一脸高冷冷骨,却又细细看得认真。
最后,还嫌弃一万地伸手帮忙把小尾巴给少爷的pp贴好了。
从此以后,男人回家的时间倒是提早了。
风雨雷电,雷打不动,总之五点到家。
小桃子闷着气,冷漠不理,但总是在他回来后就把女佣奶妈赶走,让弟弟哭,哭到他拧眉不耐烦的上来为止。
他要抱孩子。
从姿势僵硬,一边抱一边忍不住抽烟,到姿势勉强,不再抽烟。
渐渐地,给儿子冲奶粉。
到最后,一手抱着喂奶,一手狂吞扒饭。
半夜睡觉,一条长腿搭着摇篮。
小桃子见他渐渐顺眼一点,口口声声骂弟弟,不过还都是亲力亲为了。
南南发高烧,是在第三个月下旬。
他三个多月了,体重到了十斤,长得挺好,肺部的病情得到控制,只是体弱是注定了。
那天晚上,江城禹怎么哄也哄不好,一直就知道吊着小嗓子哭哭哭。
哭的他心烦气躁,发一溜脾气,摔东西。
那天狂风暴雨,时隔三个月,竟然再次出现恶劣天气,敲打窗户,雷神阵阵。
南南嚎了半夜。
江城禹呵斥马姐下去冲奶粉!
奶瓶上来了,他给这几把玩意儿喂,他就是不吃,别开小嘴,嗷嚎个不停。
马姐心疼又心酸,忍不住微微小声道,“南南少爷有这么大了,有意识了,可能他想吃妈妈的母乳。”
一句话,怼的江城禹寸默无声,嘴角冷硬似冰川。
他把奶瓶扔到摇篮里,抱着他不知道怎么办。
澳市他可以掌管,井井有条,他能杀人,能越货,干什么都无所不能。
可他弄不好一个崽,妈地。
发怔时,低头一看,小家伙哭唧唧地伤心,撅巴着小嘴,一个劲儿的往他胸膛里钻,朝着他胸口无意识的拱。
气息是爸爸的亲昵气息,可他想要的是妈妈的喂喂。
他一瞬间僵硬。
一瞬间气冷如冰窖。
一把拎起他嫩呼呼的小脑袋,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暴脾气,对着这么一个什么不懂的孩子冷冷痛骂,“老子不是你妈!草,看清楚,没奶,妈地……妈地!那女人死了!”
摇篮踢翻。
他有无穷无尽的力气,毁了大半间屋子,却身躯发抖。
后半夜开车,带着孩子出去了。
急坏了马姐,自从苏小姐出事,江爷的脾气太差了,简直恐怖,阴沉极端。
她叫来尚龙,跟着。
尚龙还跟丢了,那车简直飞出去的。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下那么大的雨。
一如那天,她出事那晚,狂风暴雨,黑漆漆的,好似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