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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艳艳将自己狠狠的甩进办公椅里,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自那天之后,她便跟姜青风玩着这游戏,她尽其所能,绝对不跟姜青风单独处于一室。
只要姜青风在的场合,花艳艳绝对绷紧神经。
当然,她想过,若是能见不着他最好可是有点难,毕竟在同一家公司里。
不过还好他们分属不同楼层,不必时常碰面。
但这样的日子好累,她甚至一度萌生辞意。
可一旦她真的提出辞呈,那不就更表示她心头有鬼,会让姜青风更怀疑的。
不行,这方法行不通的,唯一可行的,便是想办法说服姜青风相信,她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一夜只是喝醉酒后纯粹的**发泄而已。
然而这话连她自己都骗不了,还想拿来骗姜青风?唉。
就在花艳艳思索着该怎么办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
“艳艳,你待会不是要到台中吗?”是岳禹群打来的。
“对,台中的店面下礼拜六就要开幕了,但有些事情还没有搞定,我想要亲自下去监督,做最后的安排。”
“ok,不过我想请阿风跟你同行,毕竟我们的店面最主要展示的都是创意设计部门的商品,由他陪你走一趟,应该可以提供一些意见跟想法才是。”
“姜、姜总监?”不会吧,跟他一同到台中去?花艳艳有种快要疯了的感觉。
“是他没错,怎么?有问题吗?”
“没问题”才怪。花艳艳已经气虚到无力抗议了。
公司的负责人之一要陪她一起到台中视察新店面,难道她能说不行吗?
她只能期盼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强,面对姜青风时能够屹立不摇啊。
跳下计程车后,花艳艳冲进高铁站,她抬头看向上方的车班告示牌,发出懊恼的呻吟。
最后一班高铁在两分钟前,开走了。
也就是说,她没能赶回台北喔,不,不仅仅只有她,还有
花艳艳失望的回头,看着气定神闲,缓缓晃进高铁站的姜青风。
“车子走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没赶上,我们要露宿街头了。”花艳艳没好气的说。
都怪他啦哎呀,其实也不能全怪他。
话说他们一到台中后,两人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中,由于姜青风的眼光的确了得,之前一直搞不定的摆设问题,在他的建议下,一一解决。
最后工作人员将展示的商品一一上架,大功告成。
花艳艳环顾最后的结果,满意极了,然而欣喜之余忘了注意时问,惊觉到时,已经快赶不上最后一班高铁。
她匆忙的将私人物品往背包里一丢,就拉着姜青风往外跑,招计程车前往高铁站,但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她在高铁大厅直跳脚,姜青风却一派轻松。
“台中的饭店很多,我们不用露宿街头。”
拜托,她也知道台中饭店很多,汽车旅馆也多,但是她就是不想跟他在台中过夜。
“这次出差并未包含过夜费用。”花艳艳找了个借口。
“我知道,但公司不会这么不近人情,赶不上最后一班列车也是没办法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来,他母亲这回是真的替公司介绍了位优秀人才,从今天下午跟花艳艳一起工作开始,他一直在观察,她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对待下属的态度也拿捏得相当好,他给她相当高的评价。
“今晚过夜的费用就由我来申请,你无须担心。”
她根本不是担心这个好不好。
“你申请你自己的费用就好了,我要去搭客运。”
虽然等客运晃回台北都已经深夜了,她肯定会累翻,但总好过跟他在一起而导致神经虚弱的好。
见花艳艳说完就要离开,姜青风蹙起眉,唤住她。
“艳艳,够了,你不需要躲我躲成这个样子。”他岂会不懂她坚持要北上的原因。
“我没有。”花艳艳口是心非。
姜青风瞅着她,轻叹。
“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我不逼你了。”瞧她只要待在有他的场合就会浑身僵硬、神情紧张,他好无奈。
“不逼你,也不再提过去的事,我们之间就是单纯的同事和普通朋友的关系,ok?”姜青风非常有诚意的伸出手。“既然都已经在同一间公司里,我们就必须找到一个和谐的相处方式,要不然,看你每天神经紧绷,我也不好过。”
花艳艳先是静默,她在评估他说的话。他说的有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既然他都先释出善意,说好不再谈及过去,彼此只是单纯的同事和朋友关系,这样不是最好吗?
可是怎么她的心却涌上一股淡淡的落寞呢?
哎呀,花艳艳好想敲自己的头喔,她讨厌自己这样子。
花艳艳伸出手跟姜青风交握。“好,以后只是同事兼朋友。”她对他,也对自己,下定决心。
“嗯。”姜青风对花艳艳微微一笑,笑容里的含意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懂。
“那么你还坚持要搭客运回台北吗?。”姜青风接着说:“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你若是搭客运,回到台北都半夜了。”
看她一脸疲累,他又道:“与其这么累,还不如找间饭店,舒舒服服的泡个澡,顺便欣赏一下台中的夜景,明天再回去,况且,今晚我们忙于工作,便当都没吃上几口,难道你不饿吗?”
