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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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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清晨,啁啾的鸟鸣声彷若世上最悦耳的闹钟,让床上的人缓缓睁睁开眼。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在看到眼前一堵厚实的胸膛时,吓得双眸圆睁,惊叫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昨晚明明是睡在他姊姊的房间,怎么早上醒来变成是在他床上?还有,身上的衣服明显被换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神色惊慌时,一只大掌抚摸上她的额头。

    “好在没再发烧了,昨晚你突然发高烧,我送你去医院打完点滴回来,你身上衣服全湿了,所以我就拿我姊的一套衣服直接帮你换了。再休息一下,我去煮粥给你吃。”

    姜以诺松了口气,在瞧见她听完他的话后,满脸羞红,忍不住大笑出声,径自掀开凉被走进浴室梳洗。

    瞧他说得云淡风轻,可自己身上的上衣和短裤全都被换过,等于身体全被看光了。

    噢!梁筱月羞窘地将凉被拉高盖住头脸,她没脸见人了。

    姜以诺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她这副鸵鸟的模样,俊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凉被掀开,双臂撑在她小脸旁,含笑俯看她羞赧的模样,大掌轻抚她细致的脸颊,黑眸专注灼热地注视着她。

    “你不是要去煮粥吗?”在他灼热的目光凝视下,还有此刻两人的姿势,令她脸颊更红。

    “我喜欢一早醒来就看到你,尤其是看你躺在我床上的模样。”

    昨晚忙着照顾她一夜,并无任何不轨的念头,可今早看见她就躺在自己身旁,若非念及她生病,只怕他想做的更多了。

    “那个我肚子饿了。”梁筱月双眸游移,示意他快离开吧!

    姜以诺唇角微扬,决定暂且放过她,俯身在她脸颊旁轻啄了下,这才起身,起身时不忘交代一句:“再躺一下,别急着起床,等我煮好再来叫你。”

    梁筱月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吗?

    前天她照顾了他一夜,后来被他的一时情难自禁给传染了感冒,现在换成他照顾她,想到自己现在躺在他床上,盖着沾染他气味的凉被,彷若被他整个人给包围住,一种混合着甜蜜和安心的感觉盈满她整个胸口。

    抱着凉被,一阵倦意袭来,忍不住闭上双眸。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身体被人整个抱起,她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先别睡了,等吃完早餐和药后,再让你继续睡。”姜以诺抱着她下楼,一路上目光始终锁住她娇憨困倦的小脸。

    梁筱月打了个哈欠,双手勾住他脖颈,小脸偎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她下楼。反正她现在全身无力,正好可以省点力气走路。

    两人来到餐桌前,桌上已摆好早餐,一样是清粥小菜。在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后,梁筱月也不客气地捧起碗吃了起来。

    粥煮得浓稠刚好,他甚至还放了些地瓜。清粥加上地瓜的香甜,令人食欲大振,没想到他煮粥的手艺竟然不错。

    “今天就别去开店了,在我这里休息一天吧。”姜以诺夹了些小菜到她碗里,这回话里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梁筱月抬头瞥了他一眼,这回并没再坚持。毕竟现下自己全身无力,仍然十分不舒服,的确是不能再逞强了,遂点头同意。反正大家也好久没休假了,就当休假一天吧。

    姜以诺见她点头同意,这才放心。

    “对了,我明天要去台北处理一些事,不会去店里。如果你感冒明天没有好一点,也不准再去开店,知道吗?”姜以诺口气慎重地交代。

    梁筱月无奈地点头,嘴里碎碎念着,连老爸和老妈也没这么管她,她根本替自己找了个锁头。

    姜以诺不理会她低头碎念,只要确定她有听进他的话就好,径自将一串钥匙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可以随时进出。”

    梁筱月看着面前的钥匙,再抬头看看他,心底明白这表示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笑盈盈地将钥匙收了起来。

    “明天我事情处理好会尽快赶回来。这几天你爸妈不在,如果你想来这里,随时都可以来。”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他希望她能随时留下来,甚至是住进来都可以。

    梁筱月手里拿着钥匙,抬眸望着他一脸期盼的神情,唇角一勾。

    “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这是什么回答?

    姜以诺不满地瞪着她,他要的答案可不是这个。

    “你还不快吃?粥凉了不好吃。”梁筱月催促着停下筷子的他,唇角的笑始终不褪,像故意似的,不肯给他一个正面的回复。

    姜以诺沉着脸,闷头吃粥。梁筱月偷觑了他一眼,忍住唇角的笑。

    虽然两人交往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朝夕相处下来,两人的感情进展十分快速。

    她喜欢上生活中有他陪伴,早上一起慢跑再一起吃早餐,然后各自回家;等到店里开店时,他永远都是第一个客人;等到店里打烊时,两人再一起手牵着手,由他送她回家。

    他的脾气的确不好,尤其在跟老爸相处时更差,两个男人到现在还是彼此互看对方不顺眼,但她看得出来,在面对她时,他的脾气会自然地收敛,至少现在他懂得和她沟通了。

    她最喜欢在他忙着工作时闹他,明知他工作时不爱受人打扰,可因为对象是她,所以他也只能忍了,每当他用无奈的眼神望着她时,她总会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虽然认识时间短,但又如何呢?有人爱情长跑多年,不也分道扬镳?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试试看。

    “我今天晚上必须回家一趟。”梁筱月说道,在看到他俊脸更臭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我明天关店后,会来你这里。”

