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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到别墅,五叔连忙找来医药箱为厉爵包扎。
尹宝蓝得知厉爵受伤后急忙走到客厅,担心的泪水夺眶而出。
“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老大会这样全是因为你!”刘冰阴阳怪气地瞪着她,没办法在厉爵面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尹宝蓝一脸错愕,无法相信厉爵所受的伤与自己有所关系。
厉爵紧晈着牙,疼痛让他无法分神去阻止刘冰的责备。
“一次又一次,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上次是洪菲菲开枪伤了老大,你竟然还去找那个贱人!那天我看到你伸手扶起她时,真想给你一巴掌;这次也是因为你水性杨花,好好跟着老大,还去招惹别的男人,害老大被那男人暗算!如果老大有什么事,我跟你完没了!”刘冰恶狠狠地指责尹宝蓝。
“够了刘冰,出去!”厉爵忍着痛楚对刘冰大吼,将她轰了出去。
尹宝蓝晈晈嘴唇,看着正在痛苦挣扎的厉爵,泪水再次滑落。
“过来”厉爵的声音嘶哑,任由五叔为自己处理伤口,苍白着脸色望着她。
尹宝蓝如获特赦般走到他跟前,然后被他一把捞入怀里,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倍感安宁,彷佛那些伤也没那么痛了。
“痛不痛?”她指尖轻触他伤口上缠着的纱布。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碍事,只是皮肉伤。”
“新伤加旧患,阿爵,你要注意伤口。”五叔不管他们的儿女情长,小心叮嘱着,并将药品收拾好。
厉爵见五叔准备离开,忙叫住他“五叔,这个星期你先代我处理集团里的一切业务,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五叔沉吟片刻才点了点头“也好,你已经一年没有休息了,这段时间伤还没痊愈,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待五叔离开,尹宝蓝终于轻声抽泣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
“傻瓜!你别听那个刘冰胡说。”厉爵帮她拭去眼泪“都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所以你别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身上都是枪伤,我不想看到你总是面对危险。”尹宝蓝仰起满是泪痕的脸“以后不要让自己置身那么危险的处境好吗?不要这样好吗?”
厉爵望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有谁愿意让自己置身险地?但这是他的宿命,这些年他一直努力将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所有的部门都有很好的发展,只是他身后澴有一个黑帮要他亲力亲为,出身复杂的他,是不可能因为“危险”这两个字,而弃一切于不顾的。
“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好自己,你别再哭了。”他的大手覆盖在她脑后,将她按到自己怀里,用力抱紧她。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进行一个玩命的游戏,可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性命,只有她在怀里时,他才会踏实、才会安心、才会对自己的生命,有那么一丝珍惜。
黄昏时分,邻近刖墅人工湖的窗前,厉爵优雅的身影正倚在窗沿,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翻看着,落日的余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这一幕是那么的静谧、祥和,尹宝蓝身穿丝绸睡衣,光着脚捧着一碟樱桃倚在门前,只觉得他不是魔鬼,而是一个天使。
不甩甩脑袋,尹宝蓝知道他身上的魔鬼特质是不可能轻易抹去的,他具备魔鬼舆天使的双重性格。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他懒懒地说话,视线没有从书本移开。
走到他面前的地毯坐下,将碟子放到面前的矮桌上,她捻起一颗樱桃送到嘴里。
“唔?我的呢?”厉爵望向她,眼里满是期待,她很识趣地将一颗送到他嘴里。
“乖。”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当她是宠物一样。
“看书看这么久,眼睛不累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尹宝蓝望了一眼厉爵手中的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竟然是金融经济学的书。
“眼睛倒不累,只是脖子很酸,帮我揉一下。”厉爵扭扭脖子,抬起手臂捶了一下,尹宝蓝爬到他身后跪坐着,认真地帮他做颈部按摩。
尹宝蓝已经打定主意,她想要跟他生一个宝宝,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担心会被他送走了,可是这段日子他真的很怪,虽然每天都和她亲完又亲,却不跟她上床,为了引起他的xing欲,她还故意穿了一件性感的粉色丝绸短裙,可是他竟然不为所动,害她苦思着是不是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厉爵虽然休假,可是他的心思却紧紧系在那个对尹宝蓝很有兴致的迈克身上,他已经派人到国外去调查了,只要知道迈克是谁派来的人,他就要出国一趟,把那个人处理好,毕竟有一个身分神秘的男人潜伏在周围,就像埋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可是里边这个小女人,总是害他没办法冷静思考
“起来,我们跳支舞。”厉爵站起身来,打开一旁的音响,轻柔的调子传来,他搂着她,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只是那么美妙的音乐、那么浪漫的气氛,却因为尹宝蓝的恶作剧而大打折扣,她竟然在厉爵最放松、最平静的时刻,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哦!”厉爵被重重地踩了一下,痛得叫了一声,一眼瞪向尹宝蓝,可是看她一脸无辜,他只好作罢。
低头狡黠一笑,尹宝蓝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神情,瞄准他的脚背,又踩一脚。
“尹、宝、蓝!”厉爵这下可没那么好脾气了,一字一顿地向面前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发出最后通谍。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很小心了嘛!”尹宝蓝忙不迭地道歉,可是脸上笑意更深,因为太得意忘形,她又一个“不小心”第三次踩在他的脚背上,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她抬起一张小脸,不敢看到他臭着的那张脸。
“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厉爵用狐疑的眼神盯了她一眼,煞有介事地将她拉远,与他保持一个比较安全、踩不到脚的距离。
看着他被捉弄还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尹宝蓝忍不住想要大笑,可是怕他报仇,她只能忍耐再忍耐,几乎要忍成内伤。
手牵着手,两人旋转着,厉爵快乐地大笑,将方才所有对她的不悦抛开,她终于得到释放,也畅快淋漓地大笑。
厉爵看着仰头大笑的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觉由心底升起,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不苟言笑,但她陪在自己身边这段短暂时间里,他的笑声比以往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因为心底的柔软,握着她的手不知不觉放松了,紧接着,尹宝蓝就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往靠垫的方向倾倒
那么地突然,厉爵还来不及站稳去扶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重重地趴倒在靠垫上,一头栽进那抱枕堆里“没摔伤吧?”他忙倾身上前将她拉了出来,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关切地问。
尹宝蓝没有应他,只是背上抽搐了几下。
“宝蓝,你回答我啊!哪里伤着了?哪里疼?”厉爵感觉全身的细胞都绷紧了,他不允许她有事!
