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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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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na走了,去了澳大利亚留学。在我的印象里那是个一年四季晒着金属白太阳光的小岛,狂乱而嚣动。不适合习惯于回顾过去的人居住。很久,她没有写信过来。也许,她还不会邮寄国外信件。

    也许,我只能找个这样的借口。为她。为我。

    走在街上,有种淹没在人群里的感觉。炎炎的日,十分勤恳,一刻也不愿停地释放热量和光。我这个不情愿戴帽子的人,上个周末却买过一顶放在家里。帽子会紧紧地裹住头,像是背负重物,让我喘不过气;像是孙猴子的金箍,让我本能地想反抗。于是,我总是和太阳保持最亲近的姿势。

    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一抹一手的湿。一年前有个女孩和我走在一起,我们算是关系暧昧的朋友。也是如此难耐的夏日,她撑一把浅蓝色的光面摭阳伞。罩住她,也罩住我。

    四年后我会送你一顶帽子。她突然笑着说。很莫明,包括笑,也包括语言。

    我不知道该回答“好”或是“不好”我最赞赏的是摇头或微笑。那样会显得成熟睿智。可我却是一脸平静地无言。

    这个世界常常让我惶惑和迷惘。

    在我迷上卡尔维诺的时候,我也喜欢上了写诗;当我认为自己不适合写诗,并断定不会有任何希望的时候,我的诗却开始发表了。

    sina喜欢我写的诗,适合她的感觉。

    我打电话到sina的家里,她年轻的母亲告诉我sina在那边的电话号码。我又打给sina“hi!”接电话的是个男人。我慢慢放下话筒。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到二十八层的国贸大厦顶楼。

    国贸大厦是市中心最高的建筑物,站在上面,看着脚下的巨幅广告牌车流人群,仿佛是处于另一个世界的遥远。我曾想像跟心爱的女孩从这里跳下去,那女孩穿粉红色的迷你裙,我怀里抱着的是一团盛开的樱花。生命的完美在瞬间得到印证。那时有sina在,我甚至以为她就是我的最爱。

    可是,她竟然毫无前兆的要去另一个国度。那天我感冒,进了医院又发高烧。我需要人照顾,只有那个要送我帽子的女孩陪在我床边换我额上的湿毛巾。有时我任性地走向门外,她把我拉回,我说我要找sina。她愤愤地说,外面下着雨,你,必须老老实实呆在床上。她的温柔一鼓作气的被我折腾没了。

    我醒来时,她眼睛红红的,一句话不说,离去。

    生活中总有许多破碎的镜头,纵容我的逃避和存在。

    我买了一只鱼缸,一条红色金鱼。放在桌上醒目的位置。起初,我把花花绿绿的鱼食撒下的时候,那条鱼守在水底,小心地防备。没过几天,我再喂它,它已经明目张胆的浮上水面了。

    sina说,她希望自己变成一条红尾人鱼。开心的时候变成人生活在都市里;伤心的时候躲在海底,一个人静静地流泪,只让大海作证,真真实实地痛过。

    我和sina像是不同方向的两颗流星,短暂地相逢。

    五年前,我第一次看到sina。她穿着白色花边衬衣,深蓝色裙子,像个听话的好学生。在队友把球传到我手里时,她大声喊,你,加油!我在原地起跳,投。球在篮圈里飞快旋转一圈半坠下。

    我转过身看她,她微低头,轻轻笑。

    sina在临走前的一天来找我,而我正在分析巴林破产的案例。

    --明天我就要出国了,我想最后看你一眼。答应我,别难过。

    巴林银行同我没有一点关系,论文也不外乎自欺欺人的废话,我只想在那片刻珍贵的时光里紧紧紧紧地抱住离别在即的sina。我伪装坚强的模样。sina脸上也没有感伤,扬起头,轻轻笑。

    却有一种不好的情绪萦绕在我的心上。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幸福更多地方飞去

    这是rene的歌,我喜欢的歌。

    但愿sina能够永远快乐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