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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谏言,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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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如风看了今朝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来,呈到今朝面前,低着头,不发一言。

    今朝伸手接过,微觑了一眼,一双狭长的利眼中满是气恼之色,他将那请柬狠狠地摔到桌上,站起身来,大声嚷道:“不行,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说着便要向外走去。

    何夕见他那情状,似乎要立刻奔去翰国找顾清汐算账,他连忙拉住他,嘴上训斥道:“今朝,你实在是太鲁莽了。你前些时候到底去翰国和他说了什么,怎么你回来还没有几天,他就要娶亲了?我可记得,当初是秘密回到翰国的,就是不想让有心人知道,如今他这么一闹,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乱子来呢!”翰国四皇子回国,而季国的小郡王公子无心却没了踪影,季国绝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虽说公子胥对他这个表弟的宠爱都是做戏,可这也正好给了他发难的因由,估计再过不久,季国就会指责翰国有意欺瞒,和夜弦联手害了他们的小郡王,到时候,就有得他们焦头烂额的了。

    今朝知道是自己闯了祸,面上不由有些讪讪,皱着眉嘟囔道:“我哪知道他会这么偏激,这点倒跟那个人有些像……”其实他也没有太过分啊,他只想用言语相激,逼他主动回来而已,不曾想他竟连一丝一毫都不愿争取,居然就这样放弃了。

    “追影那边有消息么?”何夕白了他一眼,转头问陆如风道,这个时候,恰巧有一人从门外进来,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衣,一张脸清俊异常,正是追影。他冲今朝和何夕行了一礼,不等他们开口问,便主动说道:“看两位公子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听说了顾……翰国四皇子预备招亲的事情了。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件事是四皇子自己向翰帝提起的,并无人逼迫于他。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只是什么?”今朝不耐烦地问道,“有话就直说,别卖关子!”

    “是。”追影应了一声,他虽只是千陌一个人的奴仆,但对今朝和何夕这两个被千陌放在心坎上的公子,还是极其恭敬的,“我觉得,四皇子此举,倒像是故意做给主人看的。”

    他这话一说完,房间里霎时沉默了下去。良久,何夕轻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以往,他也许会去,可现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倒不一定了。”

    “管他的呢!”今朝完全没有何夕的杞人忧天,他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拾起那张被他丢到一边的请柬在手中扬了扬,“我这就去把它拿给他看,我就不信他真忍得住!”说着,他便径直向外走去。

    何夕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今朝说风就是雨的性格,直到现在,仍没有改变。他的眸光忽而一凝,目光从陆如风和追影身上滑过,轻声道:“你们若没有别的事情,就先退下吧。”

    今朝在夙琰珀的船厢里找到了千陌,将那张请柬递给了千陌,劈头盖脸地就说道:“顾清汐就要向全天下的适龄闺秀招亲了,你自己看着办。”

    千陌闻言,一时间顿住了呼吸,下意识地朝那请柬上望了一眼,眼神复杂难懂,却没有伸手接过。良久——或许是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才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交给如风去做就是了,以夜弦城主的身份,应该够格参加观礼的。”

    今朝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有心想狠狠揍千陌一顿,可是在夙琰珀面前,他却做不出来。半晌,他才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冷地看着千陌,道:“好,顾清汐你不要了是吧?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那个叔父,但我打不过他,正巧,顾清汐和他长得这么像,我正好杀了他解气!”话未尽,人已经朝门外奔去了。

    “今朝!”千陌见他说得认真,急忙拦住他,“你这是做什么?!清汐他毕竟不是他,他跟你无怨无仇,你何苦要伤他的性命?”

    今朝冷冷一笑,讽刺道:“怎么,听到我要杀他,你就着急了?你非要让我们都像他那样躺在床上,你才知道珍惜是不是?”他指着夙琰珀说道,声音越发尖锐起来,“原来我们这些人,真是都该全死了才好!”

    千陌面色发苦,伸手将今朝的身体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好言哄劝道:“今朝,你别气,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我就是这个混蛋,总是惹你们伤心,我……”说到这里,他的情绪也不禁有些控制不住,连忙顿住,继而道,“既然你想我去,我去便是,只要你别在生气了。”

    “什么叫做我想你去?!”今朝红着眼眶瞪着他,“我可没有那么大方,我其实是一点也不想让他回来的——我只是担心你今后会后悔……”

    “今朝……”千陌将他抱得更紧了,心中涌起一阵阵感动。他跟何夕一样,一心想着让他快乐,哪怕那会伤到自身,他们都不希望他留下遗憾。只是今生,他注定会亏欠他们。

    今朝,对不起。

    “怎么?”

    “今朝……”

    “你总叫我做什么?”

    谢谢你。

    “今朝……”

    “喂,我说你今天找死是不是?!”

    我爱你。

    陆如风回到夜弦的城主府后,就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

    就好像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面上不动声色,皓白的手腕似乎不经意地一转,一只巴掌大小浑身碧绿的毒蝎悄然爬上了他的手背,卷着尾,似乎随时都可以蓄势待发。

    陆如风尽量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推开了自己的卧房。明亮的天光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泄了进去,陆如风依稀可见有一挺拔的身影正坐在屋子里,仔细看时,只见那人长着一双分外妩媚的桃花眼,面上满是倨傲骄矜,陆如风看到他的脸,心中一松,手背上的碧蝎退回了袖口,他走了进去,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对面,挑眉问道:“小郡王,你百忙里抽闲到我府上来,不知有何贵干?”

    那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公子无心。他听到陆如风口中称他为“小郡王”,只觉得分外刺耳,皱了皱眉,道:“本座早已经不是小郡王了,当不起你这一声称呼。”

    陆如风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他对公子无心的来意,也能够猜得到七八分,只是那并不是一件好事,他自然不会主动说出来,心里却把那个罪魁祸首里里外外骂了个通透——明明是他惹的事,为何要他来善后?

    公子无心看他那样子,知道若他不提出来,陆如风是怎么也不会说的,心下微恼,却也只得咬牙切齿地问道:“前些天本座身体有些不适,找了一位名医来替本座看病,可是他说,本座并没有得病,而是被人下了蛊毒。”他说着,一双桃花眼阴测测地望着陆如风,“本座问你,那蛊毒是不是你下的?”原来,那位神医袁轩一直不肯帮他败坏千陌的名声,公子无心拿他无法,倒是生了一肚子闷气,觉得自己被千陌摆了一道很不应该,但他又不敢去找千陌算账,只好“放低身段”来夜弦找陆如风,正巧陆如风去了魅船,于是他便呆在陆如风的卧室里等着——还好他只是等着,没有想偷袭陆如风,否则,他或许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陆如风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过,我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做的,你要怪,也不该怪到我的头上。”

    公子无心闻言,怒了,一拍桌板,大声道:“本座就是要怪你,你管得着吗?!”

    陆如风嘴角抽了抽,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是的,他要怪他,他管不了,可是他想说的是,这是他所说的重点吗?

    公子无心也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纠结于这个问题,面色稍缓,斜瞥着陆如风道:“本座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必须将我身上的蛊毒给解了,不然……”不然什么,其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如风很无辜地看着他,摊了摊手,道:“抱歉,这件事我无能为力。除非有主上的命令,否则我绝不能解你身上的蛊毒。”

    “你!”公子无心霍然站起身,狠狠地瞪着陆如风,“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话虽这么说着,公子无心却忌惮着陆如风身上的蛊虫,不敢真对他做出什么来。

    “那蛊毒对你又没有什么伤害,”陆如风不为所动,依旧是无辜地望着他,“只要你不想着做‘奇怪’的事,对你的生活是没有影响的——说起来,我倒奇怪你为何会突然请‘名医’来替你看病,难道你打算背叛主上?”

    公子无心被那个“背叛”一噎,未免有些心虚,可又不想让陆如风小瞧了去,只得色厉内荏地说了句:“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男人,也是有需要的!”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这一句话,很明显是在嘲讽陆如风残缺不全。

    果然,陆如风听他这么说,面色霎时不好了起来。但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平常,只是神色较之刚才更加冷淡了:“若是小郡王真的那么想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主上,相信主上会很乐意你去的。”

    “他又不会让我压……”公子无心小声嘟囔道,艳丽的脸上满是懊丧,倒忘了自己不让陆如风叫他“小郡王”这件事了。

    陆如风斜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道:“小郡王该不是怕主上厌倦了你,所以不敢出现在主上面前吧?”

    公子无心生性单纯,被他这么一激,霎时跳了脚,一双柳眉倒竖:“谁说的?本座怎么会不敢找他?你等着,我定会让他答应你为我解蛊!”话说着,人已经如风一般从陆如风身边刮过,转瞬间便消失的踪影,徒留陆如风一人在原地直翻白眼——他主上身边竟还会有这般无聊之人!

    不过,有这样的人在也好。千陌最近心情不好,有这样的人给他泄泄火也好——而至于是哪方面的火,可不是他管得着的了。这也不能怪他啊,谁叫他看不惯这个眼高于顶嘴不饶人的小郡王……不对,现在应该叫叫邪教教主,公子无心呢?

    离开夜弦城主府后,公子无心果然按照千陌以前教他的方法,上了魅船。饶是他再如何愚钝,他也感觉到魅船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可是他与今朝何夕交恶,又拉下面子去问郗月合,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魅船上横冲直撞,也亏得他运气好,竟真让他撞上了千陌,他立马拉住了他的手,大喇喇地嚷道:“你,快命令那个小太监给我解蛊!”

    千陌正为顾清汐的事情烦着,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早被他抛到脑后的小白痴竟也跑来给他添乱,心下烦闷,便拂下了他的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公子无心见自己竟被这个人华丽丽地忽视了,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委屈,这便导致了他的口无遮拦,他上前扒住了千陌的腰,大声道:“你不给我解蛊也可以,那你就让我压一次!”

    千陌闻言,脸霎时就黑了,冷哼了一声,睥睨着公子无心,寒声道:“你背着本尊跑到青楼去乱搞的事情本尊都没准备和你计较了,你居然还敢提?你当真觉得本尊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公子无心见那件事千陌居然已经知道了,原本嚣张的气焰霎时耷拉了下去,却仍不死心地抓着千陌的衣角耍赖道:“这……我也没做错什么啊!我又不是女人,只能让你压……”他越说,心里越是发虚,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却还是不死心地望着千陌,那样子看起来分外可怜。

    千陌只觉得自己额上青筋直跳,他嘴角抽了抽,道:“你的意思是,除了本尊之外,你还想被其他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