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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惺忪的眼睛,秦中茫然的看了看头顶上那盏漂亮的水晶灯,海蓝色的壁纸,还有柔软舒适的大床,宽大的落地窗外,明媚的阳光普照,即使隔着玻璃,似乎也能闻到属于阳光的清新味道。
脑袋中一片迷糊,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他努力的回忆着,那天的事情渐渐的在眼前清晰了起来……
那天,医生向他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当他在手术室门口足足等了六个钟头之后,医生才走出了手术室,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对他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心肾衰竭……”。
“不会的!不会的!我妈妈没事的对不对?你们不是说过她的这个手术风险不大吗?怎么会这样?她没事,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他冲着医生大吼大叫,他不相信!那么爱他的妈妈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医生稳住了情绪激动的他,“只要是手术,都会有风险的,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况且病人又有心脏病,再加上贫血……唉,你还是进去看看她吧……”。
可是,当他走进手术室,看见那道安安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盖着白布的身影时,他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哆嗦着手,还没触到那块白布,眼前便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的世界轰然倒塌!
他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是不停的走着,走着,他的家没了,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地方可以去吗?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哭,可眼泪却像是泄了闸一般,迷蒙了双眼,泪湿了衣襟,心底在咆哮着,哭喊着,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当他终于停住脚步时,天早已黑透,抬头便看见“桥山派出所”的字样,心中微微一震,是这样吗?是因为自己筹来的手术费来路不正,所以老天才要这样惩罚自己吗?可是,这不关妈妈的事,为什么要带走她!该死的是我自己!
“啪!”
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在黑夜尤为的明显,五条指痕清晰的显了出来,白皙的小脸顿时花了……
是你!是你亲手害死了妈妈!秦中,你该死!你就用你余下的生命来赎罪吧……
他无声的指控着自己,在派出所门口,缩成一团,坐了下来,等待着天明的到来,等待着处罚的降临……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秦中的脑袋还是一片茫然,为什么想不起来了?想起身下床,却发现浑身虚脱,使不上半分劲儿……
“你醒了?!”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传了进来。
秦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会是他?猛然回想起上次两人之间的对话,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精彩了起来,一阵红一阵白的。
肖艺只当他是刚刚病好,脸色还不太好,所以也没多想,帮他垫好枕头,又扶他坐起,拿起方才端进来的粥,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才送到秦中的跟前,“来,吃点营养粥,你都昏迷了两天了,一定饿坏了吧!”
秦中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柔情蜜意的人,他这个态度,难道不生气了吗?还有,他怎么会又回来了,自己又是怎么会到这里?心中有一大堆的问题,疑惑万分,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乖乖的张了口。
见秦中如此乖巧配合,肖艺也笑了,这卓诚可真有两下子,说今天会醒果然就醒了,这两天眼见着人一直昏迷不醒,害他担心得寸步不敢离的守着,现在终于放下心来。
吃完粥,肖艺抽了张纸巾,想替秦中擦了擦嘴角,可秦中却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见秦中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肖艺拉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做都已经做了,难道你还想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夫吗?”
“对不起……”,秦中下意识的说道,“我……”,我什么?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说到那件事,也是他强迫自己,非说自己看上了他的美色的好不好……
说不出个所以然,秦中下意识的想要逃开,“我……我要走了,谢谢你照顾我……”。
听到这话,肖艺噌的一下火了,“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每次都是用完了就扔!”
被他的气势吓到,秦中往后缩了缩,低下了头,他在说什么?对了,钱!他一定是在说我还欠他的钱,所以才不让我走的!想通了这个问题,秦中抬起了头,“钱……我会还你的……”。
“你他妈的别跟我提钱!没人让你还钱!”肖艺将手中的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你当老子是出来卖的是不是!”
“啪!”
刺耳的碎裂之声,像是砸在了秦中的心上,不用还是吗?那么,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那20万就当做是买我的初夜吗?
“钱我会还你的”,秦中平静的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也不是出来卖的……”。
肖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又跟他这样闹的僵了起来,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守了他这么多天,他居然一醒来就要走,还忙着和自己撇清关系,这叫他怎么不生气!
见秦中艰难的支起身子想要从床上下来,肖艺动作僵硬的将人又给按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躺好!”
秦中倔强的瞪了他一眼,又一次撑起身子……
肖艺照样毫不留情的把人又给按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一起、一按,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谁也不肯认输。肖艺倒是身强力壮,这样的“运动”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这可苦了秦中,身子还很虚弱的他,这样来回几次,就已经面色潮红,气喘嘘嘘。
肖艺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幼稚,为什么要跟他在这里做这种无聊的事!这次将人按倒之后,他顺势扑了上去,直接把人压在了自己身下,他承认,其实自己现在根本就是舍不得这个人累着半分……
“碰!”
就在秦中怔愣的瞬间,房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肖艺!你这个畜生!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他还是病人,身子还很虚弱,你这个精虫入脑的家伙究竟是想干什么?!还想让他再死一次吗?!”
肖艺忽然间觉得很无语,自己明明没想做什么,可看着眼前这姿势,要说没什么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面对卓诚的责问,他选择了忽视,站起身来,面不改色的理了理衣襟,“他醒了,你帮他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先出去”。
见肖艺出去了,卓诚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秦中,肖艺那小子一副受委屈的模样,看来好像事情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呢,这里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