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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豆豆的食谱再一次得到扩展,现在郝仁基本上已经能猜出这个规律了:一切竹木纤维。
在发现小家伙吃硬纸板和吃筷子一样兴高采烈之后,郝仁立刻跑到地下室找了几根木条回来,把它们锯成小块并清理干净试着喂给豆豆,结果就是小家伙现在撑的跟个球一样在水里肚皮朝天地泡着,打着幸福的小饱嗝一边划水一边自己跟自己说话。她对一切竹木纤维以及包含这些纤维的东西都嗜之如命,筷子,木条,纸片,书本,什么都吃,说实话如果不是嘴巴太小没办法下口,恐怕她连电视柜都要啃上两口。事实上豆豆已经对家里那些散发出“食物香气”的家具感兴趣了,目前郝仁就在严防她咬桌子:小家伙可以从桌子腿的棱线开始咬,那里她下的去嘴……
薇薇安正在桌子旁和一只刚刚巡逻完毕回来报信的小蝙蝠进行特殊的“交流”,她将小蝙蝠用一团血雾包裹起来,将之浮在面前慢慢分析,那只蝙蝠就如水墨一般在血雾里缓缓消融,现在已经淡的只剩下一个影子,南宫五月惊奇地看着这奇妙的魔法,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听说你是和自己的蝙蝠直接感官共享的啊,怎么还需要它们回来汇报情况?”
“很多情报不能直接依靠感官共享来传达,而且共享过程中我能分出去的精力有限,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很容易被忽略过去,”薇薇安将一只小蝙蝠分解完毕,重新将之化为暗影回收到自己的影子里,“像这样拆分小蝙蝠的记忆来一遍遍回溯它们探查过的场景,有时候就会发现一些小细节。”
“那你发现什么了?”郝仁问道。
“这只蝙蝠飞的最远,我让它去了一趟北郊,就上次咱们和那两个艾本狼人开打的地方,那里不是被蓝大个用闪电风暴烧成废墟了么?我在那附近发现了使用过巫术的痕迹。”
郝仁一愣:“巫术?猎魔人还用巫术?”
“他们什么都会的,”薇薇安点点头,“或者换种说法。现在地球上大部分原始传承的迷信形式,比如驱邪、巫术、图腾崇拜、祈福治病,这些活动的源头多多少少都跟猎魔人有关,在很早的时候猎魔人把这些简单技术教给了普通人类。让普通人面对较为弱小的异类时也能勉强一战,这些技巧不需要魔力和精神力,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自然界就有的素材,这样哪怕是没有魔力天赋的普通人也能掌握,所以在上古时代大受欢迎。数千年前的部落巫师通过服用慢性毒药和燃烧熏香的方式在黑夜中保护自己的族人。那时候他们的仪式都是确有成效的。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异类已经被猎魔人追杀到亡族灭种,剩下的异类要么已经退化,要么干脆失去力量变成普通人类或者异兽,曾经人类赖以自保的各种巫术也就没了用武之地。这些技巧随着一代代传承而不断扭曲,现在干脆就变成了可笑的闹剧——但在真正的猎魔人圈子里,巫术还是实打实存在的,和他们的各种破邪法术一起传承至今。”
伊扎克斯在旁边听着,随口评价一句:“这些叫做猎魔人的家伙,似乎也做好事。”
“哪有那么单纯的好人坏人。”薇薇安耸耸肩,“从大局看,他们对人类而言是‘好人’,但对异类而言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恶棍。”
“可能是因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吧,我对这个世界的各个种族都没什么成见,”伊扎克斯挠着自己寸草不生的头皮,“对我而言都是异族,只不过那些猎魔人的顽固让我感觉很麻烦。”
