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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月,时值端午佳节,皇宫设了宴席邀百官亲眷同乐,当然宗室子弟也在受邀之列,这一日皇宫热闹非凡,御花园内尽是游人。
伍冬鸳也跟着欧阳延彻进宫参加宴席,一进到御花园没多久,他们俩就分散开来了,欧阳延彻带着曹渊与其他亲贵、官员们寒暄谈话,伍冬鸳则带着巧莲到皇室女眷们聚集的大花亭内请安问好。
像上一回一样,又有些不太一样。
上一回是碍于皇命,欧阳延彻才不得不与她以夫妻的身分入宫赴宴,一进到御花园,他就趁着官员靠近攀谈的机会,顺势与她分开,两人各做各的,互不相扰。
而这一回,有些不情愿的人倒换成她了,因为上次入宫时发生了“那件事”让她很不愉快,即使不确定这次是否会发生同样的事,但她就是不太想来,怕得再次面对同样难堪的情况。
然而参不参加根本由不得她,她只能乖乖跟着入宫,心中暗暗提防戒备着,希望能顺利避开“那件事”
她在向太后、太妃、皇后、诸位妃子们问安完后,很快就退出花亭,想找个人少安静之处“避风头”免得不小心又碰到“那群人”
她带着巧莲走在人来人往的百花庭园内,路经一片莲花池,正要继续往前走时,却发现欧阳杏缇与另外四位官家千金迎面走来。
糟!伍冬鸳忍不住轻蹙眉头,她想避开的正是欧阳杏缇与她那一票闺中密友,看来老天爷就是存心要找她麻烦,才让她怎么避都避不掉!
眼见她们越来越靠近,伍冬鸳不及细想,直接调头往回走,希望还来得及躲开,而跟在后头的巧莲完全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没头没脑的赶紧跟上,免得跟丢了。
只可惜欧阳杏缇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伍冬鸳,扬声说道:“哎,那不是十五嫂吗?”
伍冬鸳的脚一顿,身子一僵,忍不住暗翻白眼,叹了口气,看来她注定逃不过此劫,只能回过身来面对欧阳杏缇,严阵以待。
欧阳杏缇与她的姊妹淘一同来到伍冬鸳面前,她对伍冬鸳一向没好感,就算伍冬鸳成了自己的嫂嫂也是,样,所以语气及态度都颇不尊重。
“当了谨王妃,气势果然不一样了,才成婚没多久,就开始不把我这个小泵看在眼里,一看到我就故意转身,存心给我难堪?”
“这儿人多,我没注意到是你,之所以突然转身,是因为想到其他事情,并非针对你,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伍冬鸳谨慎的回答。
“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别以为我这么好唬哧。”欧阳杏缇轻哼一声。
“公主,她现在是您的嫂嫂,辈分比您大,就算她惹您不快,您也就忍一忍吧,谁教她好有福气,能够成为谨王妃呢。”其中一名千金语带酸意的火上加油。
“是呀,咱们就没这等好福气,现在看到她,也得礼敬她好几分呢。”另一名千金同样酸意十足的附和着。
这些千金们尚待字闺中,且都曾经倾慕欧阳延彻,希望能嫁给他,更刻意与欧阳杏缇交好,结果伍冬鸳害她们的希望落空,这一阵子她们聚在一起,就是在批评、数落伍冬鸳,怨气可浓厚了。
果然开始了!伍冬鸳真的非常无奈,上回入宫,她就是被这群女人“围剿”用尽镑种言语嘲讽、奚落,说得她又气又怒,这一回她们说的话虽然不太一样,但其中挟带的恶意倒是一点都没变。
“嫂嫂又如何?我可是公主,是先帝的女儿,她靠着嫁给十五哥才成为皇室一员,要是哪一日被休了,还不是打回原形,不就只是个官家之女?”欧阳杏缇毫不客气的嘲讽。
伍冬鸳忍忍忍,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因为她明白争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浪费唇舌罢了。
动气无济于事,只是让自己不好过,然后顺了对方的意,她已经领教过一次,才不会再犯傻,随便一激就随着欧阳杏缇她们起舞。
“若没有要紧的事,请恕我先行离开,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打扰公主与各位姑娘的玩兴了。”
伍冬鸳不为所动,再次转身,只想赶紧摆脱这个麻烦,但欧阳杏缇可没打算这么快放人,她还有好多话不吐不快。
“等等,谁让你走了?回来!”欧阳杏缇抓住伍冬鸳衣袖,猛力一拉,硬是将她扯了回来。
伍冬鸳没想到欧阳杏缇竟会出手阻止她离去,身子突地被往后用力一扯,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一跌——
“啊——”
“小姐!”巧莲讶异的睁人眼,赶紧伸手想抓住她。
“冬鸳!”
