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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我在网上读过一首诗,就是诗人尹增发九月六日发在网上的堰塘角,其全文内容为“四周是稻田升起绿色的火焰堰塘角梅墩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子//远山环抱没日没夜流淌的水流汇成一条小溪//绿色的浪花后面升起袅袅炊烟村外泥泞的小路通向远方//前两年常到邻村打柴被一帮调皮鬼捉弄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提亲的媒人踏破门槛”
读了这首诗过后,我突发奇想,是不是也应该写一下我们老家那口堰塘呢?
那些年,在家的时候,雷声响过后,连续落几场雨就放晴。前院后坡布满绿苔,墙上蜗牛爬过的白亮亮的痕迹渐渐消逝,房顶曾在雨中蓬勃生长的瓦松也蔫了,背起书包的我们,才真正知道夏天来了身边。
一天风,半天雨,吹走了那迷朦的霾气,淋绿的春天的原野,留下一天一地的清润。风停雨歇,云开初霁,地面水气饱和,憋不着的湿润弥漫在清晨。堰塘恰如温泉大池,镜面上氤氲着淡淡的乳白的雾气,雾气丝丝缕缕地向水面上缓缓向西南方向飘游而去,前隐后现,无休无止。
春意如细雨般抚摩过塘边延绵千里的群山,如披了绿妆的山瞬间便灵动了起来,青黛的群山鲜嫩欲滴。绿色的符号从山脚一直往上攀爬,把山的缝隙补充得严严实实,绿意饱满得似乎溢出来。夜雨如期而至,将大地沐浴得清新宜人。
塘边岸堤上长修堤人种着一棵又一棵柏树,还有一些不值的杂树,树的根须深深扎进泥土,又从堰塘边的石缝里生发出无数的幼苗,密密匝匝,高高低低,一片葱茏。午后,树上的蝉寂寞地叫着,阳光透过柏树在地上撒下细碎的金色。蚂蚁们忙忙碌碌在皴裂的杂树干上下下上上。与树叶一样颜色,那些杂树上会长出一些“活辣子”“活辣子”触人皮肤后疼痒无比。
水中倒映出树的影子,常有蜻蜓出没其间,胖大的红蜻蜓、瘦小的蓝蜻蜓时而飞快地用尾部点击水面,时而落在树叶上,吸引了我们好奇的目光。有人提议捉蜻蜓玩儿,当下有伙伴找来竹棍儿,悄悄伸过去,大气儿不敢出,盯着竹棍顶端
上世纪70年代,为了生存,父老乡亲用肩膀担出来了这口堰塘,平时都装着大半塘水,静静的,闲着。春种秋播季节一到,那白花花的水顺着排灌渠哗啦啦地流向田间,浇灌着禾苗的根,滋润着农人的心。
我们经常来来往往路过堰塘的堤坝上,塘面总是碧波荡漾,清澈的水里几只大白鹅悠闲地来回嬉戏;塘堤上三五个小孩子追逐着玩耍,闹得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此情此景,是多么惹人陶醉啊!其实,生活就这么富有魅力,美丽就在你的身边呵!
不知几时开始,堰塘是没有人打理了,天上下雨,任其盛装;遇上干旱,也任其枯竭。生活就这么回事,遥远与眼前,深壑与浅滩,高大与弱小,都是相互交错共存的。这并不影响我惬意的心情,也不影响我的遐思。塘堤上的几株瘦弱桃树、堤边杂草丛生、路面坑坑凼凼,组合成一首田园小诗,内涵也就如此而已。季节更替,在大自然默契的地平线上演绎着少男少女涨潮的年龄。堰塘里孤寂的碧水,水中朦胧的倒影着远山、弯月,折射出当时悲观、落后、困难等等诸多的词汇。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又是多少年了过去了。政府为了解决家乡人民的生产生活用水,投入了大量资金,对堰塘进行了修缮,加固了堤坝,四周还帖着磁砖清清的水面中又能看到倒映在水中的树的影子。走在堤上“忽刺――啪”的一声响,扭头看,左前方一条鱼跃出水面,不知这条鱼有多重,但那声响打破了堰塘的宁静,扰乱了镜面似的水面,圈圈涟漪以鱼跃处为中心,向四周漾去,波纹随着距离的递增而逐渐弱化,最后消失在水塘边,慢慢地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当你掬起一捧水,水从指间流尽,独有的清凉的水味道飘来,凉而清爽的塘水,我不禁感慨,堰塘的命运也与人相似,都有坎坷。这堰塘能有今天的清水也算幸运,算是劫后余生。
坚强才能迎来勃勃生机,堰塘的变迁洗净了儿时的记忆,正如那堰塘石缝中挤出的那棵小草,洋溢着希望。我深信,家乡勤劳的乡亲们会用双手在堰塘上写着今天、画着明天。
写于2014-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