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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和我是高中同学,三十多年前我们在老师和同学的欢呼声中一起踏上从军之路,又成为亲密的战友。部队的几年生活,我们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共同进步,成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就连未婚妻写的情书都让我过目。强子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喜怒不表现脸上的人,战友们在一起开玩笑称他为刁德一。确实那时的行为和他的年龄不相符,老谋深算,足智多谋,而且深谙麻衣相奇门遁甲八卦之类的相学。
76年,三位伟人相继去世,虽说没有天下大乱,但对于谁来接毛主席的班社会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强子和我们几个战友在一起时悄悄地说,他看了“奇门盾”应该是“江”姓接班,而后是“胡”姓掌控国家大权,而当时所有中央领导人中间只有毛夫人姓江,短短的的几天时间“四人帮”被粉碎,打破了强子的预测,随后人们再也没有提起此事。现在看来,强子的预测应该是正确的。
强子于77年复原回到家乡,托关系分配到一个乡里的武装部工作,后来又当了武装部部长。几年间我们再没有见过面,有一次探家偶然在县城相遇,强子风尘仆仆,满脸倦容,明显的感觉衰老了许多,一问才知,已经停职留薪,做起了玻璃生意,并有一间不小的门面,两口子没明没黑劳作,生意倒也做的红红火火,虽没有日进斗金,小日子也过的有滋有味,我为他的选择高兴,为他有先见之明欣慰。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安排在市里工作,由于种种原因再没有和强子联系过,他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前几天老家同学儿子结婚,几十年未曾谋面的同学相聚,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坎坷的人生经历沉浮的世态炎凉,每个人都有一段辛酸经历。自然那些掌握实权的同学又是一番模样,眉飞色舞,洋洋自得,是机遇、命运把他们推向了人生的顶峰,其中不凡有做生意发了大财的,人们称之为x千万;仕途上混的,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看上去虽财不外露,估计每人腰包里都在七位数以上,像我们这些撑不死也饿不死靠工资生活的“工薪族”只能听他们瞎吹胡撇。
从我见到这么多同学开始,就寻觅强子的身影,让我失望的是多数同学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幸好在学校时被称之为“智多星”的一位老兄,爱管闲事,大部分同学的个人和家庭情况都了如指掌,别人知道的他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而且一一记录在案。他告诉我强子早已脱离红尘,皈依佛门,在一座寺庙里“主持”兼“河洛文化”院长,潜心研究“河洛文化”并且有了专著,虽走遍了大小政府,踏破了企业家的门槛,人家一听介绍,马上婉言谢绝,到处游说化缘,愿意掏腰包的人寥寥无几,就这不到上万元的资金,把一个“主持”兼“院长”的“长老”逼得走投无路,至今不能印刷成书。
听了“智多星”的介绍,我渴望见到强子的心情更加迫切,吃完饭,同学们还在海喷海聊,急忙和我同去的同学驱车赶到几十里地以外的凉楼庙去见强子。
凉楼庙,位于襄垣城关西里村,离城15里,是一坐寺庙,庙内有神像,阎罗殿,每年三月二十八,有庙会,故事形成在北宋末年,即公元1086年,燕山脚下的铁鹰谷里,住着一个黑道巨魔君王,叫黑天稳叟,此人从小练童子功发展到了"千形变位"的上层邪派神功,门徒遍即全国各地,为夺的天下盟主,到祁连山,找江商比武,妄想夺的封神金剑,独霸江湖,一上雪狮蜂,即被江太公用,飞花穿扬神功击中脑门,用一指弹点了他的要穴,废了他的武功。百年休练功亏一溃,便苦苦哀求江公开恩,太公念其半仙之体,不忍他到十八层地狱,遂动测稳之心,对他说:要想休成正果,你只有到古韩文王脚下,找东岳太山的天齐任盛大地,黄飞虎超生,方准施行,明年三月二十八,是黄将军三千年寿辰,你可帮其子黄天化在文王脚下,建一坐寺庙,招告东南西北四岳盟主前来募捐,修台唱戏后让黄天化在父面前求情,避过恶运后建了一坐两楼盛观。由于地处漳河岸边,到夏天凉风习习,又同两楼谐音,人们习惯上称为“凉楼庙”加之流传下来的庙会,当地人就有了赶了凉楼会不受阎王罪之说。
我们赶到凉楼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庙前台阶下,平整出来的一块空地才铺上沥青,黑漆漆一片不大的停车场,没有一个车印,庙宇的红墙被雨冲刷后变成一道一道黑印,破旧的红大门,露出了时光的印痕,告诉人们它见证了历史的变迁。推门进去,空荡荡的一个大院,显得那么萧条,几缕人们祈求平安或者祷告上天保佑的红布条,才让偌大的一个庙宇有了一点生机,几个香炉内虽有烧过香的痕迹,看来香火不算旺盛,说明凉楼庙的神灵并不灵验,否则不会这样冷清。院内倒是干净整洁,几棵柳树正吐着嫩芽,大殿的檐下不时地飞过几只筑巢的燕子,让人有了家的感觉。我们用眼神搜寻者每一个房间的外面,想从中看出那是强子修行的住所,豁然间一个窗户里冒出一个烟筒,并且冒着缕缕青烟,我们认定这就是强子的卧室或是禅房。当走过去到门前一看,大门敞开着,一个光头男的坐在一张简易的沙发里,茶几对面坐着一个女的,俩人正在吃饭,可能是见的人多了,抑或是根本没有注意我们,他们连头也没有抬一下,继续他们的工作。一看,原来是强子和他的爱人,我喊了一声“强子”目光才从那一碗小米饭移到我俩身上,猛然间发现是我俩,放下饭碗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了我的名字。那一刻又好像回到了年少的学校,火热的军营,毕竟我们都已步入壮年行列,一幕幕过去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帘,止不住热泪盈眶。走过去一看他们的饭菜,可能是野菜或者是树叶,强子确实在过着苦行僧生活,人也好像超脱了许多。我让他们继续吃饭,边聊的中间,仔细看了看屋子的墙壁,挂满了“太极”“八卦图”还有强子亲自书写的条幅,可惜没有记下来内容;沙发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台21吋彩色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电视剧,要不是有了电视机,整个屋子就俨然一个佛教圣地。
强子几口把饭菜吞咽下肚,又是递烟又是倒茶,一番热情过后,才讲起了他皈依佛门的经历。几年前,由于生意冷清,不得不关门歇业,重返工作岗位,因年龄偏大,县组织部门把他安排在县文管所工作。这几年旅游业兴起,对文物比较重视,尤其是一些影响大的寺院,都派人看管,强子就报名到了凉楼庙,既当管理员,还能潜心研究他的“河洛文化”工资不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据强子介绍,他的研究成果主要是针对河洛文化的发源地,现在国内许多专家学者都认为河洛文化应该在河南洛阳,以洛阳盆地为中心,西至潼关、华阴,东至荥阳、开封,南至汝颖,北跨黄河至晋南、济源一带。而强子经过查阅大量史料,认为河洛文化的生成区域在东经103?‘0"至东经123?‘0",北纬35?5‘至北纬38?1‘25"的范围内。处于这一区域的山西省襄垣县南罗山地区总面积约12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具备了生成河洛文化的基本元素。
他的著作里用翔实的资料,充分的证据证明了他的推断。当然一个观点,一条论据不足以改变历史形成的事实,但他这种严谨治学,不断探索,敢于挑战专家学者的精神足以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祝愿强子的作品早日问世。“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正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特点,可能有一天强子会一鸣惊人,成为这一领域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