另一抹身影从一旁飞快的窜出,抢在巧莲前头抱住伍冬鸳,伍冬鸳惊魂未定的靠在来人怀里,抬头一瞧,发现竟是欧阳延彻,心房顿时强烈悸动起来,再也无法控制。
他怎么来了?又怎会知道她在这儿,还这么刚好的替她解了围?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伤着了?”欧阳延彻双眉微拧,担心的瞧着她。
他一进到御花园内,就被其他官员围着说话,其实他一点都不爱应酬,费了好一番功夫甩开他们后,就和曹渊一同在园内四处游走,寻找伍冬鸳的行踪,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她们身旁就是莲花池,要是一不小心,害伍冬鸳失足落水了怎么办?一思及此,他急得飞奔过来,就怕自己慢了一步,来不及解救她。
“我没事,只是一时没站稳罢了。”伍冬鸳微红着脸蛋,力持镇定的回答,其实心儿早就扑通扑通的胡乱跳,难掩娇羞。
此时曹渊也奔至他们身边,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来得及时,终是没发生什么大事。
即使确定伍冬鸳真的没事,欧阳延彻还是将她搂在怀里,保护意味明显。
“杏缇,这就是你对待嫂嫂的态度?你的礼数都学到哪儿去了?”他板起脸来教训妹妹。
他知道妹妹身为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性子难免骄纵了点,但也不至于做出太离谱之事,然而她堂而皇之的令伍冬鸳难堪,甚至动手动脚差点酿成意外,这他可就无法再纵容。
“十五哥,你居然为了她指责我?我可是你妹妹!”被娇宠惯了的欧阳杏缇实在气不过。
“做错事就是做错事,这与你是何身分无关,身为公主,反倒更应该知礼守礼,才不会让皇室颜面无光。”
“我只是有话没说完想拉她回来,又不是存心害她,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这口气要我怎么吞得下去?”她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十五哥执意要娶伍冬鸳已经让她非常讶异,如今再看到他维护伍冬鸳的模样更是让她不敢置信,他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这伍冬鸳一定做了些什么!否则十五哥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动脚不可?你”“王爷,好了。”伍冬鸳见气氛越来越糟糕,赶紧出声制止。“反正我没事,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你这么做只是纵容她继续胡闹下去,不把你当一回事。”他犹在恼火中,根本听不进伍冬鸳的劝阻。
前世要不是这个丫头在他耳边搬弄是非,误导了他,他又怎会在一开始就对伍冬鸳有所误解,导致憾事发生?而围绕在她身旁,与她一同说三道四的姑娘们也是祸首之一,这种损友不交也罢!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或许再过一段日子,她就能慢慢接受我,这一回就算了吧。”他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儿,甚至极力维护着她,她当然备感欣慰,但她也不愿见他因此与亲妹妹起冲突。
要一个人接受自己原本不喜欢的人,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欧阳杏缇会这么对她,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事只能等欧阳杏缇自己想通了。
欧阳杏缇又气又委屈,感觉被彻底背叛,她愤而调头离去,不再与他们争辩下去。
而那些千金们尴尬的互瞧了几眼,最后也赶紧跟着欧阳杏缇的脚步离去,原本的气焰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欧阳延彻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过去真的太宠欧阳杏缇,已经将她宠坏了,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他回头朝伍冬鸳说:“杏缇她虽然骄纵了些,但没有恶意,只是在耍性子,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我明白的。”她轻轻点头。
