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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好像听到楼澈的呢喃:“夏若,我绝不会放手!”
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冷,原来是夜凉如水,繁星满天,她裹紧了被子。忽然发现身边的榻上没有人,这些天里都是他拥着自己入眠,这么晚了,楼澈会去哪里?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回来,夏若开始有些担心了。她掀起被角,发现自己竟然轻易的就坐起来了,握紧拳头再松开来,本应该是虚乏无力的身体,竟然变得有力起来,她惊惶,大概已经猜到答案了,只是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颤抖着,伸手撩起衣袖,最先开始溃烂的地方是手臂,如今已经结了薄薄的痂!该死的,他一定是去求那个女人了!
逃也似地奔出药庐,原本拴着马的柱子上如今是空空如也,可恶!最近的寨子走路过去,至少要半天时间,可是现在月黑风高,根本无法出门,夏若气得捶胸顿足,在院子里焦躁的来回走动。
终于挨到天亮的时候,又被药师缠着说了一席话,夏若这才终于出门了。到了中午才弄到一匹马,脚上早就磨出一大串水泡,踩在马镫上也火辣辣的痛,但她不在乎,一心只想快点赶到辰月宫。
楼澈,直到快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你,从前做过这么多错事、傻事,如今明白,应该还不算太晚吧?在死亡的边沿走了一遭,如今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澈,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因为没了你,我也不愿独活于世!
……
五天前,辰月宫。
“站住,什么人!”又是那群喽啰般的守卫,他露出嘲讽的笑容,并没有勒马的意思。“啊啊啊!”看着骏马奔腾着过来,丝毫不像要听的样子,若是被这铁蹄一踏,必定是筋骨俱断,若是悄恰巧踩到头,定然是脑浆四溢!谁还有胆子站着不让,赶紧退到一旁,那一人一骑擦肩而过,卷起一阵旋风。
楼澈直直的冲到山下的石阶前才翻身下马,径直踏了上去。宫门前的侍卫认得他,那日楼澈抱着夏若离开,蛊后就交代下去了,若是他再来,不用通传直接请进去就好。
“我就知道,你还会再回来的。”再见时,她依旧如那日一样,散漫的倚在宝座上,只是裙摆已经掀到了大腿处,露出修长的双腿,分外撩人。
“不过是万不得已。”他答,目不斜视,只是盯着那双深邃的黑瞳。
“这是你们中原人请求的态度吗?”她并不恼,笑着坐起来,连鞋也没穿,一步步踱到楼澈面前,勾上了他的脖颈:“不过是你,所以我不在乎。”温软甜腻的气息喷在楼澈胸前,本应是暧昧至极,他却觉得象是站在针尖上。
都说江云女子热情似火,可这样,是不是太放浪了?他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只是发出一个为不可闻的音节,勉强算是应了一声。
“交换的条件,你想清楚了?”她问,强势的扳过楼澈的头,让他看着自己。
“嗯……”
“那好,我们明日就大婚!”
“你说什么!”楼澈难以置信的瞪眼。
“好了,现在亲我一下。”不容置否的语气与极度的专横,哪里象是个少女,楼澈越发的怀疑自己的眼睛。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已经比起眼的蛊后蓦地睁开了眼,死死的盯着楼澈,“为什么不亲我?告诉你,她现在很痛苦、很痛苦,金蝉正在啃噬着她的肝,再上去一点,便是心,到那时……唔”刻毒的话语被吞没在一个生涩的、一点也不情愿的吻里,她得意的笑了。
楼澈忽然吃痛,松开了她,退后半步的时候,有血从嘴里溢出,下嘴唇刺刺的痛着:“你……”
“你在想她,我感觉到了,这只是惩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我乏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说着她摆手,兀自转身走回吧宝座,立刻有识趣的婢女恭敬的上前为楼澈引路。
夏若,你现在怎么样?醒来之后一定会怪我吧,不过,这是唯一能做的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翌日清晨。
辰月宫竟然在一夜之间张灯结彩,楼澈起来的时候,满目都是艳丽的红色,与已经升上来的暑气一同向他涌来,不禁头昏脑胀。
冗长的祭典,和蛊后并排站在高台之上,他冷冷的俯视着,无知的信徒顶礼膜拜,他面带嘲讽,一言不发。
各大寨子都献上了表示祝贺与恭顺的礼物,更有艺人表演庆贺的节目。那些带着面具、穿着奇装异服蹦跶着的人,口里用楼澈听不懂的话语念念有词。乐曲与鼓点结合在一起,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呼吸也情不自禁的随之变得急促起来。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就象是着了魔一样,摇头晃脑,疯疯癫癫。
楼澈鄙夷的看着那打扮得像祭祀一样的人将一只幼鹿的喉咙割破,将血注入酒碗之中,三步一跪,恭敬的呈到两人面前。
蛊后先饮了一口,随即微笑着将碗递给楼澈,嘴边的鲜红还未拭去,看得他一阵作呕。“喝吧,喝了我们便是百年好合。”
“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他冷冷道,忍着剧烈的恶心,仰首一饮而尽。
洞房花烛,楼澈却做如针毡。今天她换下了黑漆漆的袍子,一袭鲜红,比四处飘扬的红色彩绸更红、更刺目。
“我美吗?”她问,两人并排坐在榻上,女人已经侧过身子越到了楼澈这边来,肆意的撩拨这她。
他就像是偶人一般,机械的答道:“美。”
“看着我!”她嗔怒,强迫楼澈看着她,那神情就像是在摆弄一件心爱的玩具。“那你爱我吗?”随着她的动作,本就宽大的袍子已经滑到臂上,春光乍泄,像是滑腻的蛇,缠上了他。
“如你所愿。”即使转头看着这个妖娆的女人,楼澈依旧面无表情。
“楼澈、你!”正要发作,她的表情忽然僵在了脸上,赶紧捂着脸侧过身子,不再看他。“来人!”
“尊山,有何吩咐?”婢女推门进来。
“我的药呢,怎么还不来?你们都活腻了不是?!”
“奴、奴婢这就去催。”
被她这一串怪异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也正合楼澈的意,少了纠缠。他整了整被拉开的衣襟,向着旁侧挪了些,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该死的,怎么还不来!”她气得发抖,已经站了起来,将桌上的器皿狠狠的掷出去,楼澈气定神闲的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尊上、不好了!药房的人都、都死了!”
“什么?!那纯阴童子呢?”
“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去给我找啊!”
听见她的声音里除了震怒,更多的是焦急,楼澈终于来了兴趣,什么样的事,能让她急成这样。他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蛊后身边,讥诮道:“什么事,让我们的女王着急成这样?”
他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蛊后下了一跳,仍然按着脸,这一次她没有大胆的迎上去,而是躲到了旁边:“你别过来,给我滚开!”
“尊上不好了!”一个慌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次不是婢女,而是个男人:“正殿起火了!而且、而且还有个女人闯了进来,见人就杀!”
“你说什么!”楼澈与蛊后的声音同时响起,是夏若!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傻瓜,你太急了!那蛊还未完全解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