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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电影笔记之《流氓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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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分真与假,人面多险诈,几许有共享荣华,名利息间变败瓦”

    ——许冠杰:浪子心声

    其实浪子也好,流氓也好,都是贬义的词语,特别是流氓,更是坏人中很令人厌恶的一种。但世事偏偏多变化,尤其以艺术的形式将现实概念化后,当“赌”上升到神圣侠王霸的高度时,一切坏的东西开始以一种外衣的形式披在好人身上,反之则对应于道貌岸然。

    所以,世间太多披羊皮的狼vs披狼皮的羊,流氓医生刘文显然是后者,此位脱身于日本漫画的“坏”好人在影帝梁朝伟的演绎下,活灵活现,港味十足。可以说,刘文是我最喜欢的电影形象之一。之所以说是之一,是因为有宁采臣,有国产007,而象小马哥、黄飞鸿、高进几位还都不如刘文来得舒服。

    性格决定人生,当我从自欺欺人的梦中醒过来回味流氓医生时,开始体会“梦里有时终须有,梦里无时莫强求”的歌意。尤其是刘文的导师死掉的那一节,好玩,好悲,好桥段。

    人为何要死呢?在流氓医生凄美的爱情故事下,一切显得自然,但不掩沉重。虽然他可以调侃:手术很成功,只是病人死了。

    左自杰和刘文代表着两重人,两种人生态度,两种阶层,一种社会现象。而其他人等,包括许志安,刘青云,钟丽堤,童爱玲,罗家英,则是围绕在这两种两重人外的社会群体,也可以说是社会群体态度。电影中的故事似乎很多,但将这些故事打散了排列组合一下,都逃不脱这种类似寓言的闲散宿命。寓言基本上都是善意的,所以电影在轻松之下,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可爱着。包括左自杰,也在事先安排好的劫后余生中醒悟,并露出可爱微笑。乱,可乱,非常乱。

    于是想,倘去非洲的是刘文,那就太流氓了,不象漫画了。电影也就不“好”看了。

    我不太爱看由漫画改编成的电影,因为电影再花也厚不起来。但流氓医生不同,他花也厚,尽管他厚得有点轻浮,譬如海棉。但人生大抵如此才可爱,有时候你发现你跑来跑去,都跑不出一个圈,一个可以收缩但永远要荡回来的圈。一切都象一个玩笑,奔波来奔波去也只不过是为这个玩笑添点你自己的新段子,段子久了就没趣了,但玩笑却是要永远地跟在你周遭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当做一片海棉,沉一下,再飘一下,就象刘文一样。简单地来讲,就是游戏人生。不能太较劲,人生可不就是一场戏吗?

    左自杰的名利息间雾化其实要比刘文的流氓人生更戏剧,更有吸引力,但朝伟实在太帅了,让我们一同想想他弹吉它那一节和泡钟丽堤那一节,这就是漫画意象加影帝演技的魅力。说实话,流氓医生最可爱之处还就是留下了一个这样的形象。

    丝丝点点计算,偏偏相差太远,兜兜转转,化做段段尘缘。尘缘真的是了不得的,就象和尚想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