“咱们走吧。”
欧阳延彻非常自然的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前一后往回走,巧莲及曹渊则跟在后头。
伍冬鸳瞧着被他包覆在掌心内的纤指,一种温暖又心安的感觉不断从手心往心口蔓延,她想忽略都没办法。
她抬头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鼻头微酸、眼眶微红,内心满盈着感动与感慨。
上一回的她孤立无援,只能一个人面对欧阳杏缇的嘲讽,有苦难言;但这一回她被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再受人欺侮。
他真的变了,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将她捧在手心呵护,成为她心底深处憧憬的良人,她曾经以为这是她永远都盼不到的,没想到重来一次,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只是她,连他也变了。
自己原本一度对情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求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但他的改变,却让她原本已如死灰的心再度燃起火焰。
这是梦吗?如果真是梦,她宁愿永远沈醉在这场美梦当中,不再苏醒
伍冬鸳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忽视欧阳延彻待她的好,但她之前话说得太绝,现在倒不知该如何放软姿态才能让两人的关系有所改善,她怎么想怎么别扭,感到万分苦恼。
“唉鹦鹦,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伍冬鸳待在绣房内,一个人对着桌上的鹦鹉喃喃自语,心绪浮躁,她想一个人静一静,特地吩咐巧莲没事就别进房打扰。
鹦鹉此刻站在笼外特别架起的横杆上,因为牠非常乖顺,再加上已经剪了翅,无法高飞,伍冬鸳并没有用链子链住牠的脚。
鹦鹉歪着小脑袋,与伍冬鸳对望着,偶尔低头用尖嘴顺着自己的羽毛,任由伍冬鸳不时对着自己喃喃自语,没有太大反应。
伍冬鸳用双手撑着下巴,樱唇微噘,多么希望能有个人直接告诉她该怎么做,这样她就不会苦恼多日还没有半点结果了。
她一个人想得太入神,以至于完全没发现欧阳延彻此刻正轻轻推门而入,缓慢无声的靠近她,最后在她身后停下脚步。
他挑了挑眉,他都已经来到她背后了,她依旧一无所觉,这会不会太离谱了些?
“在想什么?”
“喝!”伍冬鸳被狠狠的吓了一大跳,急急回头,一见欧阳延彻正站在她背后,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来了?”
“来你这儿一定需要理由吗?”他不让她避开话题,再次追问:“刚才在想什么?居然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
想的就是让人困扰的你呀!
伍冬鸳脸蛋微红,眼神心虚的瞥到一旁去,不敢再对着他的眼。“我才没想什么,你不必乱猜。”
真没什么?欧阳延彻才不信,自从端午过后,她的态度就有微妙的转变,总在回避他的眼神,感觉起来挺像是害羞?
可这真是害羞吗?若真是如此,是不是代表她对他的心防已经逐渐瓦解,不再排拒,正慢慢接纳他了?
他微勾嘴角,暗暗欣喜,他盼着她态度转变已经盼望许久,好不容易终于出现明显的征兆,看来这段日子他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他刻意俯下身,与她靠得好近好近,制造暧昧氛围,扰乱她的心绪。
“这些日子,你都教鹦鹉说了什么?”
“什什么?”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越来越靠近的欧阳延彻身上,脑袋早就空白一片。
“我说,你这些日子都教鹦鹉说了什么?”
伍冬鸳还是听不进他说的话,脑袋瓜只想着他竟然趁着俯身之际顺势将双手搭在桌上,一左一右的将她困在他的怀里,让她想离开都没办法,只能僵着身子坐在原位。
他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他靠得太近,属于他的气息又开始扰乱她的思绪,害她浑身发热、头晕目眩,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再这么下去,或许她会真的晕了也不一定,她真是太不争气了!
