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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飘儿看着他不相信的样子,又笑道:“当然,我也不是白做好人的,白帮秦泽宣的一回的。现在,这房子已经是我的了。”
她指着面前的别墅,笑吟吟地道:“秦泽宣用它当了感谢我的礼物。从此刻开始,我找回我想要的东西,也彻底地自由了。不用再受他的胁迫。”
于轻寒听了这话,眼中那吃惊的表情,宁飘儿可没有错过。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宁飘儿抬头,恬适地笑着问他。
“我是听说你去警局,以为你卷进了是非……所以过来看看……”于轻寒怔了怔,没有再说下去,有些难堪地看着她。
他是因为担心她,怕她出事,才来这里,想见她的。可是真如实说出口,他竟然感觉有些难堪。
宁飘儿不由得笑道:“我没事。不过,还是得谢谢你为我担心。现在,这个世界上,关心我的人,可不多了。”
于轻寒有些惊愕地低头看向她,此时她笑意中夹杂着沉沉的落寞。
渐渐地,他看着她的凝重起来,心底也涌起一层淡淡的痛惜。
宁飘儿推开门,转头看着他,邀请道:“进去坐坐。”
“不用,天太晚了。”于轻寒犹豫地看着她,虽然没找算进去,可也没有走的意思。反倒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那,你还有什么事吗?”宁飘儿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问道。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晶亮。
“明天晚上,可以一起吃晚餐么?”于轻寒鼓起勇气看着她。
宁飘儿笑道,回答得干脆利落:“好呀!”
于轻寒顿时松了口气,心情喜悦,笑道:“那我明天来接你。”
“行!”宁飘儿点了点头。
“明天见。晚安。”于轻寒站在门口与她道别,略微狼狈地避开她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于轻寒可以很自然地在她面前流露出浓烈地的感情,可是有时候,他又害怕自己的感情会被她发现,害怕那种无处躲藏的窘迫感觉。
比如此时,他就在害怕。
说完,他转身就匆匆地走了。
宁飘儿却在身后叫住了他:“喂!”
“什么事?”他站在路灯下,停住了,转头看向她,脸庞落在了阴影里,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这算是约会吗?”她笑着问道,眼中有些恶做剧的神采,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进了门。
于轻寒怔住了,心内一会热一会冷的,望着大门出神。
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眼底有抹令人心悸的感情在涌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傻呵呵地笑着,转身走了,脚步有些虚浮。
这一切,门内的宁飘儿都看得清清楚楚。直到于轻寒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她才松了一口气,背靠着门,无力极了,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在宁飘儿看来,于轻寒真的是个心思透明又简单的人,可却是她,亲手将他拉到了这趟浑水中来。
心中的愧疚,一时密密麻麻地爬上来,绕成千丝万缕,紧紧地缠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李婶看到她跌坐在地上,吓得连忙走过来扶起她,焦急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扶我进去吧。”宁飘儿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然而心底那淤积的闷闷湿湿的感觉,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更加的沉重。
李婶看她脸色苍白,似乎很累的样子,便默不作声地扶着她进了屋,不敢多问一句。
宁飘儿自顾自地上楼,边走边冲李婶道:“给我拿些酒上来。”
今天晚上,要是没酒,她肯定是无法入眠的。
“是!”李婶答应着,看着她上楼的身影,踌躇了好一会儿,劝说的话终是说不出口,只得去准备了。
……
窗外夜色深沉。
与以往每一个夜晚,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宁飘儿知道,这是一个特别的夜晚。
屋里没有开灯,她正站在落地窗前!
杯中的酒,夜光下泛着一种诡异的暗红,轻轻地晃动着。她将酒杯放到唇边,动作很缓慢,很轻柔,却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才罢休。
此时,只有酒,才能让她暂时地麻痹住心底那些封存得不好,想涌上来的感情;才能给她勇气,让她去做早就谋划好的事情。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地响着,空旷而寂寞。
宁飘儿却没有急着去接,只是转头,看着那台面上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
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一种虚飘的惶恐感,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着她不要去接这个电话。
手机铃声停止了,宁飘儿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她惊了一跳,手里的杯子,瞬间落到地上。
‘啪’的一声。
清脆的破裂声,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划出了血痕。
她愣了几秒,待惶恐的心情消失了,才踩着碎掉的酒杯,走了过去。
“喂。”拿起手机,她拼命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个字来。
顾秋远等了很久,才等到她来接电话,在电话那端笑道:“我说,宁飘儿,你是不是被我下午认真示爱的样子给吓到了,不敢接我电话了?”
