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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怎么可能跑来这里,跟他一起吃饭?
她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有赶不完的行程,规划不完的计画,她可是“韩霆”科技企业的行销经理,她是未来要接手“韩霆”的继承人,她哪有时间来这里蹭饭!
最重要的是,说起来她与他真正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难道就仗着他与韩森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私交甚笃,就单方面认定与她也算是朋友?
韩冰滢默不吭声,只是持续低头进食,心中狠狠地痛批他一顿,再三告诫自己今天失态已经够丢脸了,等会儿踏出这道门后,她会假装今天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也不曾与他交谈过!
她不认识什么唐肯,也没吃过他煮的地瓜粥与咖哩饭!她跟这个长得像女人一样漂亮的男人,只不过是经常在电梯中偶然碰见——
他们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餐桌上一片杯盘狼藉,瓦斯炉上的炖牛肉仍冒着腾腾白烟,食物的香气犹然蒸散在空气中。
沿着厨房到房间的路径上,男人与女人的衣物散落一地,房间门口躺着一件深黑色手工刺绣胸罩,门开一缝,临近白色大床的木质地板上,一件黑色蕾丝小裤与男人的丹宁长裤勾缠着。
食物的香气被阻隔在门外,仅点上一盏夜灯,床边的骨董小几上,摆着一瓶开封的波尔多红酒,两只雕花水晶杯,香醇的红酒气味被欲望蒸腾着,越发浓烈刺鼻。
光线幽暗的房中,暧昧的气味正在发酵,朦胧的情yu正在蔓延。
“嗯啊,别碰那里”蚀人心魂的媚啼,时不时自饱满的红唇流泄而出,敲破了宁静的夜。
白色大床上,一具白嫩妖娆的赤luo玉躯,柔若无骨地侧卧着,她微仰起娇一的脸蛋,纤细luo背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体温向来偏凉的娇躯被男人的体热契得烧烫。
“嗯哼”她动情的嘤咛,又娇又媚,令人酥麻了筋骨。
唐肯总是很有耐心,他的温柔只不过是甜蜜的折磨,总有办法惹得她泪眼汪汪,体内每个细胞都疯狂地渴望着他。
“滢,你的耳朵好可爱,你的眼睛好可爱,你的嘴巴也好可爱。”他每赞美一处,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浓密醉人的吻。
韩冰滢香汗淋漓地闭上双眸,意识已然微醺,完全沉浸在他温柔的**之中。
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她已经记不清
抑或,她根本不想记得。
只依稀记得几个月前,自从那天接受过他一颗胃药与一顿饭后,明明再三警告自己,绝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牵扯,可她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身体背离了理智,不受控制地来到他公寓门前。
“欢迎。”那时,为她敞开家门的他,没有多问亦没有多说什么,俊美的脸庞高悬着温柔浅笑,仿佛早已预知她的到来。
然后她发觉这个男人不畏生,而且喜欢照顾别人,个性体贴入微,哪怕她摆着高傲的架子,用尽一些奇怪的借口帮自己的脱轨之举正当化,甚至好几次已经明显羞辱到他,他也不恼不怒。
那双温暖的琥珀色眸子,仿佛两颗吸饱光芒的小太阳,总是温柔而从容地照拂在她身上。
就像是设好陷阱的猎人,初时,她恋上他的好手艺,每一道出自他双手的料理,一如他的人——温暖,美味,细致,一尝便上瘾。
中式、西式、日式、法式,无论什么料理都难不倒他。他没有拿手料理,因为每一道都是他的拿手。
温柔的烹调,细腻的美味,他收买了她的胃,而且是非常彻底地。
先是胃,然后是她的心紧接着是她的人。
记不清是谁先吻了谁,又是谁先开始这一切,她只记得,发生的那一晚是她的生日——
“怎么坐在地上?”当天深夜,唐肯回来得晚,一出电梯便看见韩冰滢拎着一瓶红酒坐在他公寓门前。
低垂的小脸以着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晃动了如浪一般的黑色鬈发,她眸光迷蒙,娇媚脸蛋漾着两抹不寻常的薄红。
“你好慢喔,害我等好久。”一看见熟悉而且令她放心的伟岸身影,她格格娇笑,美眸如同星光一般闪呀闪,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对焦。
原来是喝醉了。唐肯凝瞅着她娇媚的迷人醉态,嘴角不由得挑得更高,一抹温柔在阵内荡漾。
将外套往肘上一披,他单膝触地,蹲下高大身型,面带微笑与她平视。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真诚地道歉。
她笑弯了那双柔媚的猫眼,微带鼻音的撒着娇:“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好高兴可是除了我,好像没人高兴欸,我爸出国了,我妈要参加慈善拍卖会,只有许特助还记得我的生日,他送了一个奥地利水晶杯给我唔,我把它放哪儿了?”
