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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仰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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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再见到面的,于是在你暂时放下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有的,只是明天又将重聚的希望,有时候连这点希望也不会感觉到。因为,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过来,当然也应该一天一天这样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来以前,有的人就从此和你永远和你永别了。”  

    我一直害怕转身,也害怕沉睡。怕我再回过头或者再睁开眼的时候,只剩下我孤单一人。所以开始是不想睡,现在已经变成失眠。

    常常在黑夜里睁着眼睛。夜是静的,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有时候可以看到一些黑洞洞的影子。知道那是房间里的摆设。可是看久了就总觉得它们在动,吓到自己流汗,不得不紧闭眼睛,塞上耳机,打开随身听。

    直到后来遇到影子。他说他叫影子,而且是只准我叫的名字。他说他是我的影子,不会让我孤单。

    对我来说睡觉本来是件辛苦的事。不过有了影子,似乎倒是有些盼望天黑。那个时候他会准时发短信给我。即使是生冷的文字,他也可以把它们巧妙地组合,逗的我哈哈大笑。每晚他都会陪我,到很晚。

    有时候我想,夜晚是没有影子的。这是一个奇迹,失眠孤单的夜晚,是影子在陪着我。

    我是一个不太容易靠近的人。也许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一开始就不奢望拥有。我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哭或者笑都是对着自己。只是对影子不同,我可以和他聊天聊到很晚。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哭,毫不掩饰地笑。所以心里有了安慰和温暖,因为有了一个影子。

    他说我很忧郁,我说是的。他说你应该变得快乐,我说是的。他说影子是你的,可以永远陪拌你。我说没有阳光的时候就没有影子。他说就算是黑夜,影子也一样在你身边。

    他说,让影子陪伴你,我们一起仰望幸福。

    我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

    影子是一个很好的人,体贴并且怜惜我。只是我还不爱他。我努力地,希望自己可以爱上他。这些话,我并没有对影子说。我怕即使到最后自己还是无法爱上他,至少不要伤害他。

    影子常常拉我去吃各种风味的小吃,去不同的地方喝咖啡。他总是会找到一张小小的木制的桌子,因为我喜欢。而且每次都是靠窗的座位,为了让我觉得温暖和明亮。有时候,影子会让我先在边上,然后去和坐在窗边的人商量好半天,就为了让我坐在阳光里。于是,我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他,看着他的嘴一直动,一直笑,只是听不到他在讲什么。看着看着鼻子总是变得酸酸的,觉得他好傻好傻。有一次我问他:“影子,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得到这个位子呢?”他只是看着我,只是笑,让我有种温暖的被疼惜的感觉。

    我告诉影子,我喜欢淋雨,只是没告诉他淋了雨我总会发烧。于是我在雨里走时,影子在我身边。他说我是你的影子,阴天雨天都不会消失的影子。我夜里发烧,电话拨到他那里。他慌张地抱着我跑去诊所,不停地向我道歉,说这是他的错,不该让我任性地淋在雨里。我笑着看他,眼前的这个人,对我如此疼惜,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也许,我可以让他牵着我的手。

    象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样,人总是在太晚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也是雨天,只是他给我撑着伞,淡蓝色的,他说过不许我再淋雨。

    我只记得他用力把我推向一边。等我再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在不停地流血。那把为我挡雨的淡蓝色的伞已经在车轮下支离破碎。

    我反复告诉自己:是在做梦吧,一定是的。在雨里,我爬到他身边,把那样的影子抱在怀里,不停地努力地笑,今天的雨不会让他看到我的泪。我知道,他一直都喜欢我笑。他说我笑就会让他觉得世界是美好的。

    影子不停地动着嘴唇。

    “我知道,影子。”我握紧影子的手,靠近他的耳边,轻声告诉他:“我们一起仰望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