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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在他著名的戏剧卡利古拉中说道:“择偶结婚,这是人生的大事,可到头来,到底谁选择了谁,真还不知道。如果真能选择,或许我现在还没出生呢!”在被萨特称为“加缪写得最美,同时也最不被理解”的小说堕落中,他又说“对于现代人,一句话足也:通奸和读报。我敢说,下了这样一个有力的断语之后,文章就做尽了。”
如果加缪不是死得那么早,又能赶上这个网络时代的话,他一定会这样说:“对于现代人,一句话足也:艳遇和上网。我敢说,下了这样一个有力的断语之后,文章就做尽了。”
文章真的做尽了吗?不,永远不会。
先从网络说起吧。它的快速普及和发展,确实给人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和更多的色彩,但也使原来就变得难以把握的现代生活更加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自从工业革命以后,人的感情就开始开始迷失了,传统意义上的人类精神家园被工业的兴起,商业的发达分割得支离破碎。十九世纪末,尼采就断定——并且得到很多人的认可:上帝死了。他说的应该不仅仅只是宗教意义上的上帝。
但我就经常怀疑他说这句话的动机。这位德意志的哲学狂人把人类本就脆弱的信仰贬低到极点了。他让我们不得不重建自尊。
但我想得更多的是,如果尼采能活到二十一世纪,他又会怎样说?
说“xx死了吗?”还是象我一样,套用加缪的话,说上一句:到底谁被谁艳遇了?
艳遇绝对不是男人的专利。所以不能把这顶令很多男人眼睛发光的帽子单独扣在他们的头上。如果只有男人一方怀着期待艳遇的心理,他怎么艳,怎么遇啊?就拿加缪说过的通奸来说吧,一个人怎么通?怎么奸?
艳遇没年龄之分,也没男女之别,艳遇就是艳遇。
在传统媒体上经常看到有评论家说,二十一世纪是“she”的世纪。我很反对那些老是喜欢做总结性发言的评论,但对于这一观点我还是很赞同的。虽然,女权两字在西方社会早已经是陈词滥调,但在中国,单从文化角度而言,确实只是在这几年才受到重视。也许说“she”世纪太夸张了,但是,我们确实也看到了很多的“she”成了自己生活的主宰,求学、事业、婚姻、家庭,她们已经初步迈出了告别传统的步子。这是很令人欣慰的一个进步。但是在进步的另一面,一些女性也开始用更前卫的方式试着去掌握自己感情。
我要提醒那些男士,当你遇到这样的女性后,真的要学会问自己:到底谁被谁艳遇了呢?
没有爱的时候可以有性,这是大多数男人都会认可的观点。一个比较时尚,有相当的知识,又具有一定魅力和个性的女子愿意同你度过一夜(没有爱,也没有任何其他交易),试问,有多少男人会学着去拒绝呢?如果这是男人的错,或干脆就说是女人的错,那么爱情算是谁的错?爱来爱去,爱不到你理想的人,而青春则会过去。也许某天就到了期待一次艳遇也是不可能的岁月了。
为什么就不能允许男人和女人有艳遇呢?无论他们的结局可能是走向一种更扑朔迷离的关系,还是他们就象吃了一顿快餐,抹抹嘴各自消失在人海中。
在虚无缥缈的、有唯美主义做天然屏障的网络世界,确实有不少男人等待着,或精心准备,或临场发挥,伺机出击。这叫做猎艳,与艳遇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应该说这跟男人的年龄没多大的关系,而只有猎艳水平的高低。当然,成熟的男人在这方面可能会略胜一筹。但请放心,如果你也在期待着来一次艳遇,那么,在网上,他们的年龄决不会太大的(如果很大,他们一定会采用更直接的法子,就不会到网络中来了)。三十岁?三十五?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谓“遇”?多少该有点可遇不可求的意思吧。那些强求得来的,或者费劲心思得来的,是遇吗?就算是猎艳,基本也可断言成功率不会很高。即使是成功了,那也决不能认为他有多高明,或他的灵魂有多扭曲,而该为那女子感到遗憾:你的抵抗力实在太低了嘛,人家一放电你就晕?或者干脆就应了我说的话:到底谁被谁艳遇了?
那些能穿透时空而流传下去的爱情故事,在这个功利主义和享乐主义占上风的时代已经失去了它最后的市场。没有真情的网络社会,又怎么会有真情的流露呢?如果在网上期待真情,那就要比期待在风中抓住烟更飘渺,更不可靠。
那么,在网络时代,这是悲哀呢,还是欣慰?这是豁达呢,还是麻木?深沉出卖给了无话可说的做作;年轻出卖给意犹未尽的无知;成熟出卖给了难以抗拒的堕落。灵魂会变得安宁吗?如果它还强烈的依附在你内心的话。它会吗?
谁来回答我?
如果没有爱,那就不如期待一次艳遇。那怕会在心灵深处问自己:
——到底谁被谁艳遇?
(2003-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