伍冬鸳努力抓回意志,希望他能退开一些。“王爷你能不能”
鹦鹉一听到“王爷”这个熟悉的词汇,突然开始激动起来,一边拍翅一边说道:“王爷是笨蛋!是笨蛋、是笨蛋”
“呃?”伍冬鸳错愕的瞪向鹦鹉,牠什么时候不说话,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乱,分明是在给她添麻烦呀!
欧阳延彻也跟着一愣,原本的好心情顿时飞得一点都不剩,这只鹦鹉刚才说了什么?牠在骂谁是笨蛋?
就像在呼应欧阳延彻心中的质问般,鹦鹉再度振翅高呼,让他好好听个清楚。
“王爷是笨蛋!是笨蛋、是笨蛋,王爷是笨蛋!”
伍冬鸳惊慌又心虚的瞪着鹦鹉,她平时根本没怎么教鹦鹉说话,最常做的是对着鹦鹉偷骂欧阳延彻,本以为鹦鹉听不懂,不会泄漏她的秘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阴错阳差学会了骂人的话,还好死不死的让欧阳延彻听到了!
“嘘!别乱说话,快闭嘴!”伍冬鸳心急的阻止,真有种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欧阳延彻瞬间板起了脸孔,又黑又臭又难看,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个畜牲骂笨蛋,这分明是一种奇耻大辱!
“该死的畜牲,你简直不要命了!”
伍冬鸳看欧阳延彻似乎打算对鹦鹉“大开杀戒”马上起身挡在他面前。“等等!鹦鹉什么都不懂,又何必与牠一般见识?”
“你让开,我一定要好好教训牠一顿!”
“不行——”
欧阳延彻往左,伍冬鸳就跟着往左,他转而往右,她也跟着赶紧往右,就是不让他越过她去抓鹦鹉。
鹦鹉像是察觉到有危险,突然跳下横杆,往后头飞,飞没多远就落在地上,在绣房内乱乱走。
“王爷是笨蛋、是笨蛋、是笨蛋”
欧阳延彻绕过桌子往后头追,伍冬鸳也跟着绕了一圈,坚持挡在一人一鸟之间,多么希望鹦鹉机灵一点,赶紧躲得越远越好,她可不知道自己能挡住欧阳延彻多久呀!
欧阳延彻前进一步,伍冬鸳就后退一步,两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走到靠墙的长榻边,伍冬鸳一踢到榻脚,随即踉跄的往后倒,还惊叫出声。
“啊——”
“呃?”欧阳延彻被她拉着衣领,猛力往下扯,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倒在长榻上,幸好他反应快,赶紧用双手撑在她的双肩外侧才没压住她,要不然她肯定吃不消。
伍冬鸳已经顾不得现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着急地说:“鹦鹉是我养的,教不好也是我的错,你真要算帐干脆就直接冲着我呃?”
她低喘着气,后知后觉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是暧昧到了极点,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而欧阳延彻也微喘着气,原本的冷脸有些微妙,瞧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幽深难解,害她又忍不住心慌意乱起来。
他在想什么?他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对她做些什么?
欧阳延彻凝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哑着嗓说:“也对,鹦鹉教不好,身为主人的你是该受点惩罚,那么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她的脑袋瞬间一热,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竟顺应着他,毫无抗拒。“你想怎么惩罚?”
他的眼眸微眯,瞳孔显得更加深邃惑人,接着他慢慢低下头,与她的脸蛋越靠越近,到底想怎么“惩罚”她,已昭然若揭。
她顿时心跳得飞快,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自己是着了魔,还是失了魂,竟没有推开他,反倒任由他越来越靠近,终至四唇相合,再无空隙。
她闭上眼,早已放弃抵抗,顺着他从一开始的试探轻吻,逐渐加深唇舌的纠缠,肆无忌惮,曾经高高筑起的心防早已化成流水,浇灌原本毫无生气的干枯心田,再度萌生起青绿生机,情潮激荡。
她终究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再一次为他心动了,曾经怀抱的情意瞬间死灰复燃,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吻由浅至深,再由浓转淡,欧阳延彻颇为自制的适可而止,他松开她的唇,拉开彼此的距离,瞧着她布满嫣红之色的脸蛋。
她不断的喘气,眸光中带有迷离的情动之色,美丽又惑人,有种若有似无的勾引,似在诱引着他继续下去。
“冬鸳”
欧阳延彻本想对伍冬鸳表达情意,没想到鹦鹉此刻竟飞到他的肩上,不识相到了极点,持续搞破坏。
“笨蛋、笨蛋!”
