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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岸上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魅船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可表面上的祥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波涛汹涌,冷暖自知,外人休想窥得一二。
此时,原本被翰国送去季国做质子的四皇子顾清汐浑身赤裸地躺在魅船上某一个船厢里,一条丝滑的薄毯遮住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紧闭着他那双罥烟一般缥缈的眼,如远山般的眉在额前凝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得既倔强又脆弱。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要了多少次了,他甚至全然忘却了自己是何时被那个男人劫走的——呆在这间看不到日光的船厢里,他也和古人那样,不知“今夕是何年”。
不过,这带给他的,显然不是乐不思蜀的安逸,而是寒入骨髓的痛苦。
船厢的门被谁“吱呀”一声推开了,柔和的夜明珠光泄了进来,仿若睡沉了似的顾清汐眉间猛地一抖,霍然睁开眼,几近恐惧地望着缓缓朝他逼近的修长身影。
那应该是个好看的男人,虽然他的脸被一种叫不出名来的鸟的幽蓝色羽毛制成的面具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以及殷红的丰唇来,可光是那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便是无双的风华。就是这个男人,带给了他无尽的耻辱,即使在顾清汐以前生活了二十三年的苦痛,都没有这个男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多。
他从小就不受宠,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博得他父皇的一丝关怀。面对别人的挖苦讽刺,他可以戴上清冷的面具,淡然处之,可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却把他表现出来的完美的外表,全然打破了!
他根本就不顾他的感受;他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泄欲的工具,仅此而已。顾清汐觉得,无论他有没有将真实的情绪泄露出来,这个男人都不会在意;他几乎就没有常人的情感。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罩上虚伪的假面具?!
那个男人逐渐走近了,幽蓝色的面具下是那双冷寂的眼睛。顾清汐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明亮至极,但却仿佛不属于人类。他似乎就是无喜无怒,别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他分毫。
他突然一伸手,略显粗鲁地拉去了盖在顾清汐身上的单薄的布料,那具时常经历欢爱的身体霎时暴露在空气中。看到那玉白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的目光一暗,低身覆了上去。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十三金铢,也就是逃亡到凡界的诸神千陌。
顾清汐睁大了眼睛,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如果他敢违背千陌的意愿,千陌必会更加变本加厉地侵辱他。他只能默默地承受,以期望千陌能待他稍微温柔一点。
千陌看着身下人惊恐的双眼,那样一双如云雾般捉摸不定又如钢铁般坚毅的眼睛竟会显露出这样的神情来,眼前的人逐渐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合,千陌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起来,他鬼使神差地吻上顾清汐的眼,以极其缓慢的语调说道:“你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双眼睛……”像是在问顾清汐,更像是在自语。
顾清汐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他的身体一僵,为千陌难得的温柔,也因为那从他心底不住漫起的涩意。
如果是那个人,是绝不会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吧?千陌心下自嘲,只是一瞬,他眼中便再次消弭了所有情绪,他突然毫无预兆地拉开了顾清汐的双腿,没有任何润滑,就这样挺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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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进入了多少次,千陌脑中白光一闪,那两个埋藏在心底的字不由得脱口而出:“叔父。”还有他没有说出口的三个字,对不起。只是连他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是对他远离了的叔父说的,还是只对着面前的顾清汐说。
顾清汐也听到了“叔父”这两个字,眉心一颤,按捺在心下的悲戚愈重——他早就知道,这个将他掳来的男人是在透着他看另外一个人。他很爱那个人,同时他也很恨那个人,而他对那个人的爱恨,却全都转嫁在了他的身上。他明明应该恨这个男人的,可是他为何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呢,看着那双冷漠的眸子,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尖子也跟着疼了起来——这究竟是为何?
千陌不知道他的心思,情事过后,他搂着顾清汐伤痕累累的身体,右手抚上他那张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脸,一时竟有些错愕和不知所措。离开修真界后,他决定要把和那个人有关的牵连一刀斩断,因此,他成了十三金铢,在今朝和何夕的默许下,每天和形形色色的美人厮混在一起,心却越来越冷,除了今朝和何夕——后来又多了个龙羲圣,他从不在别人面前显露真实的情绪,哪怕是对着一路陪他走过来的今朝何夕,他也不敢再爱了。
这就是他叔父的手笔。
本来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因为他真的很少想起他的叔父了,直到他在无意间看到了顾清汐——他那张和他的叔父一模一样的脸。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将千陌的沉思打断,他立刻收回了放在顾清汐身上的手,将刚才掀到地上的薄毯捡起,随意地披到顾清汐身上,又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才道:“进来吧。”他话音刚落,门便应声而开,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霭雪玲珑绸,腰若流纨素,一张姣好的芙蓉面上满是柔和的笑意,正是从修真界一路跟随他到凡界的烟茸,也就是现在的何夕。千陌看到他,眼色蓦然转暖,挑眉问道:“船靠岸了?”
何夕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他落到了床上的顾清汐身上,即使知道他和诸神浩淼不是同一个人,何夕还是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迟疑着问道:“需要我给他清理身体么?”
千陌回头望了一眼看起来十分虚弱的顾清汐,声音霎时寒了八度:“有劳了。”说完,他搂过何夕温软的身子,用唇在他脸上蹭了蹭,然后便抬腿踏出了这间船厢。
何夕给全身脱力的顾清汐洗过澡,然后小心翼翼地使他趴在床上——他身上有些伤口需要处理。何夕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用灵力特制的药膏,这药膏有奇效,无论是多么严重的外伤,抹上后,只消一天便好,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当然,这药膏也是极其珍贵的,并不是每次完事后都会给他用,只有当他后面伤得不能再交合的时候,千陌才会叫何夕给他擦上,可是,顾清汐显然不会感激他。他费力地转过头来望着何夕,眼底满是卑微的乞求:“能不能不要上药?”
