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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沙鹿小镇,四位都会女子眼前一片纯朴景象,虽然是热闹的市集,但房子高度都不超过三层楼,人生地不熟,她们决定坐出租车到莫黛丝千方百计跟人打听来的地址。
很快的,车子停了下来,她们下车,才发现那是一间日本料理店。
“真的是这里吗?有没有搞错?”白水荷从上往下打量着眼前这栋五层楼建筑。
她们几个人在门前讨论,踌躇不前。
这时,一位绑着红色头巾的黝黑女孩跑出来,很亲切的问道:“你们是来找大师的吗?请进。”
她们推推挤挤的进入屋里,一楼和二楼是日本料理用餐区。
这太不寻常了!
大师果然神秘
莫黛丝、孙嘉莉、苏飞暗自点头,只有白水荷保持戒心。
“大师的馆子在三楼,麻烦脱鞋,谢谢。”黝黑女孩叫小乔,活力十足的带着她们来到三楼左侧那用竹子、细枝围起来的宁静小陛,人工水池发出的潺潺流水声不绝于耳。
四个人围着方正木桌坐下,只留了一个最靠近一尊观音像的位子。
“感觉跟一般的命理馆不同,怎么没有阴暗的神案?怎么没有写满奇怪符文的东西贴在墙壁?”这样的明朗清静让白水荷不安,一直左右张望,怕有机关。“陷阱这一定是陷阱”
“那个大师是男是女?是老还是胖胖的很慈祥?”苏飞也心生疑惑。
“大家小心行事。”白水荷看多了武侠小说,凝眉扫视着三人。
十分钟后,一位留着削薄中长发,隐隐约约遮住半边脸的年轻女子,斜背着一个藏式布包,从容的走进来,也不多寒暄,彷佛没看到那三个女子正不知所措的对她傻笑,只是自顾自的把布包放在她们预留的位子上,先向观音像上三炷香。
上完香后,神秘的女子坐下。
“写单了吗?”
“你你是大师?”四个人面露惊讶,异口同声。
那名号“般若”的神秘天卦大师微微一笑“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年轻?”这位大师看起来只比白水荷和孙嘉莉大八、九岁呀!
大师果然深不可测孙嘉莉等三人又暗自点头,对她推崇备至。
“好多人都这么说”大师微笑的说。
原就没要算命的白水荷看着三位好友热络的跟大师攀谈起来,还不时的打量着大师,三位好友迫不及待的说起现在与男朋友的状况,传说相当神秘的年轻大师也照着莫黛丝说过的那种方式为她们开启不知在哪里的资料夹,一一解答。
一个多小时过去,三位性格迥异的女子泪如雨下,大叹早就应该来拜见大师。
“呵,好常见的画面。”白水荷喃喃自语,她就知道会这样。
“你呢?”般若大师静如湖面的双眼看着坐在正对面的白水荷。
“我?我没有要算。”白水荷微笑的摇头。
“不是算命,是让你看到你该走的路。”大师说。
“嗯,我现在工作很不错。”
“可那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是吗?”白水荷起了防备心,却故意露出动人的笑容“不然我应该走什么路呢?还请大师指点。”
好友们都听得出她话语里的宣战意味,不禁互看几眼。
“你为什么不继续当医生?”大师那双似乎能将人透明化的眼直视着她。
“欸?”白水荷像遭到电击。
“那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大师,我尊重你的特殊能力,可是人的命运不是由自己掌控吗?我现在在当芳疗师,业绩长红,而且女性顾客们也很满意我的服务。”之前还嘲笑她们,并嗤之以鼻的白水荷,突然变得很激动。
“水荷,你你冷静一点。”孙嘉莉伸手抓住她。
“你的芳疗手法因为跟你家学有关,算是一种创新但又非常有医学根据的方法,所以特别受欢迎。但是你也念了不少医学的书,为何不去救人?”
“呃我的男友本身就是个医生,我们已论及婚嫁了,所以”白水荷简直是答非所问。
孙嘉莉她们都不知道她在惶恐什么。
般若大师神秘的一笑,不理会她的愤怒,继续说下去“一星期后,在你的身上会发生一件大事,牵涉范围很广,广到嗯,你先拿这张符令吧,它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让所有与这件事相关的人物都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结合起来,大事化小”说着,她握着毛笔,在金纸上飞舞着看不懂的文字。
“什么事?是车祸吗?还是地震?嗯被顾客找麻烦?”白水荷紧张起来。
“不是说无所谓吗?不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孙嘉莉故意取笑。
大师淡笑不语,只是把画好的符令装在透明夹链袋里,递到白水荷的面前。
白水荷竟然也傻傻的接过夹链袋,算命之旅到此时暂告一段落,没事也被算到有事。
看大师起身要走,她忽然大叫:“大师”
欸?孙嘉莉、莫黛丝、苏飞都被她吓了一大跳。
“那我的爱情呢?”白水荷嗫嚅的问。
孙嘉莉等人发出嘘声。不知道是谁说她的爱情得意,又说算命不可靠?
般若大师露出调皮的微笑,并没有再次坐下替她开天卦的打算,维持着被她叫住的站姿“等这件大事落幕之后,再来问我。”
大师果然不轻易泄漏天机,很会故弄玄虚!白水荷不甘心却又不知该如何,但是为什么呢?孙嘉莉她们三个,好的坏的都讲得那么透彻,就只有她,不但有一件牵涉范围很广的大事即将发生,就连想要加减问一下快结成果实的爱情,本以为总该会得到大师的一句“恭喜”可是她竟然语带保留,要自己等那件大事解决了再问。
就说中国人迷信,没问还好,一问就一大堆问题。白水荷气愤不已。
“该不会工**情两得意的你,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工**情都危险的倒霉鬼吧?”走出一楼店面,苏飞问道。
不会吧白水荷瞪了她一眼,再也笑不出来。
“哎呀,反正是算命嘛,听听就好。”孙嘉莉故意学她这么说。
“才不是呢!大师那是天卦,只要给个资料,就把我们的那本纪录簿打开,那是已经写好的,不是算命!”这下竟然换成白水荷惊慌的叫道。
哈哈哈哈三人嘲笑她先前的意气风发和骄傲,结果现在虽然不是得到最坏答案的那个,却是最担心、最迷惑的人。
白水荷叹了一口气。同样身为女人,她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一个人想得到什么答案,通常是对它疑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