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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来回的在小腹上摩挲，那里很平坦很平坦，夏若感觉不到丝毫生命在孕育的迹象。掌心的粗糙的茧与细密的纱衣擦过，那种让人心里微微有些有些发毛的触感。
尽管香云已经拿了小手炉替夏若温暖小腹，但她还是觉得隐隐的作痛。这种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的痛苦，摸不着、触不到，让人无可奈何。
“夫人，您的身体很好，所以不必担心。待会儿我为您开一副安胎药，包您……”
“够了，”夏若不耐烦的打断那老大夫的喋喋不休，声音就像是从最底层的冰窖里飘出来的一般，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开一副，堕、胎、药！”
“什么！夫人您……这这、这谋害三殿下子嗣的事情，可是要掉脑袋的啊，我、我……还是请您找别人吧！”
“呵呵，”夏若勾起唇角，下一刻，冰凉的刀刃已经抵住了大夫的喉咙。不知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紧张，大滴的汗珠从他脸的两侧滑落，“如果你不开的话，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哦。”她的笑，就像是毒蝎的尾，有着优雅的弧度，却闪着致命的毒光。
“是、是。”
见他愿意合作，夏若才收回短刀。大夫的双腿早就吓得瘫软了，此时要扶着桌案的一角才能站稳。他定了定，准备转身去开方子，不料手刚离开桌角，便跌倒在地。还是香云过去搀扶，才让浑身无力的他不至于狼狈得站不起身。
大夫伏在案上开方子，整个房间里静得无声无息，只有铜漏发出的“滴答”声，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敲进每个人心里。
“夫、夫人，该做的我都做了，还请您高抬贵手绕我一命吧，这事，我保证不会对人提起。”
夏若的短刀还没有收回袖子里，她拿在手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锋利无比的东西就在她五指之间旋转着，折射出寒光。“不只是不对人提起，而是别人问你也不能说，懂吗？这种东西，要让它彻彻底底的拦在你的肚子里！”她的语气，就像是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一般。
“是。有人问，我会说夫人您只是多食凉物，伤了胃。”大夫不住的点头，夏若的意思他不敢忤逆分毫。
她这才收起了短刀：“对了，这药服下多久会起作用？”
“半个时辰之内。那个、小的斗胆提醒夫人一句，这、这种堕胎药药性之烈，会全身乏力、腹痛如绞长达两个时辰的。”
“知道了。”
“那、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
“慢着。”夏若扶着软榻的边缘缓缓的坐起身子，香云见状赶紧在背后扶起她的腰来。
见夏若坐起来的，那大夫一阵惊恐，怀里抱着的药箱差点就要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夫人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徒弟……”
“大夫误会了，我只是忘记打赏了，”说着她转头对香云使了个眼色：“我妆奁最下面那层里的银票，抽三张出来吧。”
捧着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那大夫又惊又喜，一阵拜谢之后逃也似的除了夏若的小院子。软硬，才能让人心悦诚服。
看着他的背影，夏若先是满意的笑了，但到了最后，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
“小姐，这……”看着案上那张堕胎药的方子，香云有些为难，她很清楚那个孩子是楼澈的。澈王府带过来的婢女，心自然是向着楼澈的。
“愣着干什么？赶紧收起来，准备等着让人来抓我的把柄么？”
“……”香云有些出神，没注意夏若在说什么。
“香云，香云！”见她；愣愣的，夏若把声音拔高了几度，又唤了两声。
“啊！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在想什么呢？切。”
夏若只是随口咕哝了一句，香云还以为是真的在问她，轻咳了一声，道：“其实、其实您可以想办法联系王爷啊，他那么喜欢您，要是知道您有了孩子，一定会……”
“住口！”夏若怒道，她的骄傲、她的自尊是绝不容许她低声下气的去求人的：“他要是喜欢我，就不会把我当做筹码来换他的江山！你，给我出去，立刻！”
“是。小姐您当心身子，千万不要动气啊！”
夏若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香云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把头压得低低的，倒着走了几步，在门边的时候赶紧转身，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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