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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远望着宁飘儿,她在笑,他也在笑,可是心中却有股柔软的疼痛升起,疼惜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过。
他多想,这样的笑容,一辈子都能在她脸上见到。
……
黑沉沉的夜空,有一角被霓虹灯染成寂寞的暗红色。
褐色而宽大的办公桌,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深蓝色的窗帘,压着白色的窗纱。
楼很高,夜风很大,吹得窗纱翻飞着边,拍打着窗玻璃。
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开了桌上的一盏台灯。幽暗的灯光,把这安静的地方,衬托得更加的冷清。
秦泽宣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椅子里,看上去,神色疲惫不堪。
他没有回家,他见过他母亲以后,就因了公司,直到现在还呆在办公室里。
是啊,此时此刻,他怎么能不疲惫呢?!他费劲了口舌,可无论他怎么劝说都没用,母亲反而因为他越劝,对宁飘儿的诚见更加的深,反对的态度更加强烈。
秦泽宣现在才知道他错了,他一开就用错了方法。
他原来以为只要他表现得坚定无比,母亲或许会改变一些,或许会妥协一些。可他没有想到,他这样坚定的表现,反而越加刺激了她。
现在他真不知道应该办?收场了?
所以,他得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想想接下来要解决的这两难的事情。
如何面对宁飘儿?如何化解眼下的难题?如何安抚母亲?
微弱的光线下,他印在墙上的的侧影是如此的孤寂。眼开眼睛,他抓着酒瓶,倒满了杯子。
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虽然他知道醉了不会有一点好处,可至少醉了的那片刻,感觉会美妙一些。
可人偏偏就是这样:你越想醉的时候,反而没办法醉。
桌上已经横着几只瓶子了,可秦泽宣依然一杯接一杯地灌着,毫无醉意,脑子还是异常的清醒。
醉喝空了,他趴在桌上,望着手里那照片上的女人,出神了好久好久。
那照片上女人的笑容太过完美,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洒照在她的身上,明亮闪耀,吸引了他的眼,他的心。
秦泽宣的指尖,轻轻地拂过照片上那女人的脸庞,她含笑的眼睛,她微卷的长发,俊美冰冷的面容流露出浓浓的忧伤。
他根本就无法将她的影子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无论是她离开的那一年,还是现在,他从未忘记过。
他总是会在做着其它事情的无意间想起她。
再一次和宁飘儿相遇,秦泽宣把这当成上天给他的恩赐。
所以,叫他如何能满足母亲的愿望,再次让宁飘儿离开,亲手毁掉自己想要的幸福?!
他的眼睛模糊了。手指渐渐握紧,太过用力,都将照片捏出了皱褶。
待发现后,他慌忙地松手,连忙将照片放在桌上铺平。即使只是张照片,他也不想她受到一丝伤害。
……
整整一个晚上,宁飘睡得不安稳,又在做那个同样的噩梦了。
漫天的夜色,漫天的雨雾,一个世界的鲜红。
即使雨水反复地冲刷着,也不能让那浓浓的红在她眼里消散一些。
痛苦,悔恨,无论宁飘儿怎样挣扎,怎样努力也无法缓解那样剧烈而清晰的心痛。
白色的医院,苍白的床单,她趴在那冰冷的身体上哭得声嘶力竭,那声音消散在漆黑的夜色中,又被黑暗吞没……
世界漆黑一片……
她的眼里再也无一丝光亮……
生命也从此再不完整……
极度的悲伤,让宁飘儿惊恐地从噩梦中醒来!
汗水淋漓,泪水汹涌而去,心脏疼痛得令她不停地喘息。
她静静地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身上的汗水慢慢变凉,直到心脏慢慢地恢复平静。
一年来,她反反复复地做着这个梦,反反复复地梦到父亲和母亲离世的情景,每一次都是这种阴暗压抑,让她窒息的场景。
宁飘儿苦笑着,闭紧了眼睛,任凭冰冷的感觉爬满四肢百骸。
她的睫毛在轻轻颤抖,面容苍白如纸。
喉咙也是干哑的,在这初夏的时节里,已经不冷了,可她此时此刻,却只觉得彻骨的寒冷,麻痹了她全身。她的耳膜还在轰轰作响着。
静静地坐着,她没有力气移却一分,她只想从刚刚的噩梦中摆脱,然后归于宁静,彻底的宁静。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滴滴答答走动的时钟,陪伴着她。
呆坐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宁飘儿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地扭过头望向窗外。
天已经大亮了。
院子里那一株大树,长得枝繁叶茂的,那枝叶都伸到窗户外面了。只要打开窗户,略微一伸手,就可以够得到那绿意。
宁飘儿静静地看着那浓绿的叶,一时间满眼都是绿,闪着光芒,仿佛上面有露珠,随时像是要随着风,将湿气吹到她的身上来。
这夏日嚣张的绿,一如她的回忆那般嚣张,咄咄逼人般的,让她根本透不过气来。
宁飘儿下床来,将窗帘拉得更开,让外面所有的阳光,全都照进卧室来,落在她的身上,想借此驱散她心底的寒冷。
光线太过强烈,刺得她有一瞬间的失明,她在这令人眩晕的光圈里恍惚起来,仿佛世间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脑子一骗空白……
她那一身的白色睡衣,在阳光下,裹着她飘渺得像是要化去,让房间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淡化成了背后的阴影。
秦泽宣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
宁飘儿早料到了他不会回来。
然而这样的事实,却不知为保让她心里,微微有些惆怅。
或许她赌对了,她那一巴掌真如顾秋远说的一样,挨得值了。
或许秦泽宣是真的在乎她的吧,要不然她也没资格和他的母亲相提并论,组成一个选择的难题,让秦泽宣两难,让他不知如何应对了。
不知是不是这天气越来越热的原因,站在阳光下,此时的宁飘儿,心里居然有一丝烦躁。
她从窗前折身回来,随手拉开了旁边的小抽屉,想找根带子来把头发绑起来,凉快些。
这抽屉里面放的,尽是些她放在这里的小东西。宁飘儿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因为平时她不怎么绑头发,一时性起要找根发带,却忘记自己放在了那里。
越是找不到,她心中那烦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到后来,宁飘儿心里微微火了,竟然发展到翻箱倒柜的地步,把所有的抽屉都拉了出来,一个一个地翻看着。
旁边那些抽屉里的东西,都是秦泽宣的。当这些东西铺满宁飘儿的视线时,仿佛有旧的空气在房间里氲氤着。
宁飘儿不敢去回忆,连忙依次关上了抽屉,不敢再去看。
由于她有些惊慌,用力过猛,那抽屉卡住了,一时竟推不回去。
宁飘儿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本想让抽屉归位进去的,却不想,重心不稳,人向后一仰,倒在地上,顺便也把抽屉给全拉了出来。