“”这只该死的畜牲!他真想马上扭断牠的脖子,让牠永远再也无法捣乱!
伍冬鸳猛然从迷乱情潮中惊醒,瞧着欧阳延彻再度沉下的脸色,知道鹦鹉恐怕小命不保了,赶紧推开他起身,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抓住鹦鹉,护在自己胸前,娇羞未退的说着:“你你已经“惩罚”过我了,不能再打牠的主意!”
欧阳延彻深吸了口气,压下连连被鹦鹉破坏气氛的怒火,板起脸回道:“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此顽劣的家伙,不适合再留在你这儿,我要将牠送走。”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会送她鹦鹉来给自己添乱子了,如今只能亡羊补牢一番,送走麻烦,眼不见为净。
“什么?你不能送走牠,牠已经是我的了!”伍冬鸳激动的强调。
她养了好一阵子,早就对鹦鹉有感情了,现在才说要送走牠,就像在她身上挖一块肉出来似的疼痛,她当然无法接受!
“牠太顽劣了,若是继续留在你身边,真不知牠又会出什么更大的乱子,所以绝对不能留。”
“那我答应你,接下来我会好好的教养牠,绝不会再让牠乱来了!”
欧阳延彻微蹙起眉。“你”“反正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留下牠!”伍冬鸳态度坚决。
欧阳延彻感到又气又无奈,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接纳他,要是因为这只畜牲害得两人闹得不愉快,关系再度被打坏,那多不值?
思前想后,他只能勉强退让一步,免得情况越闹越僵,到最后得不偿失。
“罢了,你要将牠留下来也行,不过得有交换条件。”
“什么交换条件?”伍冬鸳没有马上由忧转喜,就怕他开的条件根本就在刁难人,存心要拆散她和鹦鹉。
欧阳延彻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七夕快到了,我要你亲自做一个七夕缘结,就当是交换牠留下来的代价。”
“七夕缘结?”伍冬鸳讶异的愣了愣。“那是未婚男女在送的玩意儿,咱们都已经成亲了,还送什么缘结?”
“有谁规定成了亲就不能送?那一个缘结本该是给我的,你却给了别人,我只是把我应得的给讨回来。”他的语气多了些不甘与埋怨。
她将缘结给了周劲保的那一幕,直到现在他还印象深刻,甚至耿耿于怀,不管她将缘结给周劲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都不甘心,多么希望能扭转当时的情况。
既然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那么他可以试着再来一次,重新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吧?
“呃?”那一个缘结?哪一个?
伍冬鸳不解的想了想,随后才意会过来,欧阳延彻是在说她将缘结给了周劲保的事,难道他一直记在心里?
“你又知道那一个缘结是要给你的?”她很是羞涩,故意说反话。“我爱给谁就给谁,谁说一定要给你?”
“反正我就是知道,那个缘结本该是我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伍冬鸳感到哭笑不得,当初她想给他时他不拿,甚至不屑一顾,伤了她的心,等她学乖了,不再自讨没趣,结果他倒反过来向她讨缘结,像个任性的孩子似的。这个男人真难搞,不管她怎么做他都有意见,分明是在找她麻烦嘛!
“只是一个简单的缘结而已,难得了你吗?还是你打算放弃那只”
“给给给,我给你就是了!”伍冬鸳急急的承诺,就怕他改变心意反悔。
好不容易得到她点头应允,欧阳延彻忍不住得意,但还是刻意保持一脸镇定,再次强调:“记住,我要你亲手做的,不能在外头随便买一个回来充数。”
“知道了。”她没好气的回道。
只是一个简单的缘结?他说得可真轻松,做的人又不是他。
难得了她吗?是,的确难倒她了——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来找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