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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的语气明显充满了挑衅,仿佛彻底看穿那双水眸底下的虚伪。
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月蕾一时愕愣。
黎苍琹走到另一具雕像前方——那是他第一次获得艺术大奖的作品。
“我想听听靳小姐对这具雕像的感想。”
“月蕾,你别紧张,”胡城旭低声附耳,想为月蕾解围“黎大师的作品世人的评语通常都是磅礴有力,每具雕像里头都藏着灵魂,你只要往这方面去赞美就对了。”
月蕾仿佛没听见胡城旭的话,松开挽着的手臂,直直走向那名为“背叛”的雕像面前。
莫名的感触震荡她的胸口,一股强烈的酸意在她体内爆发开来,化为一道清泪滑下腮边。
见到她突然落泪,黎苍琹心头一震。
她懂得吗?他创作时的心情?
他将所有的愤怒、痛苦、悲伤、绝望、无奈以手上的刀凿刻入巨大的的石块中,石块粉尘在他周围飞舞,护目镜下的黑瞳总是含着不甘心的泪。
若她真的懂得他的心,为何当初要背弃他,不告而别,任他发了狂的寻找,最终仍得承受残忍的现实?
“对不起”粉唇呐呐道歉。
“你在跟谁道歉?”黎苍琹冷声问,声线冷酷,寒透人心。
月蕾一顿,慌忙拭掉颊上的泪水。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一看到这雕像就想要道歉。”
“这一定是黎大师的作品太感动人了。”胡城旭哈哈笑道。
“或许你也曾经背叛了人?”黎苍琹注视着她的视线充满了无声的责备。
他在责怪她?月蕾咬着唇,心头满是委屈,却无法说出口。
他写给她的e-mail她一直留着,在刻意与他断了通讯之后,不知情的他仍是一日至少一封信,然而她不回信让他对她开始产生了怀疑,也责问过是不是她另外有了其他男朋友
她也知道他曾委托在台湾的堂哥帮忙寻找,甚至还不顾堂哥的反对搭机回来台湾找寻她的踪影,可却都徒劳无功。
他在信件里说明了他的每一样行动,也让刻意避着他的她更方便让他找不着。
在那段时间,他尝到了椎心的疼痛,她又何尝不是?
她清楚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就算不论家世的差距,光是她母亲曾经引诱过男主人,试图当上情妇甚至二房的举动,就足以让她再也无颜面对他。
“月蕾?”她一直微垂着头不说话,胡城旭不免关心的搂上她的肩。“你怎么了?”
“抱歉。”她推拒了胡城旭关心的抚触。“我不太舒服,我去洗手间一下。”未等胡城旭回应,她低着头转身匆匆离开。
“不好意思,黎大师,我女朋友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
处事圆滑的胡城旭想舒缓紧绷的气氛,可黎苍琹压根儿不理他,大步迈往月蕾离去的方向,留下他与其他宾客无言相望。
冷水泼往妆容细致的颊面,试图以冰冷的低温来镇定心情的纷乱。
抬头,镜中的女孩神情呆然,美眸犹显慌乱。
用力闭上眼,轻叹了口气,用力抿紧的下唇上贝齿重咬,眼眶酸涩。
她明明是想带着男朋友来证明平凡出身的她也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怎么反而是受他所制,落荒而逃?
只因他们曾爱过。
只因他们曾深深的爱过!
如果没有那些外在的因素,他们现在应该也是幸福甜蜜的在一起吧?
他一直认为是她背叛了他,是吗?
月蕾,你现在人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回信给我?
我回台湾了,你看到我刊登的寻人启事了吗?我四处寻找你的踪影,可却都没有你的消息,你到底去哪里了?就算要分手也该出来跟我说清楚,而不是无消无息的突然人间蒸发!
你当初跟我交往只是为了钱?你跟我爸妈要了一百万?我不相信!月蕾,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信件里每一字一句的心痛血泪,直到现在还刻在她的心上,不曾淡化消失,只要一回想起,她的胸口就传来如针刺般的疼痛。
她走不出过去的伤痛,而他,难道也仍陷弱其中?
不!她迅速否决。
他都已经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怎可能还将她放在心上,别自作多情了。
深深呼吸了口气,拿出粉饼补好妆,整理过仪容后,她走出洗手间。
才拉开洗手间大门,门口不知伫立多久的男人让她呼吸顿止。
他不由分说,一把扯住细腕,将她往另一头的小型办公室带。
“放开我!”怕引来其他人注意,更怕被胡城旭撞见盘问,她的音量压得极低。
紧绷的嘴角未曾松软,进入办公室,里头正忙着处理事情的助理一见到两人进来,疑问尚未出口,就被黎苍琹以严肃的面容赶了出去。
“好久不见。”黎苍琹反手将月蕾压制在墙上。
踩着高跟鞋的她,正眼也只看得见他的下巴。
分别贴在她身子两侧的大掌将她整个人圈限在他的怀中,淡淡的古龙水味传入他发怒的双眼。
她想拿出party上、在夜店里,诱引男人游刃有余的那一套,或者至少可以平静的、从容的回应他,可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她的声带无法发声,她甚至不敢去想象此刻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因为她胸臆间充满的是悲伤的情绪。
“说话啊你,靳月蕾!”大掌沿着下巴往下摩挲,粗糙的掌握着纤细的颈。“还是类似的男人你骗过太多,已经忘了我是哪一个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指控她?
她第一次的爱恋给了他,第一次的纯洁也给了他,他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就算分手的原因有多不堪,他都不该质疑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浓烈的爱!
“你把我带来这里是想怎样?”颤抖的嗓音破碎。“我的男朋友还在外头”
“你打算跟他要多少钱?”
月蕾胸口一窒。
“我听说过你的传闻,你是有名的拜金女,专在party上钓冤大头!”
“你你管不着!而且而且我打算跟他结婚了!”
“结婚?”黎苍琹冷笑“想必他的身价在台湾的富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才让你愿意下嫁。还是他身有隐疾,结婚不久后就可领到大笔遗产?”
“你太过分了!”受辱的怒气涌上,月蕾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恼羞成怒?”握着纤颈的五指突然紧缩。
“唔”难以呼息的她难过的想拉开他的手。
好不容易,他松了手劲,她慌忙用力吸了一大口气,氧气才到胸腔,她的唇就被堵住。
月蕾愕然瞠大眼瞪着突然吻她的男人,柔软的唇瓣好熟悉,可是那强悍霸气的吻法好陌生。
他待她一直很温柔很温柔,从不曾强硬,更不像现在如此强悍的将火舌推入檀口,几乎快吸断了香舌。
“不”小手推着他的胸想抵抗,他索性一掌抓住两只细腕,高拉于顶,另一只手则直接探入她的衣内。
“痛!”他抓握的力道蛮狠,疼得她掉下泪来。
“会很痛?有多痛?”他用力一捏。“你知道被你背叛、抛弃时我的心有多痛!”
黑瞳中的恨意令她震慑。
当她痛苦的愤世嫉俗时,这男人所承受的伤害又比她少多少?
泪眼婆娑瞅着愤怒的俊颜,她无声摇头,好想好想告诉他,她的离开是逼不得已。
“你就是用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让我迷了心智,最后成了你玩弄的对象?”长指用力捏着嫩颊,左右转动,好看得更仔细。
“我不是”喉头哽咽的她一句话都无法说清楚。“我也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