“好痛”尹宝蓝发出一声低泣声“我快要痛死了!”
“别胡说,我不准你说死!到底哪里受伤了?哪里痛?”厉爵从她身后抱着她,十分地紧张,尹宝蓝想笑,可是必须忍着,因为她还想试探厉爵对自己的关心程度。
“我全身痛你为什么要松开我的手?”她趴在柔软的枕头上,继续对厉爵发泄不满。
“我刚才是太开心了,一时没注意,我认错,随便你怎么罚我。”厉爵一脸的自责。
“哼!怎么罚都没办法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觉得我严重受伤了。”为加重他的自责,尹宝蓝还故意呻/吟两声。
“你别动,我去叫医生。”厉爵按住她,拿起了手机。
“不要,医生救不了我。”她皱着一张脸望着他,阻止他拨号。
“唔?”厉爵认真看着她,一双凌厉的眼睛却没有识破她的谎言,语气极为温柔“那我请最有权威的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如果有事,我会将你送到医院,把受伤的地方一一治好,怎么样?有我在,你真的不用害怕。”
“不要,我已经没事了。”尹宝蓝翻了个身,正襟危坐。
“哦!”厉爵望着她,半晌才恍然大悟“你刚才是不是骗我?”
“没有!”尹宝蓝一口否认。
“还说没有?”厉爵坏笑着望向她,双手已按在她腰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真的没有啊。”憋住笑,尹宝蓝一本正经地想要拉开他的手。
“很好,喜欢做坏事,也该惩罚一下你。”他双掌一搔,她痒得狂笑,笑到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躺倒在地毯上,而他恶作剧的意味更浓了。
“我知道错了!”她不断求饶,又是哭、又是笑的“我将功赎罪可以吗?”
“我可以考虑考虑,你要怎么做?”厉爵放缓些,让她喘着气回答他。
“帮你捶背可以吗?”她弱弱地问。
“不可以!”他扭过脸,跟她卖了个关子。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尹宝蓝真想开溜、逃出他的箝制。
“别拖延时间了,你没有诚意,我决定加重惩罚。”厉爵望着她,动了动手指,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尹宝蓝用无辜的一张脸望着他,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
“傻瓜,帮我捶背好了。”他最终一掌按在她脑袋上,温柔地揉一下她的头发。
厉爵对尹宝蓝的感情与日俱增,已经改变他原有的计划,他以为他会厌倦她、将她送走,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对她有了深深的依赖,已经不再舍得将她送走,而这段时间他做的很多事情,竟然都与她有关,她像是已经成为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动情,但自己对她的欲|望显然无休无止。
就像此刻,尹宝蓝靠在身后帮他揉着肩膀,却有意无意将那丰满的胸部贴近自己脊背,让他小肮处的欲|望蓄势待发,不行,他要冷静!事情迫在眉睫,需要他去解决,他不能因为一时贪欢,让危险逼近。
身旁的手机响起,接通后,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老大,事情有眉目了。”
知道厉爵开始谈正事了,尹宝蓝离开他独自回到卧室,站在镜子前,她认真地审视自己,并凑到镜子前用指尖轻抚眼眉“没有鱼尾纹,也没有眼袋、黑眼圈啊,奇怪,为什么他就是对我不感兴趣?难道他看我看腻了?”
“你在碎碎念些什么?我肚子饿了。”不知何时厉爵已经站在门口。
“那我去准备晚餐。”尹宝蓝转过身,从他身边走过。
他挑挑眉头,转过身望着她,觉得她真的相当有趣。
很简单的晚餐,可是厉爵吃得很饱,尹宝蓝总能给他一种家的感觉,很温馨、也很安定。
在她身边,他不需要担心外面的争夺、仇杀,不需要担心那些险恶江湖,内心快乐而满足,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一直沉溺在她身边,而忘记自己真正的使命,自他出生起,他的生命已经和这个复杂而庞大的家族连结在一起,父亲一生的心血已经尽数交到自己手中,他不能让这事业在自己手中毁掉,而是要稳固它、壮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