她心情还没有平复,没顺着他的玩笑话说下去,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这时候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顾秋远分明听出了她的颤声,顿时觉出她不对劲来。
他明白,宁飘儿分明就知道他给她电话是为了什么事,可现在她的语气,却是不想听到他声音的样子。
“听你这语气,又是犹豫了?不忍心了?对他下不了手?”顾秋远一句一句地问着她。
这一连串的质问,就像一把锋利的剑,一剑就劈开了她那道脆弱的伪装,真心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回忆面前,鲜血淋漓。
“你什么意思?”被揭穿的宁飘儿,不免心虚起来,声音不由得大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我这时候打电话给你是为了什么事,可你却明知故问。”顾秋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音渐渐地转得深沉:“今天去警局,看到秦泽宣狼狈的样子,你心软了?”
“如果我心软,当初就不会叫你派人,去怂恿唐树诚敲诈秦泽宣了!”宁飘儿向是在对顾秋远解释,也是在告诫自己,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回不了头了。
唐树诚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宁飘儿策划出来试探秦泽宣的。
她知道秦泽宣什么时候,惶恐不安地给唐树诚钱掩嘴;
她也也知道,秦泽宣在拼命地掩盖他当初如何弄垮宏维的证据;
她更知道唐树诚的死与秦泽宣无关,不过是姓唐的烂赌成性,花光手里的钱,借了高利贷种下的恶果。
她并不同情唐树诚的遭遇,因为他背叛了宁飘儿父亲,他根本就是秦泽宣的帮凶,她为何要同情这样的人?!
“飘儿,如果你现在想要放弃,我没有任何异议。”顾秋远听出了她语气里强辩的味道来。其实,无论她走到那一步,只要她愿意放弃,他都会没有异议。
“谁说我要放弃!”宁飘儿像被刺扎到一样,激动起来,反驳他。
她为什么要放弃?她做得这些根本还不够!
一个唐树诚,只是让秦泽宣进了一趟警局,名声小有受损而已。
这只是个开始。
可是她明白,一旦开始了,她就回不到了头了!到现在她不能回头了!
“我只问你一句,之前预定好的计划,还要不要执行?”电话里,顾秋远的声音,透出几分寒意来。
“当然要!”宁飘儿看着地上的碎酒杯,狠下了决心,声音也变得阴冷。
“我再问你一次:这真的是你想好的决定吗?”顾秋远暗自叹了口气。劝她的话,到了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他也试过许多次了。得出的结论是:他说的再多,也左右不了她的任何决定。
“我想好了!”说出这几个字时,宁飘儿却恍惚了起来。
她觉得此时她的灵魂像抽离了身体,漂浮着半空中,看着那个冷漠地说着这句话的自己。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好。明天你就会看到你想要的结果。飘儿,唐树诚这个局,你不会是白费心机的。”顾秋远说完,便挂了电话。
宁飘儿却全身僵住了,手机里那一声比一声绵长的茫音,回荡在她的耳膜里,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神知。
这一刻,她终究狠下了心来。
不管是她的犹豫,还是矛盾,终究还是敌不过心中那绵绵不绝的恨意。
她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上了绝路了。已经开始了,她回不头了。
宁飘儿孤独地站在窗前,沉默地望着夜空,眼神黯然无光。
缓缓闭上眼睛,心口到全身的每一处,都是冰凉冰凉的。
夜色,寂寥地笼罩在她瘦削的身上,身后,是她漆黑幽长的影子。那碎在地上的杯子,静静地躺着,如她一般孤寂。
碎片上沾在酒渍,仿佛一滴一滴的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