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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笙盯着朱虹,微微笑着,眼神清澈。
朱虹却不信:“你肯定不是叶笙,我调查过,叶笙根本不爱学习,初中成绩一塌糊涂,一个不爱学习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爱学习?而且,之前你也根本不喜欢周砚深,你有喜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去了一趟西北,就喜欢了周砚深。”
叶笙笑了笑:“不爱学习的,也可以变成爱学习啊,你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就不想去肯定别人的努力和成功?朱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成这样。”
“本来,你是可以过很好的生活,你出生不错,大院子女,靠着家里前途一片光明。按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抓住时代的机遇,去做很多事情。成为女强人。可是你偏偏选择了极端,走了一条最不聪明的路,把自己变成了阶下囚。”
“现在想起来不甘心了,所以也要拉我下水?是因为不服气我比你过得好,朱虹,承认别人比你优秀很难吗?”
“我只来见你这一次,至于你交代不交代那是你的事情,你不要觉得你不开口,就没办法定罪,现在证据都有,只是走个流程。主动交代可能还会换来个从轻处罚,要是拒不交代,那后果也是你自己承担。”
“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说完起身要离开,朱虹匆匆开口:“叶笙,等一下,贝贝现在好吗?”
叶笙没回头,丢下一句不知道离开。
她也确实不知道贝贝的现状,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朱虹,作为一个母亲,朱虹自己选择了遗弃了孩子,现在有什么脸来问孩子的情况?
……
陈光辉的骨龄鉴定出来,已经超过十八岁,而且还找到了当年出生医院的记录,证明陈光辉差一点儿就十九岁。是完全刑事责任人。
所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丁国柱和孙雪梅买了一堆东西去律所看叶笙。
孙雪梅看见叶笙,又想跪下,被叶笙伸手拦着:“可不能在这样了啊,而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带着孙雪梅夫妻去办公室坐下,给两人倒了水,安慰着他们:“现在案子已经明朗化,所有证据也齐全,陈光辉那边不可能翻案,所以你们就放心。”
孙雪梅含着泪连连点头:“我们这下安心了,昨天我们还去小雅的墓前,告诉她案子破了,她不用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丁国柱见妻子又哭起来,悄悄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她克制一下,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塞着鼓鼓囊囊的东西,起身递给叶笙:“我们知道,请律师都要花钱的,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叶律师能收下。”
叶笙立马拒绝:“之前我们也是说好的,我是免费代理这个官司,那就是不要钱。这些钱你们拿回去,租个门面房,开个小吃店,好好过日子。”
孙雪梅赶紧擦干眼泪,站起来,把钱塞给叶笙:“不行,这个钱你一定要拿,我们条件是不好,但是这些钱我们以后可以挣回来。可是不给你,我们良心过不去,这些天你为了我们忙前忙后,还差点儿被绑架,这事我们也听说了,所以给你钱是应该的。”
叶笙还是拒绝,孙雪梅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那我就每天都来送钱。”
一副你今天要是不收钱,我们就不走的架势。
叶笙无奈,只能拿过信封,抽出钱粗略看了看,应该是一千块,数出两百收下,剩下的又还给孙雪梅:“孙姐,我就收这些,这件事就算过去,要不我也很为难。”
孙雪梅见叶笙坚持,也只能无奈,接过剩下的钱:“叶律师,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我们虽然没钱没权,但是有力气。”
叶笙笑着点头:“好,以后需要麻烦你们的地方,我一定会开口。”
……
三月中,案子彻底结案,陈光辉故意杀人,强迫妇女意愿发生关系,性质恶劣,判死刑立即执行。
判决下来那天,叶笙很平静地在家带两个孩子。
朱浣浣听说后,下午班都没上,匆匆回来,进门就给叶笙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我都要骄傲死了,以后,我们家可是有个大律师。”
叶笙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稳重点,都多大的人了。这个案子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
朱浣浣哈哈笑着,然后过去抱着茗茗一顿亲:“那不一样,这次才算是尘埃落定,陈家也好,朱家也好,都翻不起大浪。”
说着举起茗茗,逗的小丫头咯咯笑。
闹了一会儿,朱浣浣抱着茗茗坐下,问叶笙:“后面,你是不是会忙很多?你现在可是很有名了,我听说报社都要采访你?是”
叶笙摇头:“没有,那倒也不至于,只是说在业内会有些名气,然后同行之间,很多人会忌惮的一些案子,我会接。”
朱浣浣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不过,以后要是这样的案子,你还是要小心,我觉得太危险了,就说这次,咱们跟朱虹,那是知此知彼,她一出现,咱们就能猜到她会有什么坏水,可是别人呢?咱们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叶笙笑起来:“这些还是少数,而且为了正义,我觉得我可以。”
更多是因为热爱。
朱浣浣哇了一声:“叶笙,你现在在我眼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很多,简直太厉害了。”
这之后,叶笙确实很忙,就像她说的,很多律师不愿意接的案子,还有一些钱少的案子,都跑来找她,她会选择一些确实棘手,受害者也确实可怜的案子来接。
这样忙起来,就有些没日没夜,连对周砚深的想念也少了很多,两人的联系更少。
她有时间的时候,周砚深没时间,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出任务。而周砚深有空的时候,她没空,不是在走访就是在开庭。
连写信的功夫都没有。
罗玉竹看着女儿神色疲惫地回来,很是担心:“怎么这么辛苦?你最近回来得太晚了,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地方?要不要家里帮忙?”