    姜以诺闻言,俊脸一扫方才的不悦,惊喜地看着她。

    “明天我会尽快赶回来,再去店里接你下班。”

    梁筱月头垂得更低,都快埋进碗里去了,唇角的笑含着一抹羞意。

    一顿早餐,在两人互许更进一步的关系下,愉快地度过。

    浓浓的咖啡香,飘散在店里每个角落。

    吧台内,三个女人手里各自捧着一杯咖啡,面前摆放着一大盘蜂蜜松饼,趁着店内此刻没有客人,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姊,你感冒好多了吗?”梁筱筑关心地问着身旁的姊姊。

    昨天店里休息,她接到姜大哥的电话,才知道姊姊半夜发起高烧,连夜送去急诊。昨天一整天都在姜大哥家里休息,直到晚上才让姜大哥给送回家。

    “筱筑姊,你这不是白问了吗?你看筱月姊,从开店到现在气色红润,脸上始终挂着笑,筱月姊,你老实说,你和姜大哥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小雅突然凑到她面前顽皮地问道。依她看来,绝对不是只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这种纯情的地步。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梁筱月伸长食指,将她凑过来的额头给推了回去,脸上仍是挂着笑容。

    “不说就算了嘛!”小雅撇了撇嘴,又坐回椅子上吃她的松饼。

    梁筱筑看着姊姊脸上甜蜜快乐的神情,她才不像小雅那么白目。男女朋友交往,只要你情我愿,旁人是无法干涉什么的。看得出姊姊和姜大哥交往很快乐,这样就足够了。

    铃!玻璃门被人匆忙地推开,一道人影神情惊慌地踏入店里,视线扫过店内,最后停在吧台内。

    “小雅,婷婷不见了!”小雅的姊姊陈燕妮冲到吧台前,双眼泛红,满脸惊慌失措。

    小雅一听,吓得咬在嘴边的松饼掉了出来,急忙地跳了起来,冲出吧台。

    “姊,你说什么?婷婷为什么不见了?!”小雅脸色惊慌,急忙问道。

    “婷婷说想玩溜滑梯,所以我带她到鹰山山脚下的广场去玩,后来她又说想喝饮料,我就叫她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哪知道等我买完饮料回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婷婷的爸爸出差,明天才回来,我不敢告诉爸妈,只好先过来找你想办法。”陈燕妮拉着小雅的手,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万一婷婷出事,她该怎么办才好?

    “姊,那你报警了吗?”小雅急问。

    “还没。”陈燕妮找不到女儿,早已乱了方寸,根本没想到报警这回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对了,要先报警,然后再回家看看,说不定婷婷自己回家了,如果没有,我们再去鹰山找找看。”小雅被姊姊这一哭也慌了。姊姊昨天才带婷婷回娘家,打算住蚌几天,可不能出事啊!

    “我已经报警了。”梁筱月从吧台内走了出来,见姊妹两人皆乱了方寸,她已先一步行动。“小雅,我们先陪你们回家一趟,如果没有找到人,再一起去鹰山找找看,说不定婷婷仍在附近玩。”

    “我们?”小雅茫然地看着梁筱月。

    “今天提早打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快去找人吧!”梁筱月果断地决定,示意妹妹准备打烊。

    “谢谢筱月姊。”小雅感激地看着她。

    四人先回小雅家,在确定婷婷并未回家后,便迅速赶往鹰山。

    鹰山山脚下的广场,除了设有溜滑梯,还有打篮球和网球的场地,供人玩耍、运动,四人一狗找遍了广场,不停呼唤着婷婷的名字,却始终找不到人,就连警察也赶过来帮忙,做完笔录后又回去了。

    陈燕妮眼看女儿失踪,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禁大哭瘫坐在地,懊悔自己不该留女儿一人在这里。

    “筱月姊,婷婷会不会出事了?上次阿良提到”小雅脸色发白,低声询问着身旁的梁筱月,话说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就怕真被自己给说中了。

    梁筱月同样面色凝重,抬头往山上望去,打算爬一段山路找看看。

    “你们在这里继续找,小雅,等会你再回家看看,说不定婷婷回家了。我爬一段山路找看看。”话一说完,梁筱月径自往山上走去,边走边喊婷婷的名字。

    “婷婷!”梁筱月高声呼喊,仍是得不到响应。

    眼看已爬到半山腰了,正打算走下山与众人会合,却在此时听到不寻常的孩童笑声,随风飘来,令她脸色大变。

    “嘻嘻嘻!”稚嫩的孩童笑声不止一人,那笑声令她全身发寒。

    梁筱月四下张望,犹豫了一会,随着笑声,更往山上而去,终于爬到山顶凉亭了。

    此刻,山顶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一望无际的青翠山色,还有小孩的笑声愈来愈清晰了。

    “婷婷!”梁筱月高声呼喊,仍是没有回应。

    这座鹰山,人们一向只爬到山顶凉亭处就往山下折返了,但她知道凉亭后方有一条较小的山路,往另一座山而去。

    爬到这里,她心中已多少有个底了,不敢再多作停留,打算叫人上山仔细寻找,而且必须要尽快才行。

    就在她转身打算下山时,一条带有异味的手帕由后压住她的口鼻,同时脖子被一股力道给箝制住。

    她惊恐得瞪大双眼,全身奋力挣扎,仍不敌口鼻中传来的药味,下一刻,意识跌进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