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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感觉到了恐慌,听着他咚咚的下楼声渐渐消失,眼泪急的一下子流出来。这一次,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四天前,他就已经走了一次。那是上午九点多。我的心也如此刻一样的恐慌,我一遍一遍的叫着“老公,老公,你别走了,你走我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了。”他边收拾边笑我“不走,你养活我?”“哇啊,我心里烦啊”我开始大叫着耍赖。明知道是无法更改的,却无法阻挡内心的惶恐。他提起行李,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儿子。”“下午再走好不好,我们上午回家看儿子?”“你自己回去吧。赶早不赶晚。”他已去心似箭。我独自回家看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往昔的宁静。晚上回来草草下了碗面,刚吃过,电话响了。“做什么好吃的?”“面条。”“给我也做碗。”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你还没吃饭,自己买点吃啊。火车上人多不多?补到卧铺了没有?”“人多死了,我被挤的只有站的地方了。不去了,回家。”我还以为他在逗我。“照顾好自己啊,记住一定要吃饭。”我知道他这个人在家里花钱大方,一出门就对自己格外小气。挂了电话,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半小时后,有人敲门。天都已经黑了,会是谁呢?我大声的问,门外那人不做声,还是使劲的敲。眼睛凑近猫眼看清楚后,我拉开了门。“谁都不问清楚你就开门?”他进门就叫。“那好,你出去,我们再来一次,看我给你开不开。看不清你是谁,我会给你开门?”“嘿嘿,早点把猫眼堵住了。”“那你就在外边过夜吧。”两个人见了面还是叮叮咣咣。这次却都是笑着。“我以为你骗我呢,怎么不走又回来了?”“人太多,上不去,一百多人都退了票。”“都是因为我,要不是你能早走两天,可能会好点。”“那也不一定。现在只有托人在武汉买票了。”本来说是初六走,可是初五我动了小手术,他才把票改签了。失而复得的感觉,哪怕很短暂也是满怀的欣喜。虽然他为此不得不改变行程,或许还因此而损失了许多。略略的不安很快就被喜悦冲淡了。有男人在家,睡觉也睡的塌实。
今天早上六点,我睡的正香。他砰的一声打开了我的房门,并开了灯。若在往常,我必是怒发冲冠,气势汹汹的把他赶走,然后无论如何也接不上断了的梦,一个人痛苦的在床上翻转。
可是今天不同于往常,虽然我才刚睡了四个小时,虽然天还没亮。“别忘记带东西。”我一样一样的帮他想。“板蓝根带了没?”好朋友昨夜发信息告诉我南方闹疫情,嘱咐我提醒他带板蓝根预防。
“等太阳出来雪化了再走吧。”我担心早上路还没开化,行车有危险。他却不听,还是那个急脾气。“那你上车了给我打个电话,上火车了给我打个电话,到地方了给我打个电话。”他答应着甩手出了门。老夫老妻了,所有的缠绵早已省略。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眼里罗嗦的老太婆。曾几何时,在他出行的时候,总是缠着他抱一抱?又是在他草草的一吻中开始思念的等待?呵呵,好象已经太远了,远到没有经历生育痛苦,不懂得坚强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随着想象中的车轮一点一点在冰上滑行。不时的看看表,这个家伙,怎么还不来电话?迷糊的睡去
阳光不知何时悄悄爬上我的床铺,一翻身,拿起表,9点15。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得我给你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才一颗石头落了地,忍不住又狠狠的批他“记住报平安!害人家睡觉也睡不塌实!”他在那边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