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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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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这一刻,她才惊觉,就算她死了,这些人还是不会放过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己身的利益,他们就要置不相干的人于死地,他们到底是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她垂眼瞪去,瞪着底下使鞭的男人,另一只手摸到慕君泽交给她的包袱内,抽出防身的短剑,不假思索地朝男人丢去。

    如果他们可以不把人命当命,她也可以不把他们当人!

    短剑掷出的瞬间,男人收回长鞭顺势卷住短剑,立即再抛射出去,就见将刺入慕君泽背心——

    “四爷!”

    “染梅”他无力闪避,光是要保持让两人身形不坠,已是他的极限。

    突地,一道破空而至的鸣响,铿锵一声,染梅瞧见短剑被击落,紧接着响起的是底下人的闷哼。

    慕君泽垂眼望去,就见持鞭的男人手腕中箭,往远处望去,那抹熟悉的身影教他放声喊着——“二哥!”

    终于、终于等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慕君能带着一支边防最骁勇善战的骠骑队赶到,而追兵的头头受了重伤,立刻做鸟兽散。

    慕君能没打算追,将他俩带回山霞村,先做简单的治疗。

    “忍着点,四弟。”慕君能待他双手清洗过,取出几乎不离身的金创药。

    “小事一桩。”慕君泽表情不变,仿佛那伤不是在他身上,反倒是身旁的染梅皱紧眉头,教人怀疑受伤的到底是谁。

    “长大了,四弟。”慕君能噙笑道。

    “十年了,二哥”看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眸,慕君泽有诉不尽的激动。

    因为十年前的通敌之罪,导致他们兄弟俩已有十年未相见,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二哥竟能赶到。

    “是啊。”慕君能笑意轻柔,上好药后,忍不住哀了抚他的头。“要跟二哥见面,犯不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咱们兄弟见面,总得要隆重些。”

    “说得倒好听,要不是大哥差临春快马告知我这件事,等到你的信到我手中时,我只能替你收尸了。”

    “大哥差临春来了?怎没见到他?”

    “我和他兵分两路在山谷找你,现在他说不准正好遇上在逃的敌人。”

    “是吗?”

    “不过他们要走大概也走不了,我已经要人封了边关。”

    “我倒不认为他们会急着回大邹。”

    “喔?”慕君能扬起入鬓浓眉,余光打量着正细心替他包扎手伤的染梅,以眼神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慕君泽笑了笑,反握住染梅的手。“元贞,见过二哥。”

    染梅回神,忙道:“奴婢见过二爷。”她只看了一眼,觉得这男人斯文儒雅,怀疑他真是那个让大邹兵马闻风丧胆的齐月战鬼,不像呀,他看起来比大爷还像个文人,而且他的眼和四爷的相似极了,就连气韵也是。

    “二爷?你唤我二哥二爷,难不成我也得跟着唤二爷了。”慕君泽没好气地道。

    因为她身分敏感,本说好仍用染梅这名字叫她,但现在染梅心想,他都当着他二哥的面唤她本名了,于是她起身,正式行礼“景元贞见过二哥。”

    “景元贞”慕君能扬起浓眉,低低笑开。“四弟,好本事。”大邹来犯,说要找回被拐的神官之女,他一直认为是大邹开战的借口,没想到还真的被拐了呀。

    “好说。”

    染梅羞红脸的继续替他包扎,突地外头侍卫有了动静,她如惊弓之鸟地往前一步,站在慕君泽面前,状似想保护他。

    两兄弟见状,对视一笑。

    “总兵,山霞村的姑娘询问咱们要不要在这儿歇脚用膳。”

    “这个嘛”

    “二哥,要是没有要事在身,何不暂歇一会,顺便等等临春。”说起临春,他不禁叹气。“临春的鼻子灵得跟狗没两样,可惜的是老找不到正确的路,我难得放他出门,就是因为他一出门就不容易回到家。”

    说穿了,临春有严重的方向错乱,出门太远会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也好,我被你吓得心跳都快停了,歇一歇也好。”慕君能转头朝侍卫吩咐。

    “染梅,没事。”慕君泽轻扯了下挡在他面前的染梅。

    一碰触,才发觉她浑身颤抖得厉害,仿佛惊魂未定。要不是二哥在场,他还真想抱抱她,好生安抚她。

    正忖着,就见玉铭从门旁探出头,笑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托你的福。”

    “四弟,就是这位姑娘指引了方向,才能让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你从鬼门关救回。”慕君能忙道。

    “对了,玉铭,那些追兵没有为难你们吧。”慕君泽关心的问。

    “没,许是他们只想找人,不想把事闹大。”

    “那就好。”

    玉铭笑问着染梅。“元贞,要不要一道来帮忙?”

    “别,别让她进厨房。”慕君泽赶忙阻止。

    染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小脸泛红地道:“我可以帮忙洗菜。”不碰锅灶总可以吧。

    “熟能生巧,元贞很聪明的。”玉铭朝她招招手。

    待两人离去,房里只余兄弟俩,慕君能忍不住打趣“宝贝得很,就连厨房都舍不得让她踏进。”

    “不,我宝贝自己较多。”他不太想伤害自己的肠胃。

    慕君能笑睇着他,仔细地注意他的神情。“大哥的信中提及你许是为了救人被带来边关,可惜那时我抽不开身,多拖延了几天才找到你,不怪二哥吧?”

    “我感谢二哥都来不及,怎会怪二哥?再者”他突地一顿,有些艰涩地启口“二哥,你恨我吗?”

    “什么意思?”

    “爹娘去世,你连见爹娘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派往边关,一待就是十年”这事搁在心底许久,教他内疚不已。

    慕君能揉了揉他的头。“你不也没见到?”

    当时守在双亲身旁的唯有慕君贤,所有后事都是慕君贤打理的,就连慕家老三也没机会见上最后一面。

    “可是因为我”

    “没有。”他不假思索地打断弟弟的话。“与你无关。”

    慕君泽勾唇笑得悲切。“大哥和三哥也这么说,可是如果当年我不那么志得意满,能够稍稍留心,就会发现自己成了颗棋子”

    没有人责怪他却没有让他心里更好受,事实上,是他害君怜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痛失双亲,从小没有双亲照料,从未尝过天伦之乐。

    慕君能垂敛长睫“君怜像不像娘?”

    慕君泽不解,但还是轻点着头。“像。”

    “性子如何?”

    “被大哥宠得古灵精怪得很,三哥难得回家一趟,也总是带回宫中的各式珍品哄她开心,而我要是不扮黑脸,就怕把她宠出刁蛮病来。”想起么妹,他的表情柔和许多。“可是她不任性不刁蛮,她乖巧伶俐有点小心机,还知道要利用染梅当打手,也因为她,我才能识得染梅,我剥夺了她许多快乐,她却给了我很多快乐。”

    “君怜不快乐吗?”

    “她应该是快乐的,因为我每每见到她时,她总是笑着的,只有上回被我发现她要染梅代画,她装哭装得好可怜,我心都快软了。”

    “那就对了,尽管没有双亲照料,但是有你们几位兄长在旁,她不也是成长得如此好。”慕君能轻拍他的肩头。“对我来说,能到边关镇守,才是身为一个武将最想要的,而三弟也能稳住朝堂一方,不让各方势力互斗,使百姓安居乐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