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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真的只是一场伤害不大的擦撞车祸,警察抵达现场时本来还怀疑他是酒后驾车,因为没有神智清醒的人会在那样交通状况良好的情形下发生车祸,可是偏偏他的酒测值是零,证明了他的清白,但也同时让警察怀疑他是新手驾驶,所以才会出这么荒谬的事故。
而那个倒霉被他撞的车主,看在他神色憔悴又受了伤的分上,很好心地愿意与他和解,最后这场车祸很顺利地就解决了。
这不是一场麻烦的车祸,而他头上的伤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可是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赖上甄虹。
虽然她在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一直试图说服他说那失控的哭喊只是一种正常反应,并不代表她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好吧,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那也没关系,至少他们之间已经从她一直莫名坚持的上司下属变成了朋友。
这何尝不是一种进展?
不过他不会因此感到满足,因为他想要的更多,不只是朋友的关系而已!
“我肚子好饿。”陆可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长阵闪耀着好无辜的光芒瞅着她。
甄虹不是很甘愿地瞪着他。
在她找过医生确认他的伤势不需要住院观察之后,原本要送他回家,可是他却以时间太晚,而且脸色苍白又裹着纱布的样子会吓到他父母为由,硬是要她带他回家,还说要是她不肯,那他宁可待在医院冰冷的急诊室里一整夜。
因为他苍白虚弱的脸色让她非常心疼,更何况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于是乎情绪最终还是凌驾于理智之上,她便带着他回来了。
可是她有股预感,感觉这一段她一直想要断得干净的感情,或许将会因为今晚而变得更加复杂。
不论是因为她方才不自禁地流露出来的感情,还是现在这样共处一室的状况。
他和她,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过靠近,近到她仿佛可以闻到危险的味道。
“从中午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吃,真的好饿。”他继续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她。
而她则是因为他的话,不自觉地拧起了一对柳眉,对于他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有进食这件事情感到有些不快。
“都几岁的人了,连吃饭也会忘吗?”她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话落,她转身进房。
陆可峰没有因为她的瞪视和不悦而感到不快,反而望着她进房的背影,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她很快地又从房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条毛毯回到他的面前“你休息一下,我去弄东西给你吃。”
她接着便走进了厨房,不再理会他。
老实说,陆可峰的确觉得身体很疲累,精神也有些不振,可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休息。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进到这个属于她的私人空间,有些好奇地开始观察这间小鲍寓。
放眼四周,这个房子的空间并不大,两间房间相连着,然后便是这个整理得干净整齐,没有什么杂物的客厅,整体室内设计是以白色为基底搭配咖啡色的木制系统家具。
在他坐着的沙发上有几个绣着可爱花朵图案的方形靠枕,一旁摆放电话的几上有一盆还没开花的风信子。
在沙发坐椅对面的是一片白色墙面,墙上嵌着木制的系统电视柜,那上头有绿色的树木壁贴点缀着那片原本单调空白的墙,再转头往另一个方向望去,对外窗的那面墙上,则是在下方出现了几只淘气小猫追着彩色毛线球玩的图案。
他起身往那两间房走去,两间房的墙面也同样都被贴上了色彩斑斓的壁贴,让原本空旷平淡的墙面空间增添了一抹淘气的氛围。
“你怎么不休息?”已经煮好宵夜的甄虹走出厨房,没看见应该在沙发上休息的陆可峰,却发现他走进了她的房里,然后站着发楞。
“你回到台湾之后就是住在这里吗?”他没有回头,目光落在她房里那张双人床上。
“嗯。”她有些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
“这些壁贴也是你亲手弄上去的?”
这实在不太像她的风格,他还记得当年她在纽约住的那间小套房走的正是极简风,就像她的人一样,一点也不可爱,可是他就是无法自拔的喜欢。
但是这间公寓却不同,布置得就像一间淘气小女人住的屋子一样。
“不是。”她不是会搞这些东西的人。
“所以这些布置都是你搬来时就有的?”他转头望向那个站到他身边的女人,看见她身上系着小熊围裙的样子,不由得再次勾起了笑。
以前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她这副居家的模样是那么美丽而动人呢?
嗯他想,或许他必须承认,那应该是因为以前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专注在何时要扒光她的衣服这件事上吧。
她摇摇头,不解地拧着眉,狐疑地抬眸看向他,道:“这屋子里的每一个壁贴都是天钧弄上去的,他觉得白色的墙太单调了。”
“天钧?”他楞了下,唇畔的笑意顿时尽失。“柏天钧?”
“嗯。”她轻轻点了头“你不是很饿?我煮了咸粥,赶快吃一吃才好休息。”都凌晨三点半了,再不休息明天根本不会有精神,何况他还是个病人呢。
她话说完,转身往房门口走去,但陆可峰却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的步伐。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望向那张苍白的俊颜“怎么了?”
“你爱他吗?”他很想维持一贯的微笑,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拉不高唇边的弧度,因为明白也因为害怕。
在明白了自己对甄虹的爱早已深种后,便也开始懂得害怕失去她。
当初她并非因为爱他,所以才和他交往,那时的她脆弱无比,他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依靠,所以用无条件的疼宠引诱她同意让自己走进她的世界。
那时,他从没有说过爱她,而她也一样。
虽然他方才的确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但是她却始终否认她对他的感情。就连当年离开他的时候都洒脱得不得了,就像连一点点对他的眷恋也无。
那现在呢?她让柏天钧进她的屋子,动手改变她的屋子装潢,她愿意让柏天钧插手她的世界是因为对他有爱吗?
“嗄?”甄虹因他的问题而楞了下,然后想起公司里流传的那些关于她和柏天钧的流言,他应该是听了流言,所以才这么问的吧?
不过,她并不是很想解释,尤其是在已经快要凌晨四点的这一刻,她现在只想要他快点躺下休息,别让她继续为他担心。
“快出来把东西吃了好休息,只剩没几个小时可以睡觉了。”她的话说完,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他拉进怀里。
“你爱他吗?”他将她勾进怀里,绷着一张苍白的俊脸看她,再问一回。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下,怔怔地仰头看着他,心跳因这亲密的距离而快速跳着,鼓噪不休。
“你爱他吗?”陆可峰很执拗地想要得到答案。
她回过神,想起方才他在医院里的告白,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的粉红。
她从不认为陆可峰会真的爱上她。
她认为,他所以为的这份爱,其实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在他还没玩腻之前就主动离开他的女人,那只是一种想得而不可得的欲/望,并不是真的爱情。
她微微地蹙起了眉头,道:“这不重要。”
“很重要!”他气闷低吼,将双臂收紧,一双长眸瞪着她,固执地就像个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的小孩。
甄虹张大了眼,再一次楞住,因为她从没见过他这一面,有点失控以及异常的固执。
他眯起长眸,不放弃地逼问着“告诉我,你爱他吗?”
她怔楞了好一会儿,也与那双疲惫不堪却又固执的长眸对望了好半晌。
然后,最终败下阵来的依然是她。
“我和天钧”话顿了顿,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与柏天钧之间的关系,最后只能无奈地顺着他的问题回答“我不爱他。”
闻言,陆可峰终于稍微放松了臂膀上的力量,紧绷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还好,她不爱柏天钧。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还是有机会的
因为,就算她让柏天钧进入她的世界-柏天钧或许也只是拿到一个让她暂时依靠的资格而已。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