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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的9月1日,当明媚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射进明亮的大教室时,我知道我在也不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了。
上学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不喜欢学习。能考上大学,着实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也许是傻人有傻福吧,上天是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的。
我是母亲从家里拖到学校去的,这是我儿时最深的记忆。
我上的那所学校是村办的,老师和学生基本上都是本村的。我上学那会正赶上是学校的全盛时期,全校六个年级,一百来号人,这在当地已经算是一个有相当规模的学校了。近些年来,学校越来越不景气,家里稍微好点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到镇上的学校去了,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少,去年学校已经不招生了。儿时的天堂如今已经成了村委会存货的仓库。
我小时候脑子很笨,好几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到了上学的时候都还口齿不清。邻居都说我将来肯定是个糊涂虫,肯定每次考倒数。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非但没有考倒数,而且第一次就考了个第一。去年春节回家去陈叔家拜年,陈叔说怎么都不敢相信我能考上大学,我一笑了之。
杜庭辉是我的第一个同桌,我们两个同座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因为天天坐在一块,所发我们的关系特别好。庭辉的母亲是县城的百货大楼的售货员,一般都不在家,他的父亲本来也是在百货大楼上班的,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少去上班。庭逃的父亲长的高高的瘦瘦的,待人总是很温和,也很幽默。我是他们家的常客,没课的时间一般都呆在他家里,做作业、看电视或是打游戏。他父亲从来不会因为我们打游戏或是贪玩而训诉我们,这使我总觉的庭辉很幸福,有这么一个好父亲。每次去他家,他父亲总会和我开玩笑,讲故事或是请我吃东西,但我总是觉的他父亲长的有点滑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父亲长的有点像冯巩。我很喜欢冯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他的相声小品,还是因为庭辉他父亲的缘故。总之,就是觉的他很亲切。庭辉后来转学去县城的小学读书。不过,我还是经常去他家,我们的关系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好。庭辉后来念初中就再没上,他爸托人在百货公司给他谋了一份差事。
记的上一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孩和我的关系很好,每次做游戏的时候,我们俩都是一个组的。后来因为她父母工作的调动关系,她们全家都到县城里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心里觉的挺遗憾的。去年回家的时候,听说她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心里很是为她高兴。儿时的伙伴学有所成总是一件高兴的事啊!
我们班上的那会有个小才女叫刘敏,很受大家的欢迎,下课总是有很多孩子围在她的周围,而我却是很少和她说话的。其实我也挺佩服她的,也很想和她做为好朋友,只是那会的我是很内向,一见女孩子就脸红,连句整话也说不全。
令人高兴的事是上四年级的那一年,学校请了一个专门的音乐老师,在此前我们都是从来没上过音乐课的,尽管每个学期都有音乐课本.音乐老师姓刘,那一年是刚刚毕业。刘老师是城里的人,又会唱又会跳,而且从来不发火,所以很受同学们的欢迎。我很喜欢上音乐课,因为每周只有一节,所以格外珍惜。我喜欢听刘老师讲课,她的声音很动听,听她讲话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后来,因为学校老师比较紧张,刘老师又兼任了我们的语文老师,这让我很是兴奋。能够天天听到刘老师的声音,我真是幸福的快要死啦!刘老师脾气很好,从来不对我们发火。在我的记忆里,刘老师从来都是笑咪咪的。我们和刘老师的关系既是师生,又是朋友。一个老师,如果能够和自己的的学生成为朋友,能够让自己的学生对她交之以心,那么她一定是一个优秀称职的老师,而刘老师更是如此。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时不是不散,只是时候未到而已。缘分总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最后一次见刘老师是在刘老师的家里。毕业考试结束以后,我们所有的人都去了刘老师家,说是所有的人,其实也就十几个人,我们在一起渡过了最后一下午之后就各奔东西。那天刘老师穿了一身白色,就象那天上的白云,白的清纯、白的神圣,配上刘老师娇美的外貌,简直就如天女下凡,至今想起来仍不禁一动。
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的,而时间再那一刻却成为了永恒。多年以后,当我再一次看到照片上的刘老师那灿烂的一笑以及那十几张熟悉的脸庞,仍不禁心潮澎湃。所有儿时的记忆在摄影师闪光灯的绽放中结束了曾经的承诺,也开始了新的旅程。
当漫长的暑假到来时,我结束了自己曾经的印迹,也开始了新的旅程。
二
等待,总是一件漫长的事情。
当1999的北雁南飞的时候,我也开始了新的征程。
陌生,往往令人很是兴奋,很是好奇。因为陌生,我们对每一件事情都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新生报道的那一天,我就深深的记住了她,准确的说是记住了她的书包。她的书包很特别,是那种最新的款式,在茫茫人群中特别显眼,尤其是包上映的还珠格格里面小燕子的那张大笑脸更是吸引了我的目光。1999年的秋天,正是电视剧还珠格格热播之后的第一个秋天,仍然沉醉在电视剧情节中的我难免不时的看两眼那个书包以及的它的主人。
第一眼看见她,心里就有点喜欢。我有点想要认识一下的冲动,但心里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清楚自己的性格,我是那种见了女孩子连句整话都不会说的主,更不要说是主动去认识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女生。假如没有那次意外的事情,我想我们永远也不会认识。
