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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识在桃花初放时,那个寒冷与温暖交错的季节,披在肩上的棉衣的温度,每日傍晚电话那头的气息,你在电话里面,我在外面,徒步西藏的梦想,还有那二十年的约定,一直都记得。
今年的春来的晚了,还是我的记忆提早了,我们初识的日子到了,却不见桃花盛开。搜遍了所有的记忆,才发现,初遇的日子我记得是农历,而桃花盛开的那个三月却是阳历,走过了一年又一年,日换星移,时光交错,当你已记不清是第几个年头时,这个日子又到了,只是桃花尚未绽放。
花开有期,花落无声,留不下季节远离的脚步声,只是记存了一些记忆的黑白底片,在寒冷的季节翻转着温情片片。不去试问人间有真情几分,似落花,似流水,有意,无意,真情,假意,已在时光里沉浮了这么多年。尘事变换万千,岁月改了朱颜,换不去心。一直记得,那个下午,穿透我的屏的你的笑脸,你说我们像是从小就认识。只是当温暖落入掌心的时候,我却不曾握紧。每当我在思念着你的时候,便失去了自我,开始寻找我的心遗落的方向。我想,温暖,落在衣襟上的远没有落在心上的来的直接,约定,刻在字上的远比刻在心里的脆弱的多。
时光无声地从指尖划过,安静地淌过激情,当一切都归于平息时,山谷里的岩石依在仰面晒着太阳,溪水从春流到冬,再从冬淌到春,风缱卷着浓烈,云飘浮着淡然,脚步安踏着石阶,青苔安静地入了墙,流水送走了光阴,季节拉远了距离,而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双穿过我的黑发的你的手,握着我的掌心在那个陌生的小镇上走过,高跟鞋敲打石板桥的声音落在你的记忆里,如醉的夕阳追随着我的眼眸伴着轻声的喘息停滞在大海的尽头,我在你的身后,听你说爱情有时候不是我想像的这样。风吹过,吹痛了我对海的情结,醉了夕阳,醉了梦。
叹息一声,落入时光深处,风泛起碧波涟漪,当记忆一圈一圈扩散时,你,落入我的文字里。我在你的名中忧伤,你在谁的文字里感动,谁又在牵扯着我的忧伤,忧伤却安静地落入我的文字里,你总是说我有心事,我总是对你说我很好,你说要快乐一些,我开始无语。快乐如风,起,落,回旋,缠绕;忧伤如云,翻,转,盘绕,飘浮;你我如雾,遇,离,缠绵,迷离。爱情,落在距离里,近在眉目间,却触手不可及,我总喜欢远眺,因为有你在彼岸。
当睫毛相触的时候,越过了距离,于是便有了泪水,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幸福。当十指交错时,某一个时点的记忆便轻轻地印在手指骨上,你远离的日子,只要轻碰手指,思念就这样拉近了,习惯了轻握双手,一遍遍地安抚着记忆,月圆时,记忆是明亮的,月缺时,记忆便暗淡了,于是我拉上了帘子,坐在幽暗的灯光下,安静地思,每夜的灯光总是相同的亮度,每夜的记忆便是同一种温度,习惯了在你的记忆里入眠。有你的梦,醉一生。
繁华莫过红尘路,这一趟我就如走在安静的森林里,安静地遇见,安静地牵手,安静地走路,安静地看风景。曾经我总固执地认为爱只是一个人的事,爱与不爱,都在于自己,放手与坚持,都与你无关。一直坚信遇见是一种缘,于是坚守着最初的信念,躲在纷扰的背面,看人来人往,红尘路上,拉着自己的手安静地陪你走。
落寞莫过独人行,又一趟我却如走在冰冷的雪地里,安静地错过,安静地放手,安静地离开,安静地回忆。曾经我总固执地认为想念只是一个人的事,思念与否,快乐与否都在于自己。将思绪安放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细数着光阴,细数着过往,脑海里总不经意跳出那个初识的下午,那天开始习惯了孤独。你在何方,想着谁,似乎都不重要,只给自己的世界留置了一个空间,安静地想念。
再次拉起你的手,依然是我熟悉的感觉,我想,我是习惯了这种温度,闭上眼睛时,总有泪痕从眼眸滑落,思念终归走不出你的视线。今天你在来的路上,明天又走在去的路上,城市是一种距离,距离最真切的却永远在心里。
一个季节的来临就预示着另一个季节的结束,我不明白,是否所有的离别与结束都值得回味与留恋?你走时,不知对岸的桃花是否来得及绽放?对岸并不遥远,只要走过去,并能触摸得到花开的气息,但它既已选择开放在对岸,就注定了与我的距离,而我只能选择远远地欣赏。彼岸就是彼岸,我无法跨跃的距离。
日子一天天沉浮,我还在远眺,有你在彼岸,那便是我的天堂。
春来时,你走了,彼岸桃花寂寂开,风景已不在,思念却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