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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公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怔了一瞬,然后他轻轻吹着热茶里的茶末,好像是在思考我的问题,而我看着二叔公,心里一股凉意已经开始朝着浑身蔓延。
我昨天回到家里之后,奶奶就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二叔公也没来我们家,今天奶奶在去二叔公家的路上,就被那个黑雾抓走了,所以我的意见,奶奶根本就没机会和二叔公说,除非二叔公和尸妖他们也是一伙儿的!
“哎呀,人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二叔公摇着头。
二叔公的回答,让我更加肯定了他和尸妖他们是一伙儿的,但是我没做声,就算我现在质问二叔公,他也可以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起身准备告辞,二叔公忽然抬眼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起身的缘故,他眼睛里的眼白部分特别多,眼珠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悦悦啊,你奶奶年纪也不小了,经不起多少折腾,趁着她身子还硬朗,你赶紧嫁人,你奶奶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抱上重孙呢。”二叔公嘿嘿一笑,只是配上他那副苍白干枯的面孔,还有几乎被眼白占据的双目,那笑容显得阴森森的。
“我知道了。”我马上点头,快步往门外走,二叔公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我不敢在和他单独待下去了。
二叔公一直坐在那里目送我出了门,我只感觉脖子后面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关上门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二叔公家的院子。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没有亲眼看到,我不愿意相信夜寒死了,但是他又一直不露面,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我又想起二叔公看我时,那张苍白干枯的脸,回忆了一下他说的那句话,忽然感觉二叔公似乎意有所指。
他不仅知道奶奶被抓了,他还在警告我!
黑雾和尸妖给二叔公许了什么好处,竟然让他如此丧心病狂,只是钱吗,我不这么认为,八万八听起来不少,可是放在这年头,也算不上多。
难道二叔公其实也已经死了?
我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那过分安静的院子,他那怕冷的打扮和举动,他那双眼白多眼珠少的双目,还有他苍白的面孔和阴森的笑容,都让我越来越觉得我这个猜测,恐怕是真的。
我背后开始渗出冷汗,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个小镇子里,还有多少人和黑雾尸妖是一伙儿的,还有多少人,是像二叔公那样的“活”死人?
这一夜我失眠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睡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叶景琛的电话就来了,他说他们已经进了镇子,但是路不熟悉,问我能不能去接他们一下。
我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出门一边和叶景琛讲电话给他们指路,一边迎着他们来的方向前进,天已经蒙蒙亮了,镇子里还安安静静的,不多时我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叶景琛在电话里说“看到你了”
我以为来的只有叶景琛和蔡晓滨,没想到还有一个司机,只不过车子进了院子,司机帮着叶景琛把蔡晓滨抬进屋子里以后,就开车走了,整个过程中那个司机一句话都没说。
蔡晓滨好像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更瘦了一些,我看他们抬着他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把他碰碎了似的。
“他一直这样吗?”我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蔡晓滨。
“只要抓住了尸妖,他会好的。”叶景琛的语气十分坚定。
顾不上休息,我先给叶景琛讲了一遍我所知道的事情,还有我的怀疑和猜测,我也统统告诉了他。
“你说他家里人有察觉了,还是说他家里人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叶景琛眉头轻皱。
我不是很确定,对叶景琛摇了摇头。
“那个尸妖住在哪里,我得去看看,有些问题,必须亲眼看到才清楚。”叶景琛站了起来“如果在那边发现了你奶奶,我会先把她救出来的。”
我连忙道谢,但是我也不知道陈楠家在哪儿,镇子虽然不大,可好歹也是个镇子,我从上高中开始就几乎不在镇子里待了,镇子里这几年变化又比较大,除了几户每次回来必然会走动的亲戚,其余人住哪儿,我都不清楚。
“那,你带我去玉米地里看看吧。”叶景琛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张符纸,给我家几道门上都帖上了,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细细的红色粉末在卧室门口。
做完这一切,叶景琛才跟我一起出了门。
我们去了之前我见到齐小慧和尸妖偷情的地方,叶景琛盘膝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好像在仔细感受着什么。
秋天的清晨,玉米地里露水很重,地上又潮又冷,叶景琛却完全没感觉似的,两手不停的掐指算着。我冷的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在手里呵口气,又怕扰乱了叶景琛,只能裹紧了外套,把自己抱住。
过了好半天,叶景琛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从地上拈起一小撮泥土,抹在了一张黄纸上,三两下就叠了个纸鹤出来,他在纸鹤上吹了口气,纸鹤的翅膀轻轻扇了两下,然后从他手心里飞了起来。
这样神乎其技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看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都忘了冷。
“你先回家等我消息,看好晓滨。”叶景琛拍拍我的手臂“我回来之前不要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这才回过神来,对叶景琛点了点头,叶景琛马上跟着纸鹤走了,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脸颊,也开始往家走。
我前脚回家,陈楠的妈妈后脚就来了,说是来给我送嫁衣的,让我赶紧试试,如果不合身还能改。
那是一套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还有配套的金首饰,我看的都愣在了,这年头还有人结婚穿这个吗,就算是复古式婚礼,都用那种改良式礼服了。
尤其是把嫁衣抖开看的时候,我更觉得奇怪,这衣服似乎并不是新的,不是说有人穿旧了,而是那种几十年前就做好,却一直压在箱子底没用动过的旧衣服,不论裁剪板式还是绣花的样式,都不像现在人会做出来的东西。
“阿姨,这衣服你们从哪儿拿来的啊?”我狐疑的看着陈楠的妈妈。
“这是我们楠楠特意订做的,你快试试吧。”陈楠妈妈不停的催促我。
虽然不情不愿,我还是把衣服穿上试了试,居然没有一点儿不合身,好像量体裁衣似的。陈楠妈妈直夸好看,又把金首饰都给我戴上了。
“悦悦啊,我们昨天回去又商量了一下,还要等九天太久了,其实明天就是好日子了,之前怕你赶不回来,所以才定到了那天,你看咱们要不明天就办酒席怎么样,大喜的事情,赶早不赶晚嘛。”陈楠妈妈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把那凤冠给我带上了。
我被压得脖子一缩,这凤冠该不会真是金的吧,怎么这么重啊。
我刚想开口说明天太赶了,可是嘴巴张开,发现自己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变成了哑巴似的。我心里一下就急了,想把身上的喜服脱下来,可是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真好看。”陈楠的妈妈给我整好了衣服,站在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她刻意忽略了我脸上惊恐的表情,满意的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我们来迎亲,来,你把盖头也盖上吧。”陈楠妈妈笑呵呵的一抬手,红盖头彻底遮住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