那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因为第一次上课,时间把握的不是很好,正好那天起床又很晚,所以上初中的第一天我就迟到了。我本来在路上准备了一大串借口来对付班主任的盘问,结果却连教室的门都没到就被校长给逮住了。结果可想而知,校长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就把我一个人晾在传达室门口,我心里很是恼火,但又无能为力。我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眼睛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教室,希望班主任能突然降临,把我从这万恶的苦难中给解救出来,然而我却失望了。这根本就是一种奢望。班主任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她,她背着那个崭新的书包,小心翼翼地朝教室跑去,那个崭新的书包在雾气蒙蒙的校园里显得格外耀眼。
“站住,还跑!”校长像鬼魂一样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时的用手拉拉自己的衣服,等到看到我的处境才稍稍的安静下来,我们相视一笑,一同长长的吁了口气。
我们如此巧合的在这样的场合下认识了。她叫云,我没有问她,是她自己告诉我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很活泼、很阳光的女孩。
人们常说“患难见真交”然而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成为很好的朋友,只是见面彼此打个招呼,我也只是彼此给一个微笑,我不敢奢望和她双进双出,只要是这样能天天见到她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她转学了,在初二刚刚开始的时候,她父亲托关系把她送去了一所学风很好的私立中学。她走了,我的心一下子空荡起来了,好象丢了魂似的,整日无精打采,眼睛不时地看着她曾经的那个座位,却再也看不见小燕子那张好看的笑脸了。
我是一个内向的人,没有什么朋友,平时总是独来独往,课间休息的时候就独扒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那白白的天空发呆,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傻笑。
“你好怪,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古怪的人!”同桌安小声的给我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的呢?”
“不是么?那你怎么老呆呆的看着天空傻笑呢?”安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哦,哦,有吗?那可能是你看错了吧!”我有点荒乱的回答到!
安睁着她那双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我第一次发现安的眼睛原来是如此的好看,清澈地像一潭没有任何杂质的泉水。我不禁地一呆,随既脸上感到一阵辣热,直烧到脖根下面,安也随即也低下头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安和我一样,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只是偶尔和我说几句话,和别人说话就更少了。安是一个恬静的女孩,很淑女的那种,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有点像初进荣国府的林黛玉。静如处子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吧!
安很喜欢画画,只要稍有时间她就会画。我喜欢看她画画时候的样子,很安静,总是能让我烦躁的心安静下来。每当这时候我就很想说话,我不时找话题和她说话,有的时候她也会和我说几句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皱着两条好看的眉头,睁着她那双大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神情不满的看着我,我喜欢看她这个神情,总是很享受的样子。
我和安坐了很长时间的同桌,我们彼此之间都是很熟悉。安说她初中毕业也许会去学画画,不上高中了。听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隐隐有了一丝不疼痛,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觉的我们缘分快要走到尽头了。
转眼就到了初三了,学习氛围瞬间紧张起来,所有的人都绷紧了每一根弦,我每天玩命的学习,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天24个小时不停地转。安说我变了,一下子变的成熟了不少。不要总以老眼光看人嘛!我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我坏坏的看着安。安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画画,我想她是下定决心要去中专学画画了!
要毕业了,很多同学都准备了留言簿,我没有准备,也没有人让我给她留言,因为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安和我一样,也是空空的。好像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留言簿没有写,毕业照还是要照的。摄影师还是以前那个,他每年都要来我们学校照毕业相的,学校所有毕业班的照片都出自他一人之手。我不喜欢照相,感觉总是很不舒服,嘴巴合住了觉的有点噘嘴,张开了又觉的露牙有点傻。我尽力使自己保持很自然,眼睛死死的盯着射相头,摄影师在那熟练的调着焦距、光线,不时地探探头看看我们的队伍。我突然觉的脑袋有点偏,就向内伸了一下,正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三年的风风雨雨在那一刻定格。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还没站好呢,怎么就“卡擦”了?我为此郁闷了好久。
毕业照发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中考过后,我第一眼就看见自己歪着半个脑袋在队伍中显的那么的不协调。哎,这次太丢人了,我心里懊恼了好久。我继续在照片上找着自己的三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安露着浅浅的笑,依旧是那么的安静,依旧是那么的令人陶醉。突然间觉的有点居丧,不知道安看到自己这副尊容又会怎么挖苦我了?不过这都是多虑了,自从最后一次见面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只能在心底默默地为她祈祷。
分别的痛苦总是短暂的,苦闷的等待更是令人心烦,但是当诱人的长假到来的时候,一切不快都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