叶笙笑着过去抱了抱她:“不用帮忙,我最近忙是案子有些多,还有一些是积压很久的,找证件也很麻烦,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就休息几天,好好陪陪孩子。”
罗玉竹心疼女儿:“看看最近都瘦了很多,也黑了。再过些天七月了,你要是忙完就好好休息一下。”
叶笙惊呼一声:“这么快就七月了?麦娜尔要放暑假了,是不是要分配了?也不知道她去哪儿?”
罗玉竹笑起来:“难得你还能想起来她呢,前两天麦娜尔来过了,问她要去哪儿,她说要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我也不清楚去哪儿,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去西北吧?这样才能和你哥哥在一起啊。要是她去了南方,你哥在西北,这一南一北的,想要见一面太难了。”
叶笙摇头:“那就不清楚了,要是我哥喜欢麦娜尔,两人肯定会有一个牺牲,这就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你可不能掺和啊。”
罗玉竹连连点头:“我肯定不掺和,你没见我都没敢细问,就怕问得多了,麦娜尔会烦。我可不做那烦人的婆婆,等以后,他们要是有孩子了,想要我带孩子,那我就帮他们带孩子。”
说完又思考了一下:“要是生孩子,最后是晚两年,等茗茗和琛琛上了幼儿园,我就有时间了。”
叶笙笑着伸手抱了抱罗玉竹:“妈,真的特别感谢你,耽误了你的时间,帮我们看孩子。”
罗玉竹乐着:“你看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我帮你们带孩子,还不是应该的?我就是要帮你们带孩子,我心里才能踏实,你小时候,我没见过,现在我见到茗茗,我就能想到你小时候的样子。心里就想对茗茗在好一点。”
正在吃西瓜的茗茗,扎着两个冲天辫,听到姥姥点名,立马拿着西瓜晃晃悠悠过来,嘴里脸蛋上都是西瓜,粉嫩的小手小胳膊也全是西瓜汤,乐呵呵地过来:“妈妈,吃瓜。”
把自己啃得一片狼藉的西瓜要塞给叶笙,叶笙有些嫌弃,笑着推着小丫头的手:“妈妈不吃,茗茗自己吃啊,妈妈看看小肚子吃鼓起来了,要少吃点啊,要不晚上尿床。”
茗茗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皮,很不在意:“妈妈,还吃,茗茗还要吃。”
说完又晃悠着去茶几前,一手扶着茶几,一手去抓西瓜。
而小南瓜和琛琛就很斯文,坐在茶几前面,拿着西瓜小心吃着,防止西瓜汤洒地哪里都是。
叶笙看着小丫头白色的小裙子都是粉红色的西瓜汁,有些哭笑不得:“看看,我们小姑娘跟个小男孩一样,小男孩们反而是干干净净。”
罗玉竹宠溺地看着小丫头:“只要不生病,活泼点挺好,对了,最近天热,我和秦叔叔商量,要去乡下看看你外婆,顺便问她要不要来市里。”
叶笙很是愧疚:“过完年太忙了,还没去见过我外婆呢,我也想看看她,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们带着琛琛和茗茗一起去,还有,市里热,外婆肯定不乐意来,到时候,要是时间允许,我带孩子们在那边住两天。”
罗玉竹直摇头:“你这话,我一听就不靠谱,要是你能抽出时间,估计都秋天了。我们选个周末,你总能抽出点时间,毕竟法院周末也不上班。”
叶笙哈哈笑着点头:“行,那就周末。”
闲聊着,罗玉竹又操心起周砚深:“砚深一年半没回来了,打电话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也不能一直这么分开啊。是”
叶笙无奈:“他肯定想回来,可是工作不允许啊,我这边也很忙。最近电话都没接到。”
罗玉竹叹口气,看着两个孩子:“就怕,他回来,茗茗琛琛都不认识他。”
叶笙不信:“毕竟是亲爹,怎么会不认识呢?到时候肯定会认识的,你看茗茗,看见大哥都喊爸爸呢。”
茗茗又听见被点名,转头看着妈妈,露着小白牙笑着。
……
傍晚,准备吃饭时,麦娜尔兴冲冲地跑来:“哎呀,你们先不要吃饭了,我请你们出去吃,我发了很多钱呢。”
叶笙惊讶:“怎么这么晚过来?”
麦娜尔开心地去抱着茗茗:“开会,还有毕业典礼,就这么晚,还是我跟教导员好不容易磨来的。快快快,我们去吃好吃的。”
茗茗就听见了出去,立马开心地指着外面:“要出去,茗茗要去。”
麦娜尔笑哈哈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好,我们出去。”
然后催着叶笙他们:“你们不要吃了,赶紧收拾一下出门。”
罗玉竹看着一桌饭菜:“你们年轻人带着孩子出去吃,我们几个在家吃就行了。”
周怀瑾也表示不去:“要不,你们把孩子也留家里,几个年轻人好好出去玩玩。”
茗茗立马扭着小身体,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在家,要出去。茗茗要出去。”
麦娜尔笑哈哈地抱着茗茗:“没事,我们带着他们出去,肯定会安安全全再带回来。”
叶笙和朱浣浣去换了衣服,三人带着三个孩子出门,原本是打算喊上郝小雨,想到她最近怀孕,反应还挺厉害的,出门一趟也是受罪,最后也没喊。
麦娜尔坚持去吃个豪华大餐,去市中心找了个西餐厅,很阔气地跟叶笙和朱浣浣说着:“你们随便点,想吃什么吃什么,我有钱哦。”
朱浣浣哭笑不得:“是给你们提前发了两个月的工资,你要省着花,对了,你最后被分配到哪儿?”
麦娜尔嘻嘻笑着,眨了眨眼睛:“你们猜?”
叶笙看着她狡猾的笑容,试着猜测:“难道,就留在了这边?”
朱浣浣震惊:“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