螓首一个低垂,她茫然的四下摸索,却忘了手中还抱着一瓶红酒,若不是他及时帮她稳住,恐怕那瓶要价不菲的红酒全拿去喂大理石地板。
“真糟糕,我好像把它留在办公室了。”遍寻不着,她又格格直笑,娇脆的笑嗓却透着几分落寞。
他眼露不舍,接过红酒,另一臂搀扶她站起身,可她却耍赖不肯起。
“地板很冰,你不能坐这儿。听话,先站起来。”他温柔地劝哄。
“不要,我不要。”美眸迷蒙,她固执地摇首,反过来挽住他的手臂,无意识地将粉颊贴紧他的臂。
“饿吗?想吃点什么?”见她一脸倦意的掩眸,他轻抚她的颊。
好温暖呵,他的气味真好闻。韩冰滢陶醉在他所给予的温柔中,空空洞洞的心似乎没那么疼了。
她笑得好甜,仿佛能够掐出蜜似的。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喜欢。”有人可艾萨克娇的感觉真好。
“那你得先起来,跟我一起进去才行。”他哄着。
“不,我不能进去。”她又大动作摇首。“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好丢脸,一天到晚找借口跑来这里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我,对不对?”
即便喝醉,她还是惦记着那筑满铁墙的自尊心。真不知该责怪她太倔,还是该疼惜这个喜欢故作坚强的小女人。
“我很喜欢你来我这里,也喜欢替你下厨,你没来,我反而会很失望。”他柔声低语,眼神温柔得令人全身发软。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替我高兴吗?”
“当然。”
“你会帮我烤蛋糕吗?我要很大很大的那一种,上面抹满了粉红色奶油,还有漂亮的糖娃娃,内馅是我最喜欢的野莓酱”她鼻头忽而一酸,泪如泉涌。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做。”他低头在她眉心之间落下一吻。
这清浅的一吻,却深深烙入她心底,直达灵魂深处。
“那你可以喜欢我吗?”
自尊心浸泡在酒精里,她抛开高傲,让自己像个傻兮兮的无助可怜虫,对他倾吐心中最深的渴望。
“你可以只对我一个人好吗?可以不要讨厌我吗?可以不要像爸和妈那样,总是对我视而不见,漠视我的感受吗?你可以只在乎我一个人吗?”他胸腔一窒,整颗心被锁紧,琥珀色眼阵满溢着温柔。
那些温柔,全是因她而起,只给她一个人。
“我可以。”他垂阵,俯下俊颜,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融化了困住她的寒冰。
灼热的泪水霎时夺眶。她虽醉,却也不至于醉到毫无知觉,他的承诺听得再清楚不过。
究竟是谁先吻了谁,已经记不清似乎是同一时刻,她仰起了娇颜,而他俯下脸庞,两人的唇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房内的温度持续升高,娇甜如蜜的嘤咛,浓重沙哑的粗喘,伴随白色大床上交缠不清的两具身影,持续流泄一室。
生日那夜的火热回忆,与此际当下的缠绵交缠相重叠,韩冰滢神思恍惚了好片刻,方醒过神便承受了他深深填满自己的极致快慰。
“你不专心。”
迷茫的美眸一扬,她看见他微笑的轻责,眼中的宠溺,总是令她鼻酸,兴起落泪的冲动。
她挺起上身,亲吻他的眉眼,以及那两片温暖的薄唇。唯有此刻,她才会抛下自尊,主动索讨只属于她的甜蜜。
他反客为主,吸吮起红唇,舌与舌勾缠,发出湿润的啧声,她粉颊嫣红,雪白的胸口如浪一般地起伏。
男性大掌轻柔地将她压回原位。
太多的欢愉在体内堆叠,她闭紧溢满泪水的眸子,白嫩的纤手拧紧了身下的铁灰色床罩。
无论有多么渴望她,他永远那样温柔不急躁。她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反而很高兴是他。
她,早已耽溺在他的温柔之中,无可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