姜青风的话让花艳艳好心动。
他说的没错,第一,现在搭客运赶回台北真的太累了;第二,工作了一整天,她真的需要好好泡个澡消除疲劳;第三,她现在肚子好饿喔。
“好,我们走吧。”花艳艳点头答应。
终于说服了花艳艳,姜青风松了口气,至少他真的希望她再面对他时,她无须再紧绷,或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
做为一位主管,姜青风是很大方的,他选择入住台中某家相当高级的五星级饭店,他跟花艳艳一人一间房,一晚要价至少六千元。
“请问饭店现在还有用餐的地方吗?”姜青风问了柜台人员。
“有的,五楼的台湾小吃馆有提供宵夜服务,营业时间到深夜一点。”
真不愧是五星级饭店,服务都比别人贴心。
“我们先各自回房简单梳洗一下,十分钟后在五楼碰面?”
看花艳艳有些迟疑,姜青风以为她不愿跟自己一起用餐,他带点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也许你想自己一个人用餐,我太自以为是了。”
“喔,不,没关系,我们一起吃吧。”花艳艳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翼翼了,都已经说好仅是单纯的同事跟朋友关系,她又何必凡事都搞得如此复杂,还让彼此尴尬呢。
于是,十分钟后,他们在五楼碰面,花艳艳卸去了脸上的彩妆,将盘起的头发放下,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可惜没有带换洗衣物来,只能忍受身上衣服的臭味。”入座,很奢侈的点了一整桌的清粥小菜后,花艳艳试图开启对话,免得尴尬。
“这问题很好解决,他们有送洗服务,而且速度很快,你待会回房洗澡换上浴袍,请服务生来收你要送洗的衣服,大概等你泡完澡之后就可以取回衣服了。”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至少她不用忍受着臭味又穿同一套衣服回台北。
两个人以此话题作为开端,很自然的像朋友般攀谈了起来。或许一开始,花艳艳还有些不自在,但话匣子一开,再加上食物很好吃,也就相处融洽。
原来只要避开两个人在台东时的话题,他们也可以处得很好。
她终于不用再绷紧神经了。
这样子真的很好,花艳艳告诉自己。她喜欢姜青风,但只希望把他当成朋友般喜欢,这样的喜欢可以长长久久,不会因为任何缘故变质。
这样真的非常好吃到约八分饱时,花艳艳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却发现她跟姜青风所坐的四人座桌椅,多了两名妙龄女子,她们正跟姜青风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那两名妙龄女子各有千秋,一位长发披肩,妆容典雅,水蓝色的长裙让她更显飘逸;另外一位则拥有一头俏丽短发,浓眉大眼,体态健美。
有两位美女相伴,姜青风的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着,似乎忘了自己是有伙伴的人。
一股浓烈的酸意打从心头冒起,花艳艳几乎要控制不住,将酷意跟怒气发泄出来。
但她凭什么呢?
对,她什么资格也没有。
花艳艳只能强压下心头的酸味,走回座位。
乍见花艳艳出现,两位女子都难掩讶异,毕竟即使花艳艳卸了妆,她的美丽仍然不容忽视。
“阿风,这两位美女是”该死,花艳艳不想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同姜青风说话,但她就是忍不住。
她这种心态不就是想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宣示“主权”吗?
问题是,她哪来的“主权”?
她明明己跟姜青风达成协议,说要当“普通且单纯的朋友跟同事”了。
“艳艳,我帮你介绍,这位是vivian,另外一位是jane。”
长头发的vivian和短头发的jane都对艳艳颔首,微笑。
“vivian,jane,这位是我的同事,花艳艳。”
“同事”两字像道雷,直劈进花艳艳的脑里,让她嘴角那抹原本就刻意假装出来的笑,僵住。
姜青风说的没错,他们的的确确只是同事关系
而花艳艳注意到,那两名女子在听到她跟姜青风的关系只是同事后,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想也知道,她们两个都对姜青风有意思
“艳艳,若你累了的话,待会吃饱就先回房休息吧。”姜青风说。
“那你呢?”
“vivian跟jane约我到顶楼的酒吧喝点小酒,听音乐放松一下。”
所以他要先赶她回房睡觉,他自己则跟两个女人去酒吧?
花艳艳突然觉得很生气,虽然她自知没有生气的权利跟理由。
男人,真的都是一个样,不能相信他们身上有任何专情的因子。
是的,她该马上回房,姜青风要跟那两个女人去喝酒、狂欢或上哪儿去都不关她的事!
她现在要回房好好泡个澡,然后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隔天一早搭最早班的高铁回公司
对,她应该这么做,也会这么做。
“我还不累,真巧,我也想小酌一下。”
这是谁说的话?花艳艳不敢置信,好想打自己的嘴巴,怎么她说出来的话跟心里想的根本不一样?
“那就一起去吧。”
姜青风笑道,一点也不介意有花艳艳同行,甚至,他的黑眸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