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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她大好些年。看到她的那天,她总想不出这样的女孩会呆在这样的地方,那样的地方不是属于女孩的地方。
披着一头齐肩的发丝,白净的脸,透着清秀与文静,纤巧的唇总是抿着,有着上好的弧度,嘟着的嘴像是对现实的生活从没满意过,也似乎从不想张口说话。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如皓腕纤纤,一双白皙的脚,看着就让人产生怜惜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呵护。这样的一个女孩,无论如何的散慢与懈怠,也没法叫人说出任何稍重的话来。
她的目光从第一眼开始便锁住了她,只要她到来,眼睛便会不错地盯着她,站在远远的地方凝望她。看她的一举一动,观她的表情意态。女孩实在是沉静得让她无法从外表上探视出任何信息。
她不急,也不好奇,只是把一双眼在适时挪移到她的身上。从此,脑中多了一个叫媚的女孩。
是的,媚,一个很娇柔的名字,大家都叫她阿媚,起初在她听来就是阿妹。听多了,她也就学着别人叫她阿媚。
第一次与她说话,是在一个早上,媚懒洋洋、慢腾腾地提着一盒早餐肠粉,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旁,站了站,然后把早餐盒放在了桌上,她正埋头统计材料,视线里收集到她的信息,抬头望了望。女孩依旧是嘟嚷着嘴唇,纤弱的姿态静静伫立片刻后,走开。
当她的心思再次被轻轻的脚步声引导,女孩正施施然地走来,径直走向桌旁,坐在了桌子上,缓缓地打开了早餐盒,细细地吃起了早餐。她恍惚了一刹那,继续埋头敲打着数字。
随口问出一句话:才吃早餐啊?
嗯,刚吃了几口。女孩低弱的回答。
她们彼此坐在一张桌子上,她敲打着计算器,她秀气地吃着早餐。
彼此的第一印象中,没有过多的感慨,只是忙乎中一句随意的问候。
第二次,因工作的需要,她走近她,坐在桌前的她,像一个灯影里的剪影,幽然而静霭。她小心翼翼地凑到女孩身边,轻柔地唤了一声:阿媚。
女孩转过头来,淡漠地看着她,低低地嗯了声。便开始了她们的第二次近距离的接触。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去接触女孩。女孩的静与沉,女孩的秀与雅正是从女孩那双淡漠的眼睛里,从那双纤细的双手中透析出来,折射着她的美与柔。
她不想去打破这份柔美与惜心。
接近了,便不再有一份怀揣着的神秘与诱惑。
工作的需要,接近,于是有了心底的触摸。她与她也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倾心交谈。她在女孩的面前成了一个见多识广的大姐姐,女孩的单纯与好奇被无端的诱发起来。
从此,女孩多了许多的问题,多了许多的为什么。
她耐心的跟她诉说着生活、人生、工作、生存的法则、人际的交往。女孩抬着一双琥珀色的眼,撑着翘长的睫毛,纤薄的樱唇忽合忽闭的倾听,寻问各种年轻稚涩的问题。
女孩说,她要回家,要回家去上学。以后要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挣取多锻炼自己。
有关于玩的,有关于吃的,有关于生存的,有关于工作的,有关于学习的,像一个好奇而懵懂的童贞孩儿。关于学习,她问她学什么好;关于玩的,她问她南方的城市有哪些旅游的景点;有关于生存的,为什么别人的脚步那么匆忙?压力那么大?在大城市里要怎样与人相处?有关于工作的,在写字楼里做事是否很难?有关于吃的,她问早上有哪些吃的?一一寻问着所能想到的,问到的。直到她答应早上给她带早餐。
彼此的对话,并没有增近彼此耳际撕磨的亲密,也没有更多的私下交往。她依然还是她,女孩依然还是女孩,那个在陌生人面前永远闭口噤言的女孩。
从此,她忙碌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件事——每天早晨给女孩买早餐。女孩总会在上班的时候,想起要吃什么便会叫她第二天给她买来。她从没有拒绝过,总是淡淡的笑着,问她想吃什么。女孩给钱就放着,不给钱也当作是一种义务,照顾小妹妹的义务。
女孩从不叫她,不叫她姐,也不叫她名字,说话时,便挨着她,轻轻缓缓地说。彼此隔着距离的走近。
女孩就要走了,离开这儿,回家上学进修。女孩很小,青涩的年龄,一脸的纯真与好奇,更是一种散漫而懒怠的天性,温吞吞的接近着众人,让身边的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怜爱呵护着。
阿媚,阿媚,她学着别人这样轻柔的呼唤着她。
女孩走时,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她的理想与愿望。女孩想要去学一种文静的专业知识,也想去学销售,想边工作边学习;想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在闹市区,布置得精美而雅致;想要交一个男朋友,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可以为她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想以后结婚了,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说,会的,有男孩子会喜欢你,会爱着你的。你是一个令人怜爱的美好的女孩。
她送给女孩最后一句话便是:女孩最是美好。
2012。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