“这么说猎魔人已经发现当日的战斗痕迹了啊,”郝仁挠着下巴咂咂嘴,“不是说已经把现场痕迹清理干净了么。一点超自然力量都没留下,这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超自然力量确实可以被清除掉,但那么大一块地方平白无故被闪电风暴烧成渣,这本身就不自然好吧。”薇薇安扯扯嘴角,“稍微用点正常人逻辑就能猜到那里发生过什么事,现在我只是奇怪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南郊和北郊在城市的两端,咱们当日打完之后也很小心地没有留下可以被追踪的痕迹,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众人这边正讨论着正事,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莉莉不干了:“好烦好烦好烦。大晚上的不要说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情好不好,我还看电视呢。”
薇薇安甩过去一个白眼:“你不能回自己屋看?这都遇上多大事了,你怎么还没心没肺的。”
“自己屋里冷清,这里热闹,”莉莉趴在沙发上嘟嘟囔囔,然后一边扑腾一边继续嚷嚷,“哎呀好烦好烦好烦……”
“别闹,”郝仁在莉莉头上敲了敲,“这边说正事呢。”
这要是以前,郝仁肯定不能让租房子的这么在客厅闹腾,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养的是一只哈士奇,自然就以对待哈士奇的宽和标准来对待莉莉了,每逢后者闹腾他也只是批评两句了事,莉莉一点都没意识到这番宽容对待是为什么,还一直夸郝仁是个心胸宽广的真好人,整天一个人傻乎乎地涨好感度。
“哗啦”一声,豆豆从自己的锅里蹦了出来,拽着郝仁的胳膊比比划划做出要睡觉的姿势,郝仁正好也有点犯困,抬头一看现在都已经十点多钟,他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回去睡觉,今天晚上猎魔人兴许不会有动静了。”
“嗯,”薇薇安微笑着看过来,“你养足精神就好,晚上我来警戒。”
郝仁点点头,抱着小鱼宝宝向屋里走去,不过刚走了一半豆豆就大叫起来,一边叫唤一边使劲伸手指着茶几方向,郝仁刚一发愣,就看到南宫五月捧着口锅追上来:“把孩子她妈带上。”
郝仁:“……咱别提孩子她妈成么?!”
南宫五月脸上带着促狭的笑,丝毫不顾郝仁脸上已经快黑出水的表情:“给锅里接半锅水,晚上让豆豆睡在锅里就行,这样她就不缠着你了。你不会还想跟昨天晚上一样穿着衣服躺一宿吧?”
郝仁听到这个才总算眉头舒展开,这算是个仅有的好消息——幸亏小人鱼只要能睡在锅里就心满意足,要是小家伙非要让郝仁左手抱着她右手抱着锅,那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郝仁端着自己闺女回屋睡觉(你看这个动词,端!),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小家伙放在距离床铺较远的写字台上而非床头柜上:他可不希望睡到半夜的时候豆豆突然翻个身然后溅他一脸水。把锅子放下之后郝仁还是感觉这事颇为滑稽,自己单身了二十五年,这突然之间竟然就多出个闺女来——还是人鱼闺女!你说命运这玩意儿多奇妙。
“今天晚上老老实实睡觉啊,不准跟昨天一样缠人了,”郝仁趴在写字台前,跟同样趴在锅沿上的豆豆大眼瞪小眼,也不管小家伙能不能听懂人话就这么交待起来,“不准随便乱跑,有情况就叫人。另外千万别往地上乱蹦,防止有人踩着你。”
“唔——哈,”小家伙伸出手摸着郝仁的鼻子,发出长长的一声,然后灵活地盘旋一圈游到锅底蜷起身子睡觉去了,倒好像真听懂了郝仁刚才交待她的事情似的。
郝仁看着静静趴在锅底的小家伙,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把锅盖盖上——他生怕小东西三更半夜蹦出来遛弯被人给踩到。但想了半天,他联想起自己要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铁锅里是个什么感觉,也就没扣锅盖。
他把数据终端放在锅边上了:反正这玩意儿不睡觉,让它看孩子吧。
屋外,夜色渐深。
月亮慢慢升上中天,又慢慢向一侧沉去,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深秋时节的夜路上冷冷清清,萧瑟死寂,只有偶尔响起的犬吠远方传来,那是未眠的流浪狗们正在远远地传递着情报。
急促的三声狗叫突然打破了夜色的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