何夕一怔,反应过来后,芙蓉一般的面上浮现出了为难之色,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他知道后,会不高兴的。”何夕知道他的意思,不上药伤口就好得慢,那样的话千陌就可以多几天不碰他。何夕虽然同情他,但涉及到千陌,他自然要站到千陌的角度去想,因此何夕虽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可只要事关千陌,他都是绝不会松口的。
顾清汐垂下头去,不再多言。他以前也见过何夕几次,虽然何夕从未说过,也从未故意给他难堪,但顾清汐凭着在皇室浸淫多年的经验,能够敏锐地感觉到何夕对他——或者说是对和他长得很像的那人,是有着深刻的敌意的,既然他拒绝了他,顾清汐是绝不会再开口求他,哪怕他现在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他也希望自己能保存那属于皇室的最后的尊严。
尽管他从小都不受宠,尽管没有几个人把他当做皇子看待——但他毕竟是翰国的四皇子,在外面他代表着翰国,不能低头的时候,绝不能再低头!
这或许就是那仅剩的自尊在作祟。就这一点来说,他和诸神浩淼是十分相似的。都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令人……心疼。
何夕看着他的后脑勺半晌,终是微微地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顾清汐和诸神浩淼不是同一个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长着那样一张脸,又恰好被千陌看到,这便是他的罪过。何夕这样想着,眉心逐渐凝起一股隐忧——让这样一个长得和诸神浩淼那么相像的人呆在千陌身边,对千陌来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只是,再也不要遇到像诸神浩淼那般冷血的人了。
外面还在为能踏上魅船的船板而打斗着,仅隔着一道门,船舱内却听不到门外的嘈杂声,公子无心背着手,目光挑剔地从船舱内的小倌身上一一扫过——不得不说,这些小倌全都是些极品,不仅样貌生得好,气质也皆属上乘,就算是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里也找不出能和他们媲美的人——这或许跟他们高档次的出身有关。但那又如何,就算他们以前身份再高贵,现在也只不过是翘着屁股等人插的下贱之人!公子无心不屑一笑,在他眼里,这些人会落到如此下场,全都是因为他们防守不当,如果十三金铢敢来他的小郡王府上,只有被捉拿归案的份儿,哪轮得他如此嚣张!当然,这个目中无人的小郡王很快就会吃到苦头了。
这一会儿,船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可不像公子无心这般眼高于顶,一进船舱便搓着手淫笑着抱住那些漂亮的小倌上下其手,更有甚者,已经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活春宫了,跟别处无论怎样都是笑脸迎人的妓子不一样,这里不少小倌的脸上都是冷冰冰的,有的甚至还满脸厌恶,却又偏生不敢反抗,那画面看起来诡异至极。公子无心虽然出身高贵,但他向来瞧不起秦楼燕馆里的人,更不可能流连花丛不知返,他一向洁身自好,今天还是头一遭上风月场合,哪见过这般阵势,他皱了皱眉,只觉得恶心,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蔡蒙把翰国四皇子的画像拿出来,一个个仔细比照,找到他后立刻带走,这样“有伤风化”的地方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可是,在众莺莺燕燕中环视了一圈,他们愣是连顾清汐的半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眼见自家小郡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蔡蒙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强笑道:“或许……四皇子还没有出来……”蔡蒙自是乐见这些风情万种的美人的,不过如果旁边有公子无心这个小祖宗,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这小郡王发起怒把魅船掀了怎么办?夜弦是个敏感的地带,万一其他国家——特别是弥国拿这件事说事,挑起事端,那他蔡蒙不成了千古罪人了么?
虽然最大的罪名有这个小郡王顶着;但蔡蒙也不愿意做那个陪衬的帮凶。
“什么四皇子,不过是个被人操的下贱货!”公子无心冷笑道,“翰国皇帝也是个蠢材,他把顾清汐送到我国做质子,不就是让他卖屁股以换得翰国的安全么?被十三金铢劫走了下场也是一样,何苦要本王亲自出马将他从狼窟里‘拯救’出来,然后又将他送进虎穴?真真是多此一举!”
蔡蒙被他这一席话吓得满头是汗,若不是顾及到他的身份,他早就大嘴巴给他扇去了。蠢材蠢材,确实是蠢材,那个最蠢的蠢材就是你!蔡蒙心下暗骂道,小心四下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才松了一口气,略带责备地小声说道:“小郡王,小心隔墙有耳,出门在外,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王了?”公子无心闻言双眼一横,“难道本王说错了吗?”
“没错没错,您没错,是小的错了!”蔡蒙连忙改口道,“您小郡王说得一点也没错,只是小的拜托您,您心里明白就是了,不要说出来,被有心人听见了,又要多惹些事端——眼下,我们还是先找到四皇子再说吧!”你没错才怪!就你那点脑子,合该被人算计!蔡蒙心里却依旧腹诽道。
公子无心眯起了他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张了张嘴,还欲多说什么,却突然被一旁的喧闹吸引了眼球。只见一个身穿绿衣的小倌用力扇了抱住他的人一耳光,一张清秀的脸上青